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怀中温软的玉体忽然缩小,他顿时搂了个空,瞬间明白自己急色之下得意忘形,没掌握好分寸吓到了对方,不由大为懊恼:“别变啊,我不闹了行不?”
“喵。”变成狐狸的女孩顿时安全感大增,得意地猫叫一声,倒也继续缩在他怀里没有乱跑,与其说是信赖和亲近,倒不如说是自觉这副模样对方已经奈何不了她,秋夜还是有点凉的。

“快变回来啊。”明明就差那么点!罗德难受得要死,搂着小狐狸急急地催促,但她只是慢慢甩着尾巴装傻充愣,毫无表示。“哎呀,求你了。”

“呜——”小白狐水汪汪的眼睛里目光流转扮出满脸无辜,罗德却觉得她得意洋洋似在嘲笑自己,不由气恼得牙痒。小腹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恨不得立刻化身万恶的奴隶主用手镯电她几回教她乖乖变回人形做那霸王硬上弓的勾当,然而犹犹豫豫半天,终究只是紧捉着对方挠痒嬉闹,没下得了手。

又硬是挺过一夜,他使尽花招说尽好话,但银儿只管卖蠢扮萌毫不动摇,到第二夜时就更夸张了:她居然用腔调古怪的人类通用语说自己在船上变成人会“晕船”、“恶心”,所以要求请假在船上这两天不负责暖床了。虽然结结巴巴,却是罗德听小狐女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鬼知道她从哪听来的这一大堆词汇。

……

就这样,罗德白天与格罗姆和莫尔凡等人比试练剑消磨时间,晚上则抱着只毛茸茸的宠物入睡,度日如年地熬过在船上的几天时光。每个人在发现那只小白狐是一个兽人后都会露出惊诧和羡慕的目光,却猜不到罗德其实根本没从前者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在又一个晴朗的下午,航行数日的船只终于抵达北向运河的帝国境内终点站,摇摇晃晃的日子结束。罗德踏下船板踩上久违的结实大地,看到几米外被从船舱底层牵出来的众马匹,其中一抹深红色提醒了他一件事:在船上这几天净和迪特他们聊天或想着怎么把小狐狸吃到手了,完全没记起自己刚刚成为一匹母马的主人。

走过去摸摸那匹小母马长长的脸,母马还是温顺地低头,轻轻喷了个鼻息。幸运的是,商队有人天天照顾这些马匹,他的“小玫瑰”状态不错。

“噢,我的天——”莫尔凡走到他旁边不远处,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吧,老家伙?咦……人呢,迪特!我们今天不走了吧?”

“不走了,你想做什么?”

“去镇上好好吃喝一顿,吃了一个礼拜鱼,打个嗝都要喷出腥味来了!”

迪特正在和商会负责人一起监督卸货,头也不抬,没好气的声音远远传了回来:“爱去哪去哪,午夜前回商会驻点就行了。”

“呼……”莫尔凡松了口气,看向罗德:“嘿,小子,我们去放松一下,吃点本地的特色玩意,你一起来不?”

“放松一下?”罗德看了看格罗姆,大剑师颇有气势地站于他身后,不说话只耸耸肩。“去啊,我也吃鱼吃腻了。”

“别和他瞎跑,莫尔凡专业带坏年轻人。”席尔娜白了同行一眼,出言拆台。

莫尔凡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反驳:“泡利,还有你们两个,去不去?”

另一名沉默寡言的护卫队长点点头,而席尔娜身后的三人则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头领,队伍中唯一的女人只好叹了口气:“算了,一起去吧。”

***

同样是港口小镇,这个镇就连三层以上的建筑都没有,码头通往生活区的路也坑坑洼洼时不时就有一滩水,也不知道是居民们倒出来的生活污水还是往来牲畜们的排泄物,他们骑着马慢悠悠地来到一家酒馆门前,牵好马后浩浩荡荡走入门后,十余人顿时将大堂里的一半桌子都占了。

护卫们把腰间的剑带拽到一边坐下,罗德也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格罗姆独占了自己保护对象左手边的桌子,席尔娜坐到了他的对面。莫尔凡的两名手下向酒馆主人大声叫喊要他尽快上特色菜肴以及酒水,并一致指着自己队长做东。

几名女侍很快便开始端出一些菜肴和酒罐来,灵巧地开始摆放到众人占着的几张桌子上,经过罗德这一桌时莫尔凡抬手在其中一名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女侍尖叫一声,手却丝毫不慌乱地把一碟豆子放到桌面上,然后忙不迭地逃了开去。

“嘿嘿,小子,看见没。”莫尔凡朝罗德挤眉弄眼:“拍这些娘们的屁股,她们就会叫,每个人叫法都不一样哦。”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他又在另一个女侍身上故技重施,果然如此。

罗德目瞪口呆:“这不是耍流氓吗?”

