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的动静让姜鹤轩敛眉,收起剑刃,转身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袭镶金边枣红华服的丽涓在宫女的簇拥下进入了房间,瞬间蓬荜生辉,面上精致的妆容和还在摇曳的金步摇让她更加妖冶生姿。
丽涓看着望着她的姜鹤轩:“殿下何故到此?今日无有政务?”

姜鹤轩拔出剑,直指丽涓,所有的宫女都跪下,大气不敢出。丽涓也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安静下来,镇定地让宫女们退下,迎着姜鹤轩的剑便走了过去,让他的剑尖刺入自己的脖颈的肌肤,血流了出来,氤氲在锁骨上。望着丽涓无畏的眼神,姜鹤轩优柔寡断又来了,他的手抖了起来,最终还是先败下阵来,收回了剑。

姜鹤轩生起了自己的气,他坐在那里,背对着丽涓,双手插在袖管里,面色阴沉。他气自己爱丽涓,气自己明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是没有办法处决那两个贱人。

丽涓从背后抱住姜鹤轩,让他又是一震,丽涓的气息呼在他的脖颈,引起他的悸动:“你如果因为童谣而生气的话,那你生一个人的气根本不够。”

姜鹤轩回头看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丽涓靠着姜鹤轩:“本宫贵为虞国嫡出公主,到了齐国竟然有三个夫君,这传出去本宫也无颜再见晋水父老了。”

姜鹤轩捏紧拳头,三个夫君,那就是说姜静轩也是丽涓的入幕之宾咯?姜鹤轩转身捏住丽涓的肩膀,力道大到丽涓觉得自己肩膀快要碎了,她使劲扒着姜鹤轩的手,但是没有效果,这个正处于极端激动中的男人对着她咆哮:“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你为什么要去侍奉他们两个?本宫满足不了你吗?!”要知道,他可是为她几乎丧命,她就这么淫荡吗?

丽涓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或者是二者皆有之,泪眼汪汪:“你以为本宫愿意吗?本宫在虞国之时便受尽苦楚,以为嫁了一个未来的一国之君能有个依靠,没曾想你是个不顶用的,如今处境艰难,进退不易,若非本宫从中周旋,哪里还有你在此耍太子威风的份?你还好意思说本宫,你们齐国可是有名的折柳淫窝,装什么贞洁呢?”

姜鹤轩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的丽涓,手便垂落了下来,丽涓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没有不对的字,齐国的**是有名的,比如说当今齐王的姑姑在嫁去曾国之前,就和齐王的父亲**,去了曾国之后也热衷于给曾王戴绿帽子,曾王就是被活活气死的,齐王的姑姑,就是前些年赫赫有名的沫姬,风流韵事现在还在被传为佳话。

而且齐国贵族内部也是很不堪的,只是因为有封王后在,宫中和贵族的风气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如今封氏倒台,那些风气便又回来了。

姜鹤轩第一次厌倦自己的没用,他咬着牙不说话,丽涓仍旧哭个不停:“你若是有点骨气的,便拿了这剑出去与本宫做主,否则也别对本宫撒什么气!”

姜鹤轩怒吼一声,吓得丽涓当即不敢再出声,姜鹤轩拿起剑,气势汹汹地出门去了,丽涓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缓缓擦去眼泪,勾唇露出一抹笑容。齐国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而这姜鹤轩出去不是为了别的,正是去见守边将士昌诚。昌诚风尘仆仆赶来见远道而来的姜鹤轩,正要拜见,姜鹤轩却抢先一步拜倒在昌诚脚边,吓得昌诚直接跪在地上,抱拳一脸惊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姜鹤轩哭丧着脸:“本宫亏待将军在先,如今本宫有难,来请将军解忧,本宫有愧!”

昌诚忙扶住姜鹤轩要去擦眼泪的手:“殿下这是什么话?若非殿下的举荐,臣不过是宫中一名小小贵族,又何来今日之荣耀?臣为殿下尽忠理所应当,只是臣久离临淄,除了王后一事,不知殿下如今是有何人刁难?”

封氏兄妹为人嚣张、不知收敛,几次当众下齐王的面子,若非没有过错又战功赫赫,齐王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虽说铲除封氏是早晚的事,但是如果没有丽涓去浑水摸鱼,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太子亲自跑过来,估计也是和靠山没有了有关系,毕竟如今,姜静轩才是嫡出。

姜鹤轩泣不成声:“恶之我王,杀我母舅、淫我正妻;扶我庶弟,纵他国臣。涤荡风气,败坏超纲,欺压亲子,不胜枚举!本宫求将军鼎力相助,定要借兵助本宫守住太子之位!”

