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赧王三十年,初夏,巳初二刻
“自由了!!!”

一声巨大的欢呼声此时正响彻在云梦山下的一片田野上,而喊出这句话的正是刚刚“逃离”师父王禅没多远的张安。

“二师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听到师兄张安这么肆无忌惮的喊叫,连如今少有当面忤逆两位师兄的孙云都不禁说道起来。

虽然身躯的年龄不过及笄之年,但此时孙云心智年岁却已有二十有余,这也使她比其他同龄女子显得更加的知性,可张安这声欢呼,确实是太过分了,她也忍不住提上一句。

虽然他们正走在这片田野的边上,旁边也有一片还算是浓密的树林,刚好能挡住这声音传往山上,可他们走了不到一刻光阴,并没有走太远,在这种情况下是有几率让他们还未离远的师父听到。孙云有把握,如果张安的这话语真的被王禅听到了,她敢打赌,回来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毕竟王禅找他们秋后算账可没少做过。

孙云的这些担忧也确实有一定道理,这么大的声音,指不定王禅就听到了,可张安却并不是刻意而为之,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大吼一声,兴许是这十年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枯燥乏味,让其有一种不亚于关押坐牢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在他彻底“逃离”之时,不自觉的迸发了出来。

“张安,你这样确实是有些不妥。”作为大师兄的范雎紧接着附声道。

范雎对于这位相处如此之久的师弟张安,他知道他这师弟表面上看似粗犷,但心思却并不毛躁,他很清楚,张安这是在“狭小”的云梦山上压抑得太久了。

听了两人的话语,张安好似没听到似得,而是若无其事得放慢了脚步,拖在了三人的最后,随即又拉了一把孙云,小声嘀咕道:“孙云,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

拉住孙云的张安并没有急于言语,而是又与范雎拉开了一丈距离,随后才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回结束历练之后我们就不回云梦山了吧?”

听闻张安此言,孙云疑惑道:“啊……为什么?”

这十年来,考虑到孙云同为穿越者的特殊身份以及其脑子里的理工知识,张安一直对孙云十分之好,而张安在孙云的心里的地位也一直是可以依靠人,也多半言听计从,可是像张安此时说出的话语却是不曾提出的,所以孙云也忍不住询问起来。

“因为……今年要发生一件大事!”

“是真实历史上发生的大事吗?那这大事和云梦山有关?”对于张安熟识如今战国历史的事,孙云是知晓的,所以便理所当然的将张安这项能力与这大事联系起来了。

“差不多吧!”张安接话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会有一场大战……”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在知晓此行过后不用再回云梦山后,他便开始为未来谋划起来,第一步便是先将孙云这个脑子里一堆基础理工知识的小女子处置好,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将真实原因说出来,所以便胡诌起来:“今年燕国会发动一场大战,会牵扯到魏国,所以云梦山应该会不安全。”

闻言的孙云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在用心听张安说话,可他并不知道张安是在胡诌,毕竟在历史的未来进程上,孙云是完全不知晓的。不过张安并不是完全的胡诌,至少在今年是否会发生一场大战的问题上张安没有撒谎,只不过牵扯到的魏国将会是燕国的盟军,而且事态也并不会发展到影响到云梦山安全的程度。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正当张安想继续编下去时,远处的范雎喊话了:“你们两人在干嘛?”

“没什么!”张安不得不打断了原本的思路,大声回道,然后和孙云迈开步子走到了范雎跟前。

“你们两人是刚走一阵就累了吗?”

“没有……我们在聊玉牌的事!”张安将话题扯开道。

“玉牌?”

“嗯……师兄,那个刚才师父给你的玉牌可以给我们看看吗?也让我们也看看当年芒夫人留下的玉牌是什么样的吧!”

张安的话刚说完,孙云的头也连连配合着点头表示赞同,一脸期待的表情。

经师弟们这一提议,范雎也没有拒绝师弟、师妹的请求,而是将手小心翼翼的伸进衣襟之中,将那块早已被他体温捂热的玉牌拿了出来。

当这块玉牌从范雎衣襟中探出身子,进入三人的视线时,他们的目光便立马集中在这块玉牌上的纹路上。

这纹路说不上有多么复杂,但却不失美感,特别是这对称的美感,仅仅就用了寥寥数道蜿蜒的曲线便勾勒出两条相互对称的飞舞小龙,并以数道短小的曲线化作这两条小龙的云彩,置于这条小龙的周遭,使这小龙在这玉牌之上依旧能有腾云驾雾的本领。

“师兄能把它交给我保管一阵吗?”孙云眼睛盯着这件玉牌,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把它握在手中。

对于这种事,范雎哪有得商量。

他是比较袒护师弟、师妹,可这却并不代表他能够将此次历练的最重要的信物交付给其他人,这种东西只有放在他身上他才放心。他可不敢放在其他人那,随即立马将捧着玉牌的手收了回来,果断拒绝道:“这可不行,这玉牌得由我看管!”

“师兄,就放我这吧!我会好好看管的!”孙云央求道,刚才一阵端详后,她不知怎的,立刻就被这玉牌深深地吸引了,是想揣在手中,揣在自己身上。

可范雎却不作丝毫退步,这次历练的那种责任感,特别是刚刚师父将这块玉牌交付到他手上时的眼神,使他有种将玉牌看得更重了,让他难以讲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别人,于是赶忙收入怀中。

见师兄如此坚决,孙云也没了办法,毕竟她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撒泼,逼得师兄做出让步,所以也只好暂时放下这种想法。

见孙云没有继续央求,范雎松了口气,再次拨弄了一下怀中的玉牌,将它放置好,朝着张安、孙云说道:“好了,咱们赶紧赶路吧!”

怎想,范雎刚刚松口气,孙云又张口问道:“师兄,刚才师父给你的袋子里装了很多钱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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