“这件事啊。”慕容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件事,简单啊。他的老母亲确实是在王府做客,她老人家身体不好,所以本王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并未委屈她半分。”
“如此甚好,本宫在这代许安谢过二皇子。”她盈盈作揖。

慕容夜赶紧将她虚扶起来,“太子妃无须多礼,举手之劳。”随后他冲着门外唤道,“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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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蓝义的应声前来,“二皇子。”

“去,将那位老人家带给太子妃。”

“是。”蓝义领命退下。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这么顺利就将人救出来这是苏彤没有料到的,她以为就算不刀光剑影,也要费一番唇舌的,不知道他心里又再打什么如意算盘。不管了,她今天来的目的是将人救出去,如今任务完成,她也该打道回府了。

“那本宫告辞。”

“太子妃慢走。”

出了王府大门,苏彤见老人家年事已高,行动多有不便,速让她与自己同坐一顶轿撵。

轿撵缓缓向洛阳城头使去。

“太子妃娘娘,你可知我儿下落?”老母亲虽是老了,但她并不糊涂,平白无故住进亲王府,一定是有人想让她儿子干坏事,用她来要挟她的儿子。

“他。”苏彤此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老人家是否能承受得住失去儿子的这个打击。

“太子妃娘娘,请告诉老奴实情,老奴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时,所以老奴想知道我儿的下落,太子妃娘娘,老奴求您,求您告诉老奴实情。”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容易伤感,还是思儿心切,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偷偷抹泪。

思虑再三,苏彤决定告诉她实情,“许安已经不再了。”

纵使她怀疑过,可如今听到有人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难掩悲痛。

背过身去,小声抽泣,待平复了下情绪,又转过身来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干坏事了?”

“没有,他是个好人,怎么会干坏事呢,是有人让他干坏事,但他宁死不屈,最后才被坏人杀死的。”

“真的?”老人家睁大眼睛问,想不到她儿子这么有骨气,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当然是真的,我能骗您吗,他要是真敢做什么坏事,我呀就会让您在坏人那里自生自灭,怎么还会救您呢。”

也对。看来儿子果然是好样的,没给老祖宗丢脸。这样想着,她心里好受多了。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老人家已失去一个儿子,若让她知道她的儿子是因为背叛主子而被主子所杀,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老人家突然拉过她的手说道,“谢谢太子妃的救命之恩,我儿果然是跟了个好主子,他死得不冤。”

深明大义的老母亲。

苏彤反过手来将老人家的双手握在掌心,吩咐道,“老人家,我会让人在洛阳城外给您找一处居所。”

“这可使不得,老奴都一把老骨头了,怎好让太子妃如此费心。”老人家连连推辞。

“老人家快别跟我客气,您儿子是个英雄,我怎能让英雄的母亲流落街头。”

老人家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口中不停地念叨,“太子妃真是个好人,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

苏彤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帮老人家将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送老人家去城外,是因为她怕以慕云峰的性子会牵连无辜,对于许安的叛变他恼怒至极,他的老母亲慕云峰怕是不会放过。既然她都已经将人救出来了,何不送佛送到西。

不出所料,慕云峰回到府后,果然是没有好脸色。

轿撵一停,便有待卫过来禀报,说是太子此时正在大厅,让太子妃一回府马上过去,其余人等在原地候着。

那人神情严肃,苏彤自知不妙。成双将她的衣角拉了一下,意思是让她小心行事。苏彤勉强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放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无碍。”随后便随那名待卫前去大厅。

待卫在大厅外停住脚步。苏彤则在门外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踏进大厅。

大厅内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上方坐着的男人一脸平静,深遂的眸死死盯着大厅正门,厅内还有两名服待苏彤的婢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苏彤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从头顶射过来的那道可以杀死人的冷光,她不禁打了个颤。

“殿下。”知道自己闯了祸,苏彤跪下向他行了个大礼。

“爱妃为何行如此大礼?”他明知故问。

“殿下,臣妾知道错了。”

“错了,爱妃何错之有。”

“臣妾不该擅自去忠亲王府。”

“可你还是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些。

“是,臣妾去了,那是因为臣妾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喔?”

“许安之死多少与臣妾有些关系,但是他的老母亲是无辜的,臣妾不能看着他的老母亲在二皇子手中自生自灭,那样臣妾会心有不安。”

“人救出来了?”

“救出来了。”

“现在何处?”

“臣妾已将她送走。”

慕云峰放在椅上的手往里握了握,青筋暴起,“看来爱妃与二皇子的交情不浅啊。第一次救你于莲花池边,现在又这般爽快将人交于爱妃。”

她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你可知许安是叛徒,他的死是咎由自取。”

“知道。可是他的老母亲无过。”

“无过?别人利用她来让许安叛变,那便是她的过。”

这个人强词夺理。

“那依太子殿下高明,是否应该将老人家抓来五马分尸才算补过。”听着他如此强词夺理的话,她内心一阵愤怒,说话也不大好听。

缄默。

两名跪着的婢女,听着主子你一言我一句的,早就吓得将头低到地上,刚刚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早已换成了趴着,就希望主子们看不见她俩,视她们为空气。主子心情不好,最后糟殃的总是她们这些奴才。

从一进门苏彤就跪着,直到此时慕云峰也未叫她起身,可以想像这个男人是有多生气。

不错,私自去慕容夜处已是触碰他的底线,如今还敢反驳他的话,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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