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鉴定一共鉴定了三天整,包括之前等待这人到来的两天,就已经五天了。
在自己师兄的牵线下,荣瑾找了卞佑茗的师兄代为传递,即使这样,传到卞佑茗手中,也已经是第六天的下午了。

所以,卞佑茗在接到这东西后,还真是半点没耽搁,第二天一下课,直接就给卞若萱送过来了。

一开始看鉴定的时候,两个师兄还是十分震撼的,尤其是取出来的这些东西不但比他们想象的要多,还比他们想象的要质量高。

不过震撼着震撼着,两人也就习惯了,后续也能跟自己师弟一样,坐在一旁跟看戏一样看着这人鉴定了。

修为高也有修为高的好处,在外面闯荡过的两人,怎么说认识的灵物也比荣瑾要多。

荣瑾虽然在旁边看着,大部分时间就是为了看个热闹,顺便监督着,看他爹找来的这人会不会在当中做什么手脚。

不过现在和原计划不一样了,他两个师兄跟来,固然有看他笑话准备日后调侃的嫌疑,但也确实也帮了他的忙。

有师兄们在,他也就可以不那么在意这件事了,师兄们是信得过的,看是师兄们这专注盯着这些灵物的样子,他也不信这人能当着师兄们的面做出什么手脚来。

所以,四人当中,显得最闲的人反而是荣瑾了。

第一天他还打起精神一直盯着这人鉴定,后来发现自己看不出什么名堂,也没有这个必要后,他干脆取了本书出来,对照着他从宗门藏经阁里找出来的对照表,一点一点的自己阅读起来。

他觉得卞若萱说得还是挺对的,这东西给他舅舅看了,教材自然是有希望换的。

但是,他不太想去堵那个希望,他自己先对照着把这些字都学会了,他舅舅在他已经学会了大部分的情况下,应该就不能再按着他学《御下策》了吧。

所以,回来以后他压根儿就没和他舅舅提起在秘境里的事,生怕他舅舅拿着这个做文章,按着他学《御下策》。

就连去藏经阁借这个对照的书籍,他也是和藏经阁里的长老一再请求,希望对方能帮他这个忙瞒着他舅舅,在对方同意后,才放心地把东西带出来的。

他拿的书卷不是别的,正是在秘地里卞若萱给他黑幕的那几本前辈心得中的一本。

说是心得,其实这是那几个大能在宗门的拜托下,特意写下来用于教导后辈的,和那种随意书写的日记式的又不太一样。

所以,在阅读难度上,除了文字不通外,这本书最初的部分其实是非常浅显易懂的。

但这种浅显易懂,是前辈大能们在对法修一道应该掌握的内容掌握到了一定的深度后,举重若轻的结果。

而不是说前辈们这部分写的就是那种通俗的,大家都会的内容。

既是需要一边看一边查对照表,并且当中部分文字在对照表中并未录入,荣瑾也比较顺利地读下来了。

这毕竟是法修前辈们所著心得,虽然那时代的法修体系和现在的有一定的差别,但根本是相通的,对照表上没有的字,他联系一下上下文,再联系自己以前受到的法修体系的教育,自然也就能猜出个大半。

剩下的猜不出的部分,等自己认识的再多一点,再去向舅舅请教吧。

说实话,抛开对《御下策》的反感不提,他觉得这种对文字的学习方法也比学《御下策》要强多了。

这里面的的内容是他感兴趣的,内容只要解决了文字的障碍,他基本都能看懂,并且有所收获。

《御下策》即使他认识了字,也看不懂当中的大部分内容,识字的枯燥和看不懂内容的枯燥双重叠加,他这学习的效果能好才怪了。

看他在这刻苦学习,而且好像还是在学习文字,两个师兄都懵了。

师弟小时候被师傅按着学文字,式出逃的事情,他们还历历在目呢,怎么现在突然就转性了。

好奇之下,两人忍不住看了看荣瑾正在看的这本的内容,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师弟厌恶可能的不是学文字本身,而是被强迫学习,或者是学习的教材?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的结果是师弟刻苦学习了,这结果是好的,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东西鉴定完后,这个帮忙鉴定的人自然就回去了。

这时候,两位师兄再看到荣瑾手上的这个储物戒,就不能像之前一样淡然了。

秦均卓和荣瑾关系还是要稍密切一些的,当下就揽过荣瑾的肩:“师弟啊,这些东西,你有什么打算。”

荣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给人送回去啊,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个逻辑是师兄们所不能理解的:“既然现在要给人生送回去,你怎么还找人来鉴定?而且,当初不拿不是比现在重新送回去更方便么?”

