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游戏开始
文莱思对系统的疯话已经听过不少，他并不是毫不在意，因为系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但也不至于因此就担惊受怕，因为系统热衷于通过夸张的话语诱导他人，并以此取乐。事实上，这所谓的“剧本”，所谓的“游戏”，归根到底，也不过是系统无数个一时兴起中的一个，就像过去的“特殊技能系统”，或者“任务系统”一样，它会连续不停地念叨好几天，最后在失去兴趣之后几乎不再提起。
所以，重要的就是熬过最开始的几天就好了，文莱思是这样坚信的。
【文莱思在失业后得到熟人引荐，来到这座远离人士的小岛工作已经十余天了。这座岛是一个庞大的研究机构，但这十几天，文莱思和他的小伙伴们在这座岛屿上却只见到过负责人一个人。诚然，这座岛屿上存在很多超前而且便利的伟大科技，负责人看起来面恶心善，文莱思的新工作也轻松而且待遇优厚，但是，真的会有这样纯粹的好事吗？这座岛屿的下方，此刻，暗流涌动！文——】
话虽如此，系统似乎比发任务那时候更加兴致勃勃，从它说起这个之后，它就不停地对文莱思大脑的信息轰炸。过去它虽然可以一次性把一大堆信息直接塞进文莱思的脑子，但中间总会留下一点类似换气的空当，让文莱思稍微消化一下，但是现在，它真的连一瞬间都没有停歇。
“你又在说什么？”文莱思不得不主动开口，用自己说话的机会给自己大脑一点喘息的时间。
【嗯？前情提要啊。刚才我一直都在对眼前的情况进行实时转播，但是你现在在干的事很无聊，而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有从节目中间才开始看的观众朋友，就算我吹得天花乱坠，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观众朋友恐怕也不会有耐心看你在这举哑铃玩。】
文莱思先前右手抓着秘银双蛇杖的杖头，缓慢地上下挥动，口中念念有词，现在长出了一口气，垂下手撇了撇嘴，在心里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个的名字就叫’秘银双蛇杖’吗？哑铃是什么鬼名字？”
【唉，没文化真可怕。在这里，我使用的是一种叫做比喻的修辞手法。你举着一个重物上上下下锻炼自己的肌肉，这种行为跟举哑铃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我已经沦落到不得不去跟你们这群猴子解释我在用的梗的悲惨地步了。绝望了，我对这个可悲的世界绝望了！】
文莱思还是不知道和他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举哑铃”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自己做出了回应之后，系统也许就会暂时感到满足，至少能让他稍微清净几分钟了。
【哦，我那句’绝望了’也是个梗哦？是一句名台词——虽然你们这个可悲的世界连一个懂这句话的人都没有，但它依然是一句名台词。天呐，绝望了，我对没人听说过名台词的世界绝望了！】
事实再一次向文莱思证明，就算在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时间，他那种自己对系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可以推测一下系统的状况的感觉，也依然绝对是错觉。他再次叹了口气，稍微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他最能明白的一个槽点：“况且我并不是在锻炼肌肉。”
“文莱思先生。”如同鸟类的爪子一般干瘦却锐利的手指捏住门把推开门，尖厉的嗓音和不修边幅却眼神锋利的面庞同时进入了房间，德赛尔先生的深红色兜帽堆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在他身后燃烧的一团火焰似的，“哦，你在练习’修改施法位置’。很高兴看到你在休息时间仍然没有放弃学习，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追求’的心是必要的。那么，感觉如何？”
文莱思露出笑容：“德赛尔老师！就算有了法杖的辅助，这个超魔技巧的动作要求依然比大部分四级以下的法术都更加严苛，所以我才加倍努力，绝不会浪费老师的一番心意。”
【文莱思在昨天得到了岛屿负责人一份贵重的礼物，并顺势成为了他的学生。今天就从负责人那里学到了全世界都没几个人会的全新魔法。一切都在蒸蒸日上，只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单纯的好事吗？在这座岛屿下方，暗流涌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我相当确定你最后这句话之前说过了。”
【我刚才没说完啊。而且前面我说的是’这么纯粹’，这次说的是’那么单纯’，宣传语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像你这样轻慢地就说两句话一模一样，要是放到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我可以直接以造谣污蔑的罪名把你告上法庭哦？】
