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还有事情,陪伴李承乾的时间终归有限,剩下的时间任李承乾在家里玩耍,李承乾知道李二的脾气,就算是李渊说了,该揍的也一定会揍,逃不掉,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拦得住李二的话,那么只有那个女人了。
“王忠,你去长公主府上一趟,叫秀宁姑姑来一趟,若是不来以后恐怕就见不到她的宝贝侄儿了。”

王忠是李承乾的侍卫,这么多年跟在李承乾身边,自然之道小主人想要干什么,提起那个女人,王忠打了一个冷战,看着小主人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李承乾看着王忠的眼神自恋的一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说道。

“王忠,我知道你崇拜我,现在我已经摆好了姿势,你可以崇拜我了。”

对于李承乾的厚脸皮,王忠早已经见怪不怪,没有理会自恋的李承乾,轻轻一躬身算是失礼,提着刀转身走了,只留下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李承乾,出了脚步声什么也没有留下。

“王忠!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王忠此时已经出了院门,李承乾这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来来往往的宫娥太监看着站在原地喝骂王忠的小殿下,都低下了头,若是离得近了,还能听见被压抑的极地的嗤笑声,要说大唐最没规矩的人是谁,那恐怕就属眼前的小殿下了,这话说出去也不嫌害臊。

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也算的上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豪宅,庭院里各色的珍奇花卉争奇斗艳,荷塘里的莲花已经展开了花骨朵,偶尔有几只开得正盛,蝴蝶轻轻飞落,落在荷花上让荷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岸边的几株桃树亦是不甘寂寞,争奇斗艳的想要与荷花比个高下,弄的原本寂静的园林好不热闹。

岸边的桃花树下,一对男女正在缓缓的走着,像是在享受这春日里的风光,男子手搀着女子,显得十分的小心,女子不时露出笑靥,看得人神摇曳。

忽而一只喜鹊轻轻的落在了枝头,树枝被压的呼呀呀一阵晃动,看着那只喜鹊好不容易站稳的样子,李秀英对着边上的男子说道:“咯咯,驸马,你看那只喜鹊毛毛躁躁的样子,跟承乾多相。”

女子就是平阳公主李秀宁,看着李秀宁的样子边上的男人摇头苦笑,对着李秀宁说道:“那小子昨天又把承道承德揍了一顿,鼻梁骨都打断了,你说这小小的人哪来的那么大煞气。”

女子眼眉轻皱,眉头凝结成一个好看的川子,边上的男子知道自己失言,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看着李秀宁担心的样子说道:“那小子皮着呢,二哥要打他,结果那小子竟然上了房,估计这回已经去了宫里,父皇一向疼爱承乾,你莫要担心。”

“二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承乾这次闯了这么大的货,二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三年前自己患了疟,若不是那皮猴偷偷的给自己送青蒿治病,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飞灰了,虽然他让自己不告诉别人,也不知道在哪知道的这个方子,但是这份恩情确实不敢忘记,对于李承乾的疼爱,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儿子。

正在这时,一个仆役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远远的看见李秀宁急忙走上前去,对着两人失礼到:“见过公主,驸马,外面有个叫王忠的侍卫想要见公主,说是有要事相商。”

柴绍轻轻皱眉,似乎在想王忠是谁,边上的李秀宁眼神一亮,嘴角一扬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对柴绍说道:“是承乾的侍卫,定是过来求援了,承言倒是好计谋,怕是摸清了二哥的脾性,知道这一顿揍少挨不了。”

柴绍拍了拍脑门,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现在那几个兄弟斗得正欢,李秀宁这一去怕是会让那两个兄弟误会,李秀宁亦是轻轻皱眉,本来不想掺和他们的破事,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不管。

“驸马,听说最近吐谷浑侵扰芳州,又与党项有所勾结,这阵子父皇估计正为这事头疼呢,驸马何不毛遂自荐一番,若是成了,定能打消大哥三弟的疑虑,这话也能元的过去。”

柴绍听完眼神一亮,赞赏的看着自家媳妇,若是没有旁人在场,定是要狠狠的亲两口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欢喜。看着李秀宁的眼神愈加的火热。

“公主计谋高远,如此一来到时一个可行的办法,为夫这就入宫。”