荣瑾并不觉得以自己的口才,能跟师兄们解释清楚,所以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师兄,你是不是和卞佑茗的师兄很熟?帮我个忙吧。”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小师弟,差不多也能猜到他打的什么算盘。

师兄看了秦均卓和荣瑾一眼:“想让我帮忙?可以啊,但你先说清楚这些东西的事吧。”

见师兄实在坚持,从小到现在就没拧过他俩当中的任何一人的荣瑾只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想象中的师兄们说他傻的事情并未发生,师兄们的关注点反而转向了奇怪的方向。

“师弟啊,师兄们没有想到,在大家的良好教育下,你居然没有茁壮成长,反而长歪了。这实在是师兄们的失职,回去我们就和师父反应这件事。”

槽点太多,荣瑾几乎无处吐起。

这俩说给他良好的教育,还大家?这些个师兄师姐们,哪一个没坑过他啊。

远的不说,别人不提,就光说秦均卓,前些天还在明知他想养个禽妖,还当着他的面烤蛋吃呢。

要不是后来卞若萱打下鹤巢的时候,顺便捡了个蛋,他这愿望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才能实现。

这算是什么良好的教育啊。

再说了,他哪里没有茁壮成长,又哪里长歪了?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不愧是他师兄们在面对他时的一贯风格。

还威胁说要去跟舅舅反应,倒是有本事去反应啊,他倒是想去找舅舅评评理,秦师兄明明答应了出门碰到禽妖的妖蛋了给他留一个,却又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蛋全吃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是他亲生师兄能干出来的事?

他脸上的鄙视大概是表现得太明显了,脸皮厚如他师兄,也没能坚持下去,反而是先发制人了,准备先吓一吓他。

“师弟啊,小姑娘才多大啊,六七岁吧,你这是什么行为?太畜生了吧?”

这就更莫名其妙了,他怎么觉得师兄和他的脑回路完全就不在一条线上?

六七岁难道不能有朋友,这是什么理论?谁规定的?

“本来这事吧,我没跟着去不好评价,但是我可听均卓说了,师弟你和小姑娘关系可不一般啊,最后进那个秘地的时候,撇下宗门的大部队不管,偏要和小姑娘跑到一边说悄悄话。”

“师兄觉得你这个年纪吧,青春萌动也是在正常的,但是,小姑娘是不是太小了点?你就不能找个和你边边大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总觉得师兄们把事情歪到了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方向。

他倒是好好解释了一下自己和卞若萱的战友情,结果听他说完了,师兄们哦了几声,那个音调啊,怎么听他都觉得有问题。

这下荣瑾觉得自己和师兄完全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师兄们非要歪曲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

不过,调侃归调侃,师兄们在帮忙把东西送回去这事上,还是尽心尽力的。

送了东西,荣瑾依然需要面对师兄们的古怪表现。

而且,不知道师兄们跟卞佑茗的师兄背着他说了什么,他总觉得卞佑茗的师兄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要不是给卞若萱的信是早就写好的,他说不定就会去信问问卞若萱,他师兄到底是不是有病了。

他现在反而有点庆幸,师兄们并不知道他在储物戒里还附带了几只符笔。

按照他对师兄们的了解,要是知道了,他大概就更说不清了。

卞若萱对荣瑾的遭遇一无所知,看完荣瑾的信后,她有点哭笑不得之感。

荣瑾还真把她说的占地方、拿着没用、变卖不便这些托词当真了,信中跟她说了这些东西他都放在这个储物戒里,储物戒并不占她的地方,她可以放心收着。

同时,荣瑾也跟她说了点太一宗内部的事,强调了宗门贡献点的重要性,宗门内是允许用珍惜物品或者传承一类的物品换贡献点的,贡献点也可以用来换这些东西,而且宗门基本是不接受灵石换贡献点的。

所以,荣瑾在信里告诉她,若是嫌这些东西用不上又变卖不便,可以留至宗门内用于兑换贡献的点,虽说价格比外面会稍低,但贡献点能换的东西也不是灵石一定能换的。

至于那几支符笔,荣瑾的说法,是对她在秘境内相助的感谢,具体感谢的什么倒是没说。

既然这些东西都被人退回来了,卞若萱也就没想着再往外推了。

她是个俗人,当时给出去的时候就有点挣扎,但现在人家既然都退回来了,她再推拒就显得做作了。

而且,她想退,一时半会儿也没门路,再找卞佑茗么?她不觉得卞佑茗会帮她这个忙。

有小黑本,相对而言就有小白本,而今卞若萱的小白本上记了四个名字,两个后面打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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