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璨。”
我几乎是握着手机激动的喊出来的。生怕会听错,连忙又确认了一遍:“那人是怎么描述的?小女孩没张开之前,都差不多模样的。他确定见到的女孩是青青吗?”

小璨在电话那头,也替我开心不已,连声保证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对方,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店见面,到时候他会带你去确认究竟是不是青青。”

自从嫁给江达程后,我在家庭和工作中忙的不可开交,身边没什么交心朋友。

同事小璨的出现,让我备受感动。

我一边擦着泪,一边想跟她约要当面道谢。她也笑着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我急不可待的就往楼下咖啡厅走去。虽然跟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多小时,但我怎么会坐得住。

来到定好的三号餐桌,我发现已经有人占了那张座位。细细一瞧,是那个有着两面之缘、曾从婆婆手中救过我的男人,他正神情专注的捧着书看。

上次我情绪太过低落,都没怎么道谢,就匆匆离开了。这次再见到,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感谢一番。

“你好。”

他的视线从书上面稍稍偏移,见到我有些讶异。

放下书连忙请我入座。我以为是我太过唐突怕是影响了他。就连忙摆摆手没有坐下:“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所以还专门拿了本书来消磨时间。”

男人嘴角噙着笑,温清四季。

他的温柔让我禁不住有些乱了,混沌的脑袋许久才消化了他的话。他说他在等我,那小璨说帮我约好的人就是他?是他帮我找到了青青?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你真的见到了青青?她现在在哪?”

“你不用着急,她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去!”

我跟在男人身后,一路经过了繁华街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世外桃源。

车停在蔷薇缠绕的大门前,我下车,里面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溢了出来。我惊觉,这是一所福利院。

走进去,孩子们见到我旁边的男人,连忙欣喜的全围了过来,仰着小脑袋喊:“覃校长,抱抱。”

我伫立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哪个女人会有福气的被他娶进门。真是即温柔又有爱心还长得帅。

“好了,都快去上课吧!”

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抬头见我看他有些呆了,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如沐春风。

“昨天,我才发现了青青,本来想马上告诉你的,但你没在医院我找不到你,就先通知了你朋友。”

他的话猛然将我拉回了丑陋的现实,让我记起了昨天那疯狂的夜晚。思绪飘忽、没留意脚下的路,结果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幸好他手疾眼快扶了我才没磕在台阶上。

“这是……”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被下滑扯开的衣领处,邵奕昨晚暴戾留下的青紫痕迹一览无遗。

我连忙挣脱,紧紧抓住衣领。脸皮腾的一下红透了,口齿不伶俐的尴尬道:“谢谢你啊,覃(qín)校长。”

空气凝结了许久,那男人才悠悠的回道:“喊校长也太过生分了,你叫我若勋就好。”

语气中少了几分温柔,显得格外的清冷。他迈开步子直往前走,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自己刚刚不小心惹他生气了吗?

一路静谧难耐的尴尬,直到走到房间后才稍稍缓解了一下。此刻,青青正躺在床上,见到我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我连忙上前抱住她,心疼的哄着:“没事,没事了!”

从青青的只言片语和覃若勋有一声没一声的搭话中我得知:青青并不是被婆婆扔到了大街上,而是用三千块卖给了乡下的人家,想让她当童养媳。结果人家嫌弃青青治病花钱多,就又将她丢弃了。这才被覃若勋发现,带回了福利院。

这么小的孩子,命运竟如此多舛。

我当即提出要带青青走,但被覃若勋给拦下了。他告诉我青青长期受到家暴,再加上被抛弃,恐是心里受了严重的创伤。这里有专业的医生和老师,对抚平她的心理有好处。

我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青青在这儿我放心。

耐心哄睡青青,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关上门转身差点儿撞进了男人的怀抱中。我连忙后退了一步,抬头是覃若勋黑白分明的眸子。

似乎有一霎那,我瞧出了一抹伤感划过。但很快,转瞬即逝。

见他仍是沉默不言的瞧着我,我莫名来的心虚,连忙打笑的扯开话题:“那个…青青的事情真的太谢谢你了。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如何?”

他没有拒绝。

第一次单独约男人吃饭,我有些紧张。

我拼命找些话题来,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应付了几句,我也尴尬的只是埋头吃菜。

“千棠小姐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我懵愣的抬头,昏暗的灯光将他身上的清冷冲淡了几分。多了些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见我眸中的疑惑,他解释道:“你别误会,昨天你朋友无意提了一句。我以为……”

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离婚的女人了,身上却平白无故留下暧昧的痕迹,任谁看到都会多想吧!

可我就是这样不堪的女人啊!

胡乱的应了几句,便拿起勺子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将苦涩和泪水一并全都吞进肚子里。

“叮铃铃~”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邵奕。

我一惊,口中的食物呛得我泪水直流,接过覃若勋递过来的纸巾,狼狈的擦拭了几下。就慌乱拿着手机跑到一处寂静的地方接通。

“你现在人在哪?”

听不出邵奕是什么语气,我