李秀宁抿嘴一笑,看着柴绍眼中的那团火,就知道这个驸马在想什么,不由得亦是羞红了脸。

天色渐黑,李二踏着星光就回到了府里,来不及卸下甲胄就朝着李承言的房间走了过去。

“二郎。二郎,承乾不是已经认错了么,你这又是做什么。”

长孙跟在李二的身后想要拉住李二,看着李二手里的藤条,长孙急的都快哭了出来,李二下手从来没个轻重,别的孩子骂都不骂,就是对承乾,动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

“认错,那次他不是认错,今天看我不打死他。”

刚到李承乾的门口,门就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李承乾扬着个小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外面,看着手里拿着藤条的李二没有丝毫的畏惧,畏惧有什么用?不过光挨打也不是办法,秀宁姑姑还没到,现在不过是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只要援军来了自己就有救了。

“好,你还敢露面,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李二气势汹汹的拿着藤条朝着李承乾走来,李承乾看着那根手指粗细,上面还带着倒刺的藤条冷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喊着:“爹,拿藤条上有刺,换一根没刺的成不。”

李二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传上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看着李承乾绕到了花园的另一边,手里的藤条一指,好像是叫阵一般的说道:“无赖子,我李世民怎会有你这种油滑的儿子,今日我定要打得你皮开肉绽,看你的嘴厉害还是我手里的藤条厉害。”

边上的长孙急的已经要哭出来了,以往李承乾惹祸,李二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拦也拦不住,眼看父子俩就要掐起来了,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长孙这一哭李承乾就慌了神,看着正在跟自己绕圈的李二说道:“你老婆都你气哭了,你先哄哄,回头在打成不。”

“逆子!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你娘怎么会哭,你若是现在站住,我兴许还能下手轻点。”

这特么什么逻辑,李承乾也要哭了,跟这人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他就是想揍自己出气,终究是人小气弱,没多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轻点,你这是相轻点的样子么,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早早的就英年早逝,您把手里的藤条扔了,咱好好说话。”

李秀宁风风火火的进了亲王府,看到的就是这么混乱你的一幕,虽说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但是看着李二手里面的藤条,李秀宁也知道了事情很严重,还没说话,李承乾就远远的叫到:“姑姑,救救承乾。”

“二哥!”李秀宁伸手还算是不错,看着李二犹自愤愤不平的样子,伸手抓住李二手上的藤条,也不管藤条上的尖刺,李二怕刺伤了她手中一松,藤条就被李秀宁抢去。

“二哥,有什么事情不会好好说么,承乾毕竟是个孩子,你非要打死他才成?”

李秀宁来了,李二的火气也渐渐的降了下来,看着李承乾已经扑到长孙的怀里,正在给长孙擦眼泪,狠狠的说道:“你们就惯着他吧,早晚有一天惯出毛病来,今日敢跟弟弟动手,明日就敢动刀,那时候想要管怕是已经晚了。”

李秀宁抓住李二的衣角,看着李二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这才稍微的松开了一些,看着李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二哥,你还记得当年的杨佑宁么?”

李二一整,那个名字好像是很久都没人提起过了,那个时候自己仿佛跟承乾差不多大小,那是自己第一次与人动手,自己怎么能不记得。

“二哥,承乾懂事,他不是莽撞的人,你现在处境尴尬我知道,承乾也知道,但凡有别的选择,承乾一定不会与你为难,但是那两个混账欺负丽质,承乾出手教训一时应当应分的,当年父皇打你,不也是为了同样的事情么?父皇当时是没有办法,弘农杨家势大,父皇惹不起,只能是用苦肉计才保住你的命,但是现在只不过是两个孩童间的争执,二哥非要打死承乾才好?”

李二沉默了,看着不断给长孙试泪的李承乾,又看了看也已经哭出来的妹妹,那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自己有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一个孩子应该做的么?不过事已至此,李二只能是冷冷的对着李承乾说道。

“随我进书房,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李承乾眼角一抽,自己做的事情终于是暴露了,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轻轻的在长孙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的说道:“阿娘哭起来都是那么好看。”

一句话惹得长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轻轻的抽了一把李承乾,看着已经朝着书房走去的李二,轻声说道:“听为娘的话,莫要惹你爹爹了,到时吃亏的还是你,听见没?”

李承乾轻轻的点了点头,几部走进屋子里,拿出白天抢的那邴唐刀,递给李秀宁说道:“姑姑,这次可不算是还人情,这把刀就当做报酬了。”

李承乾的话让李秀宁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心里直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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