昌诚无语,这是谁给他灌输的这种思想?姬丽涓这枕边风还吹得真是漂亮。虽然姜鹤轩优柔寡断耳根子软,但是也比姜静轩那个没念过几天书、天天研究奇技淫巧的强,齐王纵然残忍无道,也不至于废长立幼,让个不成器的登上王位。就算看两个儿子都不满难以取舍,也要等到伍王后腹中的那个生出来看看男女再说。姜鹤轩其实不该这么急,而是应该在宫中闭门不出、守株待兔,先让伍王后的孩子生不下来再说。

昌诚道:“殿下莫慌,既然太子妃娘娘是为殿下分忧舍身护主,那么便让太子妃娘娘将此物给伍王后服下。”昌诚说着便塞给姜鹤轩一瓶药。

姜鹤轩一看便知这是避孕堕胎的,他有些懵:“丽涓处境危险,缘何又让她做这等事?岂非陷她于不仁不义?”

昌诚真是恨铁不成钢,姜鹤轩是被姬丽涓下蛊了吗?这么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人家都这么设计他了他咋就不明白?哦,对,若非自己当年也跳下过她下的套儿,也不明白她是如此蛇蝎心肠,还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桃花般的少女,而且直到如今,一边对付她,心中就升起绞痛。可是要如何向殿下禀明一切呢?就算丽涓和他的父兄有一腿,他还是爱她护她,没有用的。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他是齐国人,他有责任爱国。

昌诚当即骂道:“殿下愚蠢!”

姜鹤轩震惊,昌诚居然骂他?!给他点台阶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昌诚道:“殿下缘何不听劝告、对事实视而不见?若是太子妃真心对你,怎不与你共患难反而去结交权贵?太子妃若是真心为太子舍身,缘何太子处境越发艰难、甚至要千里迢迢来寻罪臣?若是太子妃真心对太子,伍王后此胎定然去得无声无息;若是太子妃心不诚,那便不必留着。不论太子妃如何选择,对殿下都不会有直接害处。”

姜鹤轩沉默了,他显然是被昌诚说服了,因为他也不喜欢丽涓的**。姜鹤轩拿着那药悄然回到临淄,几日不见,丽涓仍旧不在宫中,还是到了翌日清晨,上朝的钟声已经响了,丽涓才满脸疲倦地被抬回来,身上满是酒气和男性麝香的气味,肌肤上的斑驳清晰可见,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同姜鹤轩打招呼了。

姜鹤轩皱着眉头问莺洛:“昨晚太子妃同父王吃酒还是王弟?”

莺洛不敢看已经怒发冲冠的姜鹤轩:“自从太子殿下走后,皆是两个一起的。”

姜鹤轩大吼一声,拔剑砍断了门边的小树,吓得下人们全部跪下,瑟瑟发抖。姜鹤轩大吼一声:“滚!”宫人们如获大赦,全部逃窜而去。

姜鹤轩冲进里屋,看着躺在床上仍旧风姿绰约的丽涓,气不打一处来,他正要拔剑砍了这个贱人,突然想起昌诚交代他的事,便收回了剑,来到床边坐下,将那药扔在丽涓胸前。丽涓勉强坐起来,拿着那包药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姜鹤轩没有看她:“你拿去给王后吃,不许推脱。”

丽涓的眼波动了一下,这种招数是谁跟他说得?表面上好像是除去劲敌,其实是针对自己的。丽涓想着他走得时日,又大致估算了一下路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个世界上,若说了解她,那也只有昌诚了不是吗?所有的男人见了她都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唯独昌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杀了她。

丽涓将那药藏起,妖媚地一笑:“臣妾遵命。”

姜鹤轩奇异地看了她一眼,确定没有什么破绽,这才起身离开,临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这几天本宫要看见结果。”言讫便扬长而去。

姬丽涓继续躺着,无所谓了,反正伍王后的孩子早晚也是要除的,只是她想的方法和昌诚的不一样,昌诚这是进退都不给她留活路:做了就是被伍王后记恨、失去盟友,还会被按宫规处理,虞国也要负责任;不做就会被姜鹤轩彻底放弃——不论哪一种选择,她都不是有利的,所以,她要开启第三条路。

这天,她又奉诏来到御书房,在被齐王上下其手的时候,丽涓的嘴里一边哼哎着,一边问:“王上最近可有听一阕歌?”

“嗯?”专心于寻欢作乐的齐王显然对丽涓的身体更感兴趣。

丽涓迎合着齐王变态的嗜好,吐出的字句不清:“老子扒灰儿子妻,儿子绿了老子妾;不知辈分谁喊出?我儿其实是我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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