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之所以称之为偶然,是因为偶然发生的事情太少,但是当她捡起那块佩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若干年后,或许她会坐在小楼里静静看着东市里的放生池,想这一辈子为他付出,到底值还是不值。
李承乾坐在后院里,看着那棚湖水发呆,王子期在一边傲然而立,看着李承乾发呆,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用脚轻轻踢了李承乾一下,而后说道。

“你可知道李靖?”

李承乾仰头先是翻了自己师傅一个白眼,而后愤愤不平的拍了拍屁股。

“提那个倔老头干嘛,若不是皇爷爷护着他,我早就找人祸害他了,整天耷拉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是摆给谁看到的。”

李承乾的愤愤不平,并非全是因为自己师父无缘无故的踢了自己一脚,还有对那个高来高去的李靖的愤恨,说白了就是嫉妒,凡是军中都是以强者为尊,李靖是一个强者,这不容李承乾反驳,但是这并不妨碍李承乾烦他。

“我听说当年你想看看他的佩刀,被他踹了一脚?”

王子期的嘴角泛出一丝丝笑意,笑容之中没有嘲讽,有的则是对于过去的回忆,就像是我们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容从内心而发,让人看了倍加舒心。

“提这些干嘛,倔老头死板的很。”

“想不想让他帮你父亲?”

语出惊人,李承乾眼神之中劲气四射,心中更是震惊无比,李靖是谁?那是历史上数得着的名将,是势力,更是成功的本钱,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自己有机会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王子期是一个谨慎的人,更是一个不求名利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再这种紧张的时刻,说出这样一番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看着李承乾的眼神,王子期笑了,笑的很得意,仿佛发现了一件什么秘密。

“想!”

“有多想?”

“就像是我想得到师姑那样想,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王子期眼角微微抽搐,提起大脚一脚就将李承乾踹进了湖里,拂袖而去。

“噗~咳咳~死老头!”

李承乾的话让王子期忽而站在原地,而后转身死死盯着李承乾,李承乾也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分,踩着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王子期,心里更是有些不舒服,长那么帅干嘛?

“看什么看!情敌来着!”

王子期笑了,笑的很开心,衣袂之下劲气纵横,忽而急速朝着湖中跑去,一个翻身踩在水上,脚下轻点,李承乾就被扔回了岸上。

“有点意思~你若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情敌?”

好吧,势比人强,李承乾只能是撇着头不跟王子期说话,这是原则。

王子期轻轻一叹,从怀里掏出一面牌子,放在李承乾面前说道:“韩擒虎当年曾经落难云蒙山,我出手救过他,当然还有他的外甥,并且教了他们一身的本事,说起来你与李靖也算是亲师兄弟,这块牌子名叫鬼谷令,他见过。”

李承乾劈手夺过令牌,看着王子期说道:“你有什么阴谋,若是跟我抢师姑,我死也不让。”

李承乾又被扔回了湖里,看着王子期远走的背影,李承乾朝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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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作的,很重,密度很高,敲在地上竟然能发出一阵阵金铁相击的声音,牌子整块被做成了一个鬼头的样子,鬼头情面獠牙,仿佛要择人而噬,中间写了一个隶书的“纵”字,而另一面,则是一个“横”字。

李承乾颠了颠牌子,坐在床上抿了抿嘴唇,不多时,眼中出现了一丝坏笑,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李二院子的时候,正好长孙在教李泰识字,看着李承乾进院子,长孙皱了皱眉眉头,走上前去将李承乾头上的一片水草拿走这才说道:“怎么惹你师傅生气了?”

师姑的事在师傅面前胡说还行,在亲娘面前说那就是找死。

“我爹呢?”

