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一来被张平夸的如坠云雾,早已晕头转向,五迷三道;二来张平借着此时院中景物,借物喻人,借景做赋,让蔡琰以为这首《书幽芳亭记》是张平即兴所做,因此深深的为张平的才气所折服。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望着自己的眼睛都快冒出小星星的小萝莉,不由暗笑,能够将未来的大才女忽悠的对自己如此拜服,崇拜自己,让张平的自我感觉无限良好。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贤侄在何处?”

接着就见一个胖胖的老者身影走了过来,“哈哈哈,贤侄原来在这,琰儿也在,甚好,甚好。”

“爹爹。”蔡琰轻声唤道。

“蔡大人。”张平也是起身拱手。

“诶,休要什么大人大人的,我叫你贤侄,你唤我伯父即可。”蔡邕上前来,一把拉住张平的手,按着坐了下去。

“是,伯父。”

“不知琰儿刚才与贤侄在聊什么?”

“爹爹,女儿与黄公子刚才在讨论诗词歌赋,黄公子真乃大才,女儿先前弹奏爹爹你谱的《伐檀》,不想黄公子只是听了一遍,便从中听出来此曲的深意,当真是厉害。”蔡琰不待张平开口就向蔡邕兴奋的说了起来,“还有,刚才黄公子以此院中景物为题,做赋一首,当真是才学不凡啊,爹爹。”

“哦?还有此事?”蔡邕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拿眼望着张平,“不知是何样文章,能得琰儿如此推崇,贤侄可否为我再吟诵一遍?”

张平见此,也不推脱,反正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多背一篇就是,却对剽窃毫无心理负担。

蔡邕听张平又吟诵了一遍《书幽芳亭记》,不由目光一亮,抚掌点头,连连称赞不已。

二人又谈了会词赋,转眼以到午饭时间,管家早已备好了酒菜,蔡琰知张平还有事与蔡邕商谈,不舍的自回了闺房,留蔡邕和张平入席话谈。

“贤侄之事可已办妥?”蔡邕问起。

张平皱了皱眉,回道:“尚未办妥。”

蔡邕不由关心起来:“不知是何事,可需要老夫帮忙?”

“这个”张平本来想了一套说辞,此时却不知从何开口,让他向这个待自己颇为亲切,如子侄一般的和善老头说谎,欺骗老头,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可若是不说,他一时又是毫无办法。最终,张平咬了咬牙,与其藏着掖着,让人生疑,不如直言不讳。

“伯父,可有办法能让小侄见到皇上?”

蔡邕闻言顿时一惊,见皇上?这小子无缘无故为何要见皇上?这可不是小事,“贤侄为何要见皇上?”

“这个”张平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试探蔡邕,“伯父,不知你对太平道和黄巾军如何看?”

蔡邕被张平问的一愣,不是在说见皇上的事,为何又扯到了黄巾军身上,但还是答道:“这太平道我不是太了解,只是听闻乃是张角所创,这张角似乎确实有些道法,以符水治病笼络人心,倒是拉起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至于这黄巾军,实在过分,居然起兵造反,不过,造反也好,也倒是能让朝堂上清净一番,反倒能逼着陛下拨乱反正,让老大人们又机会再次执掌朝政,重整我汉室河山。”

张平听了蔡邕这话,心道只要不是对太平道和黄巾军极度反感就好说,听这意思,蔡邕似乎对我太平道和黄巾军没有什么恶感。当下先是环视左右,见屋中只有自己和蔡邕二人,家丁仆役也离此处颇远,当听不到,当下心一横,起身向蔡邕拜倒,“伯父,小侄还请先原谅小侄欺瞒之罪。”

蔡邕一看这架势,心中一惊,但毕竟与张平亲近,觉得张平不像恶人,赶忙先将张平扶起,“贤侄,莫慌,何事你且先慢慢道来。”

“伯父,实不相瞒,我不姓黄,我姓张,张角是我爹。”张平慢慢的吐出一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蔡邕,略带一丝愧色。

“张角?太平道的张角?”

“嗯。”

蔡邕看到张平点头确认,心下一惊,虽然在刚刚张平问话时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测,张平应该与太平道黄巾军有关,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平居然是张角的儿子。这不啻为一道惊雷,将他劈的愣在当场。

好半天蔡邕才回过神来,“所以你是?”

“太平道现任天师张平。”张平面容一肃,颇有几番威严。

“现任?天师?”

“是的,伯父,我爹张角已经羽化登仙了。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我太平道和黄巾军而来,我太平道教奉行黄老之学,一本《太平经》为纲领,一向以扶危济困,救死扶伤,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倡导的是天下太平。今因部分利欲熏心的小人所为,逼使我教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非是我教所愿,我爹也因此气急攻心,忧愤过世。”

张平看了眼蔡邕,见他虽然仍皱着眉头,但面色已趋于平缓,显然听了进去,张平接着说道:“平此番前来,便是想要面见陛下,向陛下分说我太平道绝无叛逆之心,希望陛下为我太平道正名。”并将自己近日的一些作为,来雒阳一路所见,诉说太平道只是不忍心百姓受苦,只是一心想要造福天下苍生,等等说与蔡邕。

蔡邕听了,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倒是认可了张平的说法。张平这是想招安啊,只是这想法有些幼稚,如此就想招安?就凭这么空口白话的几句去跟皇帝说,别说皇帝会不会答应,怕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蔡邕不由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

“贤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蔡邕看了张平一眼,怕他以为自己推脱,接着说道:“现下十常侍把持朝政,莫说老夫未必能向陛下引荐你,就算能,你想要如何说服陛下?你有什么准备,有何依仗?”

张平知道蔡邕所言甚是,一来他在朝中毫无人脉依仗,能够为他发声张目;二来他也确实没有与灵帝谈判的资本,虽然有数十万黄巾大军,但在所有人眼里都不过是乌合之众,人数虽众,却是任人宰割的肥肉,全然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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