“。。。。。。那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可真是可悲。”
德赛尔先生听到文莱思的话，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很好。很多人都觉得法术和超魔技巧只要知道如何使用就已经足够，但事实是，勤加练习，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看到回报。继续努力，文莱思先生。”
文莱思用力挺直腰板，大声道：“是！德赛尔老师！”
德赛尔先生用比他点头更小的幅度微笑了一下：“但是，现在不是你练**好时候。文莱思先生，我们已经用了一整个早上教你要怎么使用你的——你叫它’秘银双蛇杖’是吗？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今天下午，我们要将更多时间花在探索真理上。你可以等到晚上再继续练习。”
文莱思双眼放光，腰板挺得更直：“是！德赛尔老师！”
。。。。。。。。。。。。
七个小时后。
这一天文莱思跟着德赛尔先生在一个实验室里呆了一整天，研究一种使用风狼皮的斗篷。在保证风狼皮本身的完整性的情况下，经过充分的保养和处理之后，风狼皮在光线下会显露出七彩的光泽。因此风狼毛皮是一种非常珍贵的奢侈品，文莱思在应征成为斯卡丽大小姐的护卫的时候就知道。
不过文莱思过去并不知道，风狼皮也是一种贵重的魔法材料。在风狼皮内侧绘制上对应的魔法阵，只要输入魔力，就可以像风狼一样在太阳光下完全隐藏自己的身形。虽然由于目前的技术限制，只有风属性法师能够使用，但是比起风属性法师高达五级的“低级隐身术”，在这种披风的辅助下施法难度和消耗都小了不止一点两点。相比之下，披风损毁就无法施法，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缺点。
因为这种小型魔法阵的专利被德赛尔先生牢牢抓在手里，这种产品现在只在少数人中间，主要是千岛之国和联邦上层流传。文莱思想起来，自己刚到千岛之国的时候，到达的第一座岛屿，“友善之岛”的弗兰德利阁下，就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当时穿的也确实是一件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斗篷。看起来德赛尔先生的确所言非虚。
但是这种产品没有像联邦的魔法灯那样推广的理由，似乎并不是德赛尔先生想要借此牟利。
德赛尔先生告诉文莱思，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魔法材料几乎都是直接采集自具有施法能力的生物，最多经过两次加工手续，而用这些材料制成的魔法物品，其终极目标，也只是用来还原那个生物原本的魔法效果。
用文莱思比较熟悉的例子，除了风狼皮制作的隐形斗篷以外，还有一种用爆蛇尾巴制作的一种一次性物品，据说注入魔力后，砸在地上发出的爆鸣声可以让周围五米以内的人至少暂时失聪而且一瞬间失去意识。但是想要给它附加除了发出声音以外效果的尝试，至今还没有成功。
德赛尔先生认为，这种现象说明，现在的魔法物品制作工艺还处在非常原始且不成熟的阶段。在可见的未来——对七十三岁的人来说未必可见的未来——魔法物品一定会迎来一次新的爆发性发展。而德赛尔先生很想亲眼见证，所以他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他和文莱思又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研究该怎么样让非风属性法师也能触发让风狼皮产生隐形效果的法阵，而这又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大量的猜想中不断碰壁，最终证明自己毫无头绪。文莱思当上助手也不过十天上下，像这样毫无收获的一天反而占到了大半，虽然他自己总能在德赛尔先生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但是站在德赛尔先生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想，他都会感到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但是德赛尔先生好像完全不在乎，或者他早就已经习惯，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和文莱思、斯卡丽和艾尔薇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对文莱思说：“文莱思先生，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每隔三天，我就会给你放一次假，而放假的这一天，我都不在岛上。”
文莱思点了点头：“是的，德赛尔老师。因为’千岛之光号’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不会经过真理之岛，所以我推测这是因为老师您要去给岛上补充物资。”
