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宫!李承乾,添为大唐帝国太子!”

天空之间细雨朦胧,击打在盔甲上久久才凝成一片水滴,细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让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范阳城外不知何时起了一个点将台,台子约摸半丈高,因是临时搭建显得有些简陋。此时一个身穿金甲的少年站在台上,背持横刀,顶盔掼甲,及是威风。

“吼……吼……吼……”

极目而望,远处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传来阵阵低声呼吼,似是想跟凌言显示着自己的威武强壮。

“我喜欢有血性的兵!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战友!”李承乾平淡的说着。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看着眼前那些横平竖直的纵队,还有那些不断喘息的骏马,忽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豪气!

“本宫自五岁开始掌兵,家师常言,威武之师务须述,百战之兵自知强,这句话懂么?”

只有寥寥几人随声附和,李承言微微摆了摆手,大声吼道:“响鼓不用重锤!这句话听不听得懂!要是这都听不懂,就他娘的给我滚出去!老子喜欢骄兵悍将,但他妈的不喜欢聋子!告诉我!听不听得懂!”

“懂!懂!懂!”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凌言拧着脸站在点将台上,单手持刀,一手指着长安方向大大声吼道:“老子爹被人欺负了!现在老子想要教训教训那些不开眼的混蛋!可是他们有二十万人!咱只有三千人!告诉我你们怂不怂!”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李承乾咧嘴笑了,笑的有些肆无忌惮,听着那宛若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嘶哑吼道:“一群白丁,拽他娘什么文!老子听不懂!”

罗艺虽然也是个丘八,但还没丘八到李承乾这种地步,众将士先是一楞,不少人也都是憋着笑意,直到最后终于憋不住了,顾不得还在军阵之中,竟是放肆的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却是看着七八岁的小家伙一脸庄重的持刀而立,左右看了一眼,嘴角泛出一丝微笑,而后齐声吼道!

“干!干!干!”

此话一出,楼上的卢老头一脸苦笑的看着边上的儿子,摇头说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小子蛊惑人心的本事,老夫望尘莫及。”随后颤巍巍的双手扶住儿子的脸颊,轻摩挲着,深吸了口气道:“跟他去吧,看着,学着,听着!不要反驳,也不要犹豫,跟紧了别掉队。这是卢家用脸面换来的机会,一定,一定莫要辜负了列祖列宗啊!”

卢克仁一脸郑重的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父亲三拜而起,看着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竟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便走,未曾有过一丝迟疑与留恋。

看着背影消失在城楼边上,卢守成忽然笑了,笑的很得意,笑的很开心,渐渐笑声隐去,只留下一脸肃穆,跟骄傲!

你李氏有子承乾!我卢氏也有克仁!老夫无须嫉妒!无须担心!有他在,便好!

此时的凌言一脸庄重的站在

“燕一燕二!燕三!燕四!燕五!”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为中军!领中军牙旗令,为向、为势、为最高指令!”

“得令!”

“燕六!燕七!燕八!燕九!燕十!”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为左军!领左路军牙旗,为方向、为势、听命中军!”

“得令!”

“燕十一!燕十二!燕十三!燕十四!燕十五!”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为右军!领右路军牙旗,为方向、为势、听命中军!”

“得令!”

“燕十六!燕十七!”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持金鼓令!狼烟令!听命中军!”

“得令!”

“燕十八!”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持先锋令!为先锋!为斥候!听令中军!”

“得令!”

“殷志宏!”

“末将在!”

“率本部人马持亲军令!督战令!领军法令!”

“得令!”

“卢克仁!”

“属下在!”

“与尔等三百随从!添为粮草都督!”

卢克仁抬头看了看凌言,正要张嘴询问,却是周围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眼中杀意纵横,却是吓得浑身一震颤抖,立刻咽了口唾沫大声道:“得令!”

“李二憨!”

“属下在!”

“布军法!”

二憨铁塔一般的身子直直一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巨吼道!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凡所泛着!接斩不饶!”

“威!威!威!”

一阵阵威武之声响彻城外,战马亦是有些激动的不断原地踩踏着,或是发出一阵“唏律律”的嘶鸣声,声音响彻环宇,久久不绝。

待到众人安静,李承乾抽出手中横刀,仰天一指大声誓到:“但进我营!皆为兄弟!富贵与共!生死相随!若有为誓!天厌之!”众人正要出言却见李承乾横刀过脸,一滴血水顺着刀锋缓缓而下。

他是太子,却自毁面容以应血誓,他为储君,却以身作则献身沙场,这种豪气莫说只是一个八岁的少年,即便是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人都未必能够做到,但凌言做到了,感动?亦或是震惊,不一而足。

毕竟向他这般年纪,这般高贵的血统,即便是安安稳稳的坐在皇城里喝酒吃肉也不会有人苛责半句的。

此刻场中却是一片寂静,针落可闻,余下的只有战马不安的踏地声,还有士兵急促的呼吸声。半晌之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校场之中竟是一阵阵破音般的嘶吼声破天而来!

“威!威!威!”

“砰!砰!砰!”

战士们一边嘶吼,一边用长刀整齐的击打着自己的胸口,他们从内心深处尊敬强者,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吧,李承乾微笑想到。

李承乾三步并做两步走下高台,走到自己的战马之前,那侍卫正向扶着凌言上马,却是被李承乾一把推开,而后纵身一越,嗖的一声便上了马背,用力拍了拍战马的脖子,听着边上军士一阵叫好。

调转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面容肃穆的军士,大声道:“本宫临行前买了三千头羊!跟我爹要了十头犍牛!等回了家!酒肉管够!”

燕一是十八骑里资历最老的,听着他如此说来,大声附和道:“太子!牛少了不够吃!!”

“哈哈哈~”众军士闻言亦都是善意发笑,李承乾闻言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虚点了点燕一,笑骂道:“程家庄子里每年都摔死十几头!咱家也有庄子!本宫回去也摔死他十几头!看额爹能说个甚咧!”最后一句话却是用关中话说出来的,听着虽然有些诧异,但却无形中让人觉得倍加舒心,不少人都是面带微笑。

你与他们说国家说民族他们不懂,他们只懂谁对他们好,他们就给谁卖命!二憨如是,殷志宏如是,武子楚如是,这些只知道骑马打仗的兵将,亦如是。

众人玩笑过后,凌言清了清嗓子道:“长安城就在东面!现在全体都有。出发!”

“杀!杀!杀!”

凌言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气势如虹,马踏若雷,不过三千人的气势,却生生被李承乾弄出了万人万骑的气势。

城楼上的人呆呆的看着凌言渐渐消失在轻雨薄雾只见,只是远远的还能听见铁蹄踏地的声音。

卢守城双手颤巍巍的伏在女墙上,微笑而立,极目而望,听着,看着,感受着,那份血型,那份无畏,那份大义,久久难以平静。

这一站,便是到了傍晚。

直到长孙无忌带着人马到了城外的时候,这才直起身子,对着长孙无忌嘶声吼道:“老匹夫!他李家有个好儿子!你长孙家有个好外甥!大唐有个好太子!你给我看住了!看牢了!千万莫要看丢了啊!”

长孙无忌脸色煞黄的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半晌才指着城楼上的卢守成嘶声道:“你怎么不拦着!你怎么就不拦着啊!这要出了事!你我万死难恕!你我万死难恕啊!我的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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