长孙翻了个白眼,朝着书房努了努头吗,而后说道:“你几个伯伯也在,怕是再说什么大事。”

长孙的意思李承乾自然知道,抬脚朝着书房走去,看着紧闭的房门,还有门口两个持刀的侍卫,李承乾撇了撇嘴说道:“爹!有急事。”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一个侍卫走到了近前朝着李承乾躬身一礼说道:“殿下教您进去。”

李承乾眉头一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些诧异,这间屋子自己来过无数回,前脚刚进了屋子,侍卫就已经将门关上了,面前的墙壁忽然打开,李二出来朝着李承乾招了招手,示意李承乾过去。

随着李二往下走,李承乾嘿嘿一笑,对着边上的李二说道:“啥时候挖的,我咋不知道。”

李二看着李承乾咧嘴一笑,而后说道:“正好你来了,就进来听听。”

路的尽头是一间屋子,李承乾从来不知道这是那间屋子,但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李承乾恍然大悟,这就是自己家背后的荒院么。”

朝着众人一拱手算是施礼,随意的看了看屋子中的陈设,李承乾跪坐在李二的身后,轻声说道:“爹,事情我就不听了,我这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着跟您商量商量。”

李二略微一皱眉,心里有些不高兴,他带李承乾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跟自己的这些兄弟们熟悉熟悉,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自己做的事情又太过风险,若是万一自己有个不测,他也好接替自己,自己这一大家人也就全靠他了。

李承乾哪能不知道李二的想法,凑在李二的耳边将今天的还事情说了说,李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而后说道:“这事您给拿拿主意,若是那倔老头发了彪,难保他不会做出一些什么。”

李二的眉头紧锁,这事确实难办,李靖为人正直,就像是李承乾说的,万一将他拽入自己的阵营,万一反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细细思索了一阵子,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说道:“褚公觉得李靖为人如何?”

一句话就将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为人如何?就是在询问各位,这个人能不能拉入自己的阵营,简洁明了。

房玄龄先是皱了皱眉眉头说道:“此人乃是信义之人。”

杜如晦先是朝着李承乾笑了笑,而后说道:“李靖曾在殿下幕府,移做三卫,这乃是李靖发迹之地,说是知遇之恩亦不为过,不过李靖为人谨慎,怕是难以招揽,若是就此放过,他亦不会投靠太子,若是能将其招到我们这,则万无一失。”

众人尽皆点头,李二转身看了一眼李承乾,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去吧,不过一定要小心,不成不要紧,切莫招人厌烦。”

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交给一个孩子,足以看得出李二对李承乾的信任,更加能看得出李二对李承乾的肯定,李承乾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找他厌烦是一定的,不过成不成可不是他说的算。”

看着李承乾出去的背影,李二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众人说道:“我思来想去,兵谏还是不妥,诸位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尉迟恭黑着脸看了看身边你的众人,急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看着那两个混蛋将实力扩大不成?”而后面色急切的看着李二,痛心疾首到:“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程咬金啪的拍了一声桌子,看着众人说道:“齐王现在越发恬不知耻,前日还与陛下求兵去替柴绍,若非长公主哭求,真就被那厮要了过去,他打的什么心思诸位不会不知道,更何况,太子殿下身边可是还有一个魏征呢!那死老头可是一直想要除我等而后快啊!”

李二看着众人痛苦的额揉了揉额头,徐世绩眼中露出一丝叹息,朝着李程咬金尉迟恭二人喝道:“说话就说话,吵吵嚷嚷的像是什么样子!”

听着这话程咬金不干了,等着徐世绩说道:“懋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殿下三番两次的推辞,咱们要是再不苦劝,还等着他李建成,李元吉杀过来不成?”

徐世绩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是殿下的亲兄弟!!!”

尉迟恭呵呵一笑,看着徐世绩说道:“既然是亲兄弟,那他李元吉三番两次的陷害承乾,几欲让承乾送命,前些日子承乾可是断了三根肋骨啊,那事谁干的?”

徐世绩顿时语塞,朝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不急于一时!”

长孙无忌看着李二头疼的样子朝着众人亦是摆了摆手:“此事在容他想想,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不是?”

高士廉微微一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此时不急。”

李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陛下那边已经有了主意,你等随我去洛阳,明日晚间,三胡与大哥邀我去倚翠楼吃饭。”

一言而众人惊,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李二,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散伙算球!早晚被害的掉了脑袋,不若俺这就接了老婆孩子回山东!”

程咬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本来黝黑的黑脸都成了酱紫色,络腮胡子随着咬牙不断地抖动。

长孙无忌也是一拍桌子,看着程咬金大声斥责道:“你当这是你的瓦岗寨么?说散伙就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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