德赛尔先生罕见地在说话前先张了张嘴，似乎把什么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重新张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总之，明天我会离开这座岛屿。你可以抓紧这段时间练好你新掌握的两个超魔技巧，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长期处在过度疲劳的状态，也会影响到你的注意力和想象力。”
“是，我明白了，德赛尔老师。”文莱思点了点头，“我们会在岛上照顾好自己的，老师您可以放心地离开。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轻慢对真理的追求。”
站在旁边的斯卡丽狠狠拍了一下文莱思的肩膀，对德赛尔先生笑道：“您放心，我会让他好好休息的。”
。。。。。。。。。。。。
【于是，和过去十几天一样，这里的负责人再次离开，这座岛屿上又将只剩下文莱思一行人。与之前不同的是，文莱思在这座岛上具有了与先前不同的地位。可以说，他已经是这座岛屿的合法继承人。在迟早会成为遗产的这座岛屿上，会有怎样的故事等待着他呢？】
“什么遗产。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德赛尔先生有没有孩子，就算没有，怎么也轮不到我继承一整座岛。”文莱思走在惨白色灯光照亮的金属走廊上，每一步都发出“咚”的沉闷响声，“况且，你都已经说了，我在这座岛上呆了十几天了！哪还有什么故事在等着我？”
【小文莱思，你还是在割裂地看待这个问题。你的智力就算高得冒泡，没有把事物联系起来的宏观视角，依旧会让你跟那些随处可见的蠢货犯下同样的错误。】
文莱思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旁边一模一样的房门：“那你说说有什么宏观视角？”
【很简单。你虽然来了这座岛屿十来天，但是你昨天才成为德赛尔那个老东西的学生，获得了继承权。也就是说，昨天，才是你第一天待在作为遗产留给你的岛屿上的第一天。众所周知，在克苏鲁神话跑团故事中，收到远方的遗产往往是一系列有趣展开的开端。】
文莱思在和系统对话间险些错过了一扇画着几朵花的门，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会，终于确定了那扇门确实是自己的房间，推门走进：“哼——就算你这段莫名其妙的鬼扯可以自圆其说。现在我在这座’成为遗产’的岛上呆了一整天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你期待的’有趣展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承认你昨天那阵疯笑除了你的老年痴呆什么都证明不——”
漆黑的房间中，苍白的少年猛然冲到文莱思面前，一头撞在文莱思的肚子上，抓住险些倒地的文莱思的领子，一脸惊慌地结巴着说道：“你带我到了哪里？！我们要快点离开这！”
“。。。。。。哈？”
【哈！】
，
所以，重要的就是熬过最开始的几天就好了，文莱思是这样坚信的。
【文莱思在失业后得到熟人引荐，来到这座远离人士的小岛工作已经十余天了。这座岛是一个庞大的研究机构，但这十几天，文莱思和他的小伙伴们在这座岛屿上却只见到过负责人一个人。诚然，这座岛屿上存在很多超前而且便利的伟大科技，负责人看起来面恶心善，文莱思的新工作也轻松而且待遇优厚，但是，真的会有这样纯粹的好事吗？这座岛屿的下方，此刻，暗流涌动！文——】
话虽如此，系统似乎比发任务那时候更加兴致勃勃，从它说起这个之后，它就不停地对文莱思大脑的信息轰炸。过去它虽然可以一次性把一大堆信息直接塞进文莱思的脑子，但中间总会留下一点类似换气的空当，让文莱思稍微消化一下，但是现在，它真的连一瞬间都没有停歇。
“你又在说什么？”文莱思不得不主动开口，用自己说话的机会给自己大脑一点喘息的时间。
【嗯？前情提要啊。刚才我一直都在对眼前的情况进行实时转播，但是你现在在干的事很无聊，而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有从节目中间才开始看的观众朋友，就算我吹得天花乱坠，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观众朋友恐怕也不会有耐心看你在这举哑铃玩。】
文莱思先前右手抓着秘银双蛇杖的杖头，缓慢地上下挥动，口中念念有词，现在长出了一口气，垂下手撇了撇嘴，在心里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个的名字就叫’秘银双蛇杖’吗？哑铃是什么鬼名字？”
【唉，没文化真可怕。在这里，我使用的是一种叫做比喻的修辞手法。你举着一个重物上上下下锻炼自己的肌肉，这种行为跟举哑铃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我已经沦落到不得不去跟你们这群猴子解释我在用的梗的悲惨地步了。绝望了，我对这个可悲的世界绝望了！】
文莱思还是不知道和他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举哑铃”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自己做出了回应之后，系统也许就会暂时感到满足，至少能让他稍微清净几分钟了。
【哦，我那句’绝望了’也是个梗哦？是一句名台词——虽然你们这个可悲的世界连一个懂这句话的人都没有，但它依然是一句名台词。天呐，绝望了，我对没人听说过名台词的世界绝望了！】
