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属官之位留给老爹。”他在心中很快的做了一个决定,让他提着的心放下去了一点。对啊,他可是神祇啊,就算实在救不了老爹,也最多让他换个方式活下去而已。
“余者,不详。这是什么意思?”在心神安定下来之后,方洪这才注意到后面的半句话。按理来说,这羊角水村的村民,他都可以从《生民簿》中了解其生平经历,怎么到了老爹这里,干脆来了一个不详?

他的心中狐疑了起来,难道老爹两年后的死亡,跟这个有关?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头绪,让方洪有些郁闷。

把方大元这一篇给翻了过去,一直到第七十八页和七十九页,他又看到了阿财和阿贵二人的介绍。

“方有财,年齿二十有八,寿限三十整。体量高大,威猛有力。余者,不详……方有贵,年齿二十有七,寿限二十有九。身高体壮,机敏迅捷。余者,不详。”

“两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财和阿贵也会死掉,他们的生平也是不详,难道说,他们和老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来历?”方洪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却一一的被他给推翻了。

在沉思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往后面翻去,一直到一百五十四页,才找到了银钏的介绍。

“方银钏,原名何招弟,年齿一十有五,寿限八十有三。面容周正,体貌消瘦。原为江淮布政使司庐州府庐江人,正德元年,江淮大水,流亡至jx地,货与方家。”他看到银钏介绍的时候,却是一愣。

方大元和阿财阿贵会在两年后死去,但是银钏却没有,那就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他们三人是被银钏害死的,第二个可能,他老爹和阿财阿贵是在羊角水村之外出了意外,和银钏无关。

如果说银钏会害人,方洪是第一个不信。他了解银钏的性子,很踏实肯干,虽然有时候心眼太实,但却更加显得她单纯。再加上方府对她不赖,怎么可能会有杀人的念头。

而且,再说了,阿财阿贵都是人高马大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杀得了他们。也不要说投毒什么的,先不说她能不能买到,这羊角水村可有他这个土地神坐镇呢,谁能在他的眼皮底子下作案?

所以,方洪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第二种可能之上,这第二种可能性极大,他们家在县城之中也有一些铺子,他老爹经常会带着阿财阿贵二人出去巡视,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确实很容易出危险。

“既然知道症结之所在,那就好办一点了。”方洪点了点头,他已经给方大元留好了退路,再加上心中有了点底,笼罩阴霾便彻底散开了。

“哪个杀千刀的,给宗祠泼粪!若是让我知道,看我不打死他!”而就在此时,忽然一个沙哑的嚎叫声响起,那声音凄惨的呀,方洪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头一抬,双目透过重重的墙壁,看到了在宗祠的门口,站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头发稀疏,满脸的老人斑,看着风烛残年的样子,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能嗝屁。但是,这个老头此时正暴跳如雷,中气比那小伙子还足。

“咳咳……”方洪都有些尴尬了,这泼粪确实缺德了一点。宗祠是一个村的脸面,是祖宗享受供奉的地方,任谁看到了,都会气的跳脚的。

“嗯,算了,先回去睡觉吧,天都这么晚了……”为了不在这里忍受噪音的污染,方洪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很站不住脚,但他只要自己相信就行了。

于是,方鸵鸟就很心安理得的驾着风,往方府的地方而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少爷,少爷,你听说了没有,昨晚宗祠被人给泼了粪,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做的?”一早上起来,方洪正在穿衣服,就看到银钏悄悄的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啊,什么!宗祠被泼粪了?”方洪的声音立时拔高了好几度,面上一副震惊的表情。就凭这演技,你说是他唆使的,别人都不信。

“是啊是啊,现在里长和族老正在调查呢,老爷早上也去了,若是那人被抓到了,肯定得被拉去游街,说不定还会被打死呢。”银钏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一份小兴奋。

方洪斜眼看了她一下,嗯,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显露出几分长舌妇的潜质。不过也难怪,这村里的娱乐活动匮乏,有点风吹草动,就够大家谈好久的了。

或许是被方洪奇怪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毛,银钏的小脸一红,然后迈着小快步跑了。

“女人呐,真是肤浅。”方洪看着银钏的背影,双手往后一背,学着方大元的样子,踱步离开了屋子。

“一定要抓住泼粪之人!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了!”在洗漱完毕之后,方洪端了一碗粥,蹲在门口,瞧着远处的热闹。隐约的,一些喧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哧溜哧溜。”方洪一点都没有身为主犯的觉悟,把粥给喝的咂咂作响。而一边的银钏看的一脸恶寒,外面在谈论泼粪的事情,少爷竟然吃的这么香,真是口味独特。

“洪哥儿,吃饭呐。”就在方洪干掉大半碗粥的时候,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却是孙安和方渠二人。

他们的脸色有些发白,孙安还好一点,毕竟脸黑,苍白也不怎么瞧得出来。但方渠就不同了,他原本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脸色再一白,就跟从坟地里出来的一样。

“哎,你们怎么不上学啊,逃课了?这样可不行啊,我得批评你们两句……哧溜哧溜……“方洪想要就此说两句的,但感觉碗里剩下的那点粥快凉了,先给刨了再说。

“洪哥儿,今天村子里要找泼粪的人,先生也去帮忙了,学堂放假一天。”方渠干干的一笑,在说到“泼粪”二字的时候,声音变得细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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