“别说这么难听,这是酒馆的赠送服务,女侍们早就习惯了,你看她们,连酒水都不会洒一点出来,你也试试。”

第三个女侍从他们身边经过,听了两人对话忍不住瞧了他们一眼,瞳孔立马就放大了几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少年,他看着自己,一头银灰色的头发每根都闪耀着灿烂的光辉,身上焕发着蓬勃向上的青春气息。那么年轻有活力,要是他拍自己屁股甚至悄悄约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却已经脸上发烫了。

罗德有些心痒痒,攥了下手开始蠢蠢欲动,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却瞧见旁桌的格罗姆和席尔娜都用如出一辙的不赞成眼神盯着他,犹豫了一下目标已从眼前走过,只好放弃了打算。

“还有,你看中了哪个,可以给她小费然后约她下班后在哪里等你,然后带到什么地方去亲热一番哦。”莫尔凡斜坐在凳子上,表情暧昧地继续毁人不倦:“不过和**不一样的是,如果你给的小费不多或者人长得太恶心,她们可是有权不接受的。不过像你这副模样,一个铜板就够……不,倒贴钱她们也会等你的。”

格罗姆不悦地咳嗽一声,席尔娜则火气十足地瞪圆了眼睛:“莫尔凡,够没?迪特知道你带小罗出来就是教他这些,不扣光你这个月工资!”

“工资?我又不靠那个吃饭。”被点名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作为帝国军事情报局成员的薪水,可比商队护卫这个表面身份的雇佣金多多了,而那份钱迪特是没资格进行考核克扣的:“带坏?这算什么带坏,又不是带他嗑药赌博强女干杀人。”

罗德倒是没有“给小费”的打算,但还是忍不住检阅了一番酒馆中的数名女侍,虽然不算丑,但都长得十分一般,别说自己母亲或姐姐洛伊,便是小银儿变成人后也比她们可爱上百倍,就连席尔娜都比她们好看许多。

想到小狐狸,男孩心中便一片火热,今晚一定吃掉她。这么想着,缩在包里的小狐狸仿佛有所察觉般动了起来,从背包里探出脑袋,趴在他肩上环顾着四周。罗德给他拿了一小块肉片,它张口咬进嘴里,嚼了两口便跳到地上开始小心地四处查看。

和离家前连佛斯特府的墙都不敢出的谨慎胆小相比,出城后小狐狸的胆子越发大起来,在船上时便经常到处瞎跑半天不见踪影,罗德时常担心她被船员抓住欺负,好在船上的人都知道这小狐人是商队队长外甥的宠物,倒也没人去碰她。

“别乱跑。”

“喵。”

会猫叫的狐狸还真是稀奇……连酒馆主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团雪白在桌椅间众人腿间灵巧地转来转去一会,便溜达着进了厨房。罗德瞧了眼戴在手上仍如往常一般散发出魔力波动的手镯,便没去管她。

菜很快上齐,有烟熏的绵羊肉、烤得黑乎乎的牛肋。最引人注目的是端上来的一张车轮大的馅饼,切成四块正好给他们一行四张桌子的人分完,只四分之一也占大半张桌子。这就是莫尔凡所说的这家店的特色招牌菜了:松脆的表皮下,洋葱、蘑菇、肉馅和其他青青绿绿食料塞得几乎满溢,都浸透了深棕色的调味酱汁。

卖相虽然一般,但比船上的伙食已是好吃多了,出门在外罗德对吃的本就没什么指望,还算是超出预期的美味了。

少年一边吃喝一边和莫尔凡聊天,前者对外面世界的诸多稀奇古怪的“潜规则”极感兴趣,后者也丝毫不吝啬口水,倒也谈得兴致勃勃。

“汪汪汪!”一阵狗叫从隔壁传来,夹杂着另一种动物的尖叫和打翻东西的声音,然后一团雪白便从酒馆后门窜了进来,直奔罗德而来。

众人立刻扭头看向那处,只见小狐狸飞快地跑来,身后紧追着一条吼叫着的黄色土狗。小狐狸跑到男孩脚下直接就跳起扑向他胸口,而罗德也反应迅速地伸手接到怀里,站起来扮出凶相朝狗虚踢了一脚。

狗不蠢,知道坐在这里的是主人的顾客不能怼,呜呜叫了两声灰溜溜地就夹着尾巴回了后院。

罗德朝柜台后的店主抱歉地笑笑,低头不满地挠挠银儿的毛:“又调皮,你是不是见到四条腿的东西就要招惹一下。没被咬吧?”

“喵~”小白狐得意地目送那条狗离开,摇摇头,开始盯着桌上的食物看,应当是折腾了一番肚子饿了。

“它可能是在找逃跑的路线,你最好盯着它点。”坐在一边一直默默饮酒的泡利忽然冒出来句话,目光冷冷地盯着洋洋得意的小狐狸。

“不会吧,你想跑?”

“呜呜。”小狐狸面露无辜地叫了两声,摇了摇头,摆了摆尾巴。

泡利冷哼一声,他只是凭感觉提醒,听与不听是罗德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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