事实再一次向文莱思证明，就算在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时间，他那种自己对系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可以推测一下系统的状况的感觉，也依然绝对是错觉。他再次叹了口气，稍微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他最能明白的一个槽点：“况且我并不是在锻炼肌肉。”
“文莱思先生。”如同鸟类的爪子一般干瘦却锐利的手指捏住门把推开门，尖厉的嗓音和不修边幅却眼神锋利的面庞同时进入了房间，德赛尔先生的深红色兜帽堆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在他身后燃烧的一团火焰似的，“哦，你在练习’修改施法位置’。很高兴看到你在休息时间仍然没有放弃学习，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追求’的心是必要的。那么，感觉如何？”
文莱思露出笑容：“德赛尔老师！就算有了法杖的辅助，这个超魔技巧的动作要求依然比大部分四级以下的法术都更加严苛，所以我才加倍努力，绝不会浪费老师的一番心意。”
【文莱思在昨天得到了岛屿负责人一份贵重的礼物，并顺势成为了他的学生。今天就从负责人那里学到了全世界都没几个人会的全新魔法。一切都在蒸蒸日上，只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单纯的好事吗？在这座岛屿下方，暗流涌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我相当确定你最后这句话之前说过了。”
【我刚才没说完啊。而且前面我说的是’这么纯粹’，这次说的是’那么单纯’，宣传语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像你这样轻慢地就说两句话一模一样，要是放到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我可以直接以造谣污蔑的罪名把你告上法庭哦？】
“。。。。。。那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可真是可悲。”
德赛尔先生听到文莱思的话，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很好。很多人都觉得法术和超魔技巧只要知道如何使用就已经足够，但事实是，勤加练习，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看到回报。继续努力，文莱思先生。”
文莱思用力挺直腰板，大声道：“是！德赛尔老师！”
德赛尔先生用比他点头更小的幅度微笑了一下：“但是，现在不是你练**好时候。文莱思先生，我们已经用了一整个早上教你要怎么使用你的——你叫它’秘银双蛇杖’是吗？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今天下午，我们要将更多时间花在探索真理上。你可以等到晚上再继续练习。”
文莱思双眼放光，腰板挺得更直：“是！德赛尔老师！”
。。。。。。。。。。。。
七个小时后。
这一天文莱思跟着德赛尔先生在一个实验室里呆了一整天，研究一种使用风狼皮的斗篷。在保证风狼皮本身的完整性的情况下，经过充分的保养和处理之后，风狼皮在光线下会显露出七彩的光泽。因此风狼毛皮是一种非常珍贵的奢侈品，文莱思在应征成为斯卡丽大小姐的护卫的时候就知道。
不过文莱思过去并不知道，风狼皮也是一种贵重的魔法材料。在风狼皮内侧绘制上对应的魔法阵，只要输入魔力，就可以像风狼一样在太阳光下完全隐藏自己的身形。虽然由于目前的技术限制，只有风属性法师能够使用，但是比起风属性法师高达五级的“低级隐身术”，在这种披风的辅助下施法难度和消耗都小了不止一点两点。相比之下，披风损毁就无法施法，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缺点。
因为这种小型魔法阵的专利被德赛尔先生牢牢抓在手里，这种产品现在只在少数人中间，主要是千岛之国和联邦上层流传。文莱思想起来，自己刚到千岛之国的时候，到达的第一座岛屿，“友善之岛”的弗兰德利阁下，就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当时穿的也确实是一件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斗篷。看起来德赛尔先生的确所言非虚。
但是这种产品没有像联邦的魔法灯那样推广的理由，似乎并不是德赛尔先生想要借此牟利。
德赛尔先生告诉文莱思，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魔法材料几乎都是直接采集自具有施法能力的生物，最多经过两次加工手续，而用这些材料制成的魔法物品，其终极目标，也只是用来还原那个生物原本的魔法效果。
用文莱思比较熟悉的例子，除了风狼皮制作的隐形斗篷以外，还有一种用爆蛇尾巴制作的一种一次性物品，据说注入魔力后，砸在地上发出的爆鸣声可以让周围五米以内的人至少暂时失聪而且一瞬间失去意识。但是想要给它附加除了发出声音以外效果的尝试，至今还没有成功。
