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人不明所以,俱点头,参差不齐道:“是。”
苏清笑道:“晚饭我很满意,我说过,我是个赏罚分明的,做得好,有赏,做的不好,有罚。”

苏清语落,福星拿出一个匣子,匣子盖打开,露出里面璀璨的珍珠。

按着人头,福星一人送上一颗。

厨房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大魔王王妃居然送珍珠给他们?

这……

大家拿着珍珠,既兴奋又惶恐。

这珍珠卖了,够他们几年的月钱了。

王妃为何送他们东西……

苏清一扫众人神色,道:“今儿我惩治了谢良,撵走了厨房管事,你们不仅没有乱作一团,反而井然有序准备好晚饭,可见都是有能力又聪明的。”

苏清的话,说的尽量温和。

“我喜欢和聪明又有能力的人打交道,这珍珠,算作我的恩赏。”

说完,苏清看向宁远心,“宁侧妃今天做的也很好,一样有赏。”

苏清语落,福星捧上另外一个匣子。

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红玛瑙头面,不仅价值不菲,花样也别致好看。

宁远心一愣,看向苏清。

苏清笑道:“府里就一条家规,让我高兴的,有赏,让我不高兴的有罚。”

说罢,苏清摆摆手,“散了吧。”

众人直到从正房离开,也浑浑噩噩没缓过神。

手里紧紧捏着珍珠,总觉得不真实。

就这么就得到一颗珍珠?

一时间,苏清恩赏厨房人员的事,就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苏清这是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收拢人心。

可奈何人家给的甜枣实在太大,人人惦记。

下人们走了,宁远心却没走。

宁远心屈膝,朝苏清道:“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实在不敢收王妃如此厚礼。”

苏清道:“算不得多厚,你收着就是,我乏了,你下去吧。”

苏清实在没有什么话同宁远心说。

又不熟。

还是敌人!

套什么近乎!

宁远心咬了咬嘴唇,福了福,“王妃安歇,妾告退。”

苏清嗯了一声,忽的想到什么一样,补充道:“晨昏定省免了,布菜侍奉也不必,至于侍寝……这一个月,殿下都在我房里,一个月之后,只要你方便,殿下方便,你随便侍。”

宁远心再好的城府,也没绷住。

满眼复杂抬眼看向苏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苏清却已经转身去了里屋。

福星拿出苏清家里穿的便服,嘻嘻笑道:“主子,那些人看见珍珠,人都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

就看这钱,给的到不到位。

今儿闹了这一场,如果有人恶意作祟,最迟明儿一早,府邸的事务就得瘫痪。

毕竟大家都会抱着一个原则,法不责众。

可如果她今儿赏出了一份分量十足的恩赏,那恶意作祟的人就未必能得逞了。

至于那匣子珍珠……

苏清常年征战,军队里有不成文的规矩,留下最好的运回去给皇上,余下的,将士们见者有份分了。

她这些年,着实攒了不少。

反正容恒答应,等到一拍两散的时候,容恒家产分她一半,这时候散点财也无所谓。

至于宁远心……

宁远心若是个聪明人,等到她和容恒一拍两散,这府邸的女主人,不愁不是宁远心。

可若她不听话,苏清不介意提前收拾了她。

反正收拾一个也是收拾,收拾一对儿也是收拾。

做完这些,苏清拿了家常便服去沐浴。

粉红色的洗澡水里,解除一天的疲劳。

宁远心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泄愤一般,将匣子砸到床榻上,气的脸色青白。

春桃劝慰道:“娘娘莫要如此,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宁远心恨恨道:“春桃,我真是后悔,我若当初不答应,如今怎么会成这般!”

春桃就道:“娘娘,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想法子接了何清澜来,只要她来了,王妃就不会事事为难您了。”

顿了一瞬,春桃又道:“娘娘,王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您就不要惹她,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左右再忍耐些日子。”

宁远心青着脸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惹她。”

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今儿又何须那般伏低做小。

可到底心头的气,难平!

春桃心疼的看着宁远心,“娘娘,今儿王妃打了谢良,宫里那位不会善罢甘休的,娘娘且心宽些。”

宁远心透出一口气,没说话,沉默须臾,却是挪眼去看那头面,“她倒是大放!”

春桃道:“左右王妃天天男装,这些东西,她完全用不上。”

宁远心摇头,“她用上用不上,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春桃一时不解,“娘娘何意?”

宁远心眼底浮出一缕冷笑,“我在府中,惹不起她我躲得远远的,可朝中,父亲和镇国公却是惹得起她。”

宁远心压低声音嘱咐春桃几句,春桃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还是娘娘聪慧。”

宁远心扯嘴笑道:“明儿她回门,你趁机出府一趟,把何清澜的事和这件事,一并告诉母亲。”

“是。”春桃应了。

正说话,外面一个小丫鬟回禀,“娘娘,殿下回来了。”

这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

原本,她让丫鬟在门口守着,容恒一回来就立刻回禀,现在,听了消息,宁远心只淡淡道了句,“知道了。”

何清澜来之前,她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容恒回到正房,立刻就有厨房的人来问,是否上饭。

容恒和长青相视一眼:看吧,一切正常。

“一炷香之后摆饭!”和长青对视过,容恒道。

厨房的人应了,转身离开。

长青啧啧道:“王妃果然厉害。”

容恒道:“行了,你去做你的吧。”

翻出一件家常衣裳,容恒决定先去洗一澡。

长青出了正房,刚走没几步,遇上福星,“你干嘛去了?”

福星道:“我家主子洗澡,我去给鸭鸭喂食,鸭鸭有点水土不服。”

福星一脸担心,“明儿得让主子给她诊个脉。”

长青……

只是长青还没有喷出笑,脑子里忽的想到什么,顿时一脸惊悚,“你说,王妃在干嘛?”

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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