德赛尔先生认为，这种现象说明，现在的魔法物品制作工艺还处在非常原始且不成熟的阶段。在可见的未来——对七十三岁的人来说未必可见的未来——魔法物品一定会迎来一次新的爆发性发展。而德赛尔先生很想亲眼见证，所以他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他和文莱思又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研究该怎么样让非风属性法师也能触发让风狼皮产生隐形效果的法阵，而这又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大量的猜想中不断碰壁，最终证明自己毫无头绪。文莱思当上助手也不过十天上下，像这样毫无收获的一天反而占到了大半，虽然他自己总能在德赛尔先生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但是站在德赛尔先生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想，他都会感到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但是德赛尔先生好像完全不在乎，或者他早就已经习惯，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和文莱思、斯卡丽和艾尔薇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对文莱思说：“文莱思先生，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每隔三天，我就会给你放一次假，而放假的这一天，我都不在岛上。”
文莱思点了点头：“是的，德赛尔老师。因为’千岛之光号’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不会经过真理之岛，所以我推测这是因为老师您要去给岛上补充物资。”
德赛尔先生罕见地在说话前先张了张嘴，似乎把什么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重新张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总之，明天我会离开这座岛屿。你可以抓紧这段时间练好你新掌握的两个超魔技巧，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长期处在过度疲劳的状态，也会影响到你的注意力和想象力。”
“是，我明白了，德赛尔老师。”文莱思点了点头，“我们会在岛上照顾好自己的，老师您可以放心地离开。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轻慢对真理的追求。”
站在旁边的斯卡丽狠狠拍了一下文莱思的肩膀，对德赛尔先生笑道：“您放心，我会让他好好休息的。”
。。。。。。。。。。。。
【于是，和过去十几天一样，这里的负责人再次离开，这座岛屿上又将只剩下文莱思一行人。与之前不同的是，文莱思在这座岛上具有了与先前不同的地位。可以说，他已经是这座岛屿的合法继承人。在迟早会成为遗产的这座岛屿上，会有怎样的故事等待着他呢？】
“什么遗产。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德赛尔先生有没有孩子，就算没有，怎么也轮不到我继承一整座岛。”文莱思走在惨白色灯光照亮的金属走廊上，每一步都发出“咚”的沉闷响声，“况且，你都已经说了，我在这座岛上呆了十几天了！哪还有什么故事在等着我？”
【小文莱思，你还是在割裂地看待这个问题。你的智力就算高得冒泡，没有把事物联系起来的宏观视角，依旧会让你跟那些随处可见的蠢货犯下同样的错误。】
文莱思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旁边一模一样的房门：“那你说说有什么宏观视角？”
【很简单。你虽然来了这座岛屿十来天，但是你昨天才成为德赛尔那个老东西的学生，获得了继承权。也就是说，昨天，才是你第一天待在作为遗产留给你的岛屿上的第一天。众所周知，在克苏鲁神话跑团故事中，收到远方的遗产往往是一系列有趣展开的开端。】
文莱思在和系统对话间险些错过了一扇画着几朵花的门，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会，终于确定了那扇门确实是自己的房间，推门走进：“哼——就算你这段莫名其妙的鬼扯可以自圆其说。现在我在这座’成为遗产’的岛上呆了一整天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你期待的’有趣展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承认你昨天那阵疯笑除了你的老年痴呆什么都证明不——”
漆黑的房间中，苍白的少年猛然冲到文莱思面前，一头撞在文莱思的肚子上，抓住险些倒地的文莱思的领子，一脸惊慌地结巴着说道：“你带我到了哪里？！我们要快点离开这！”
“。。。。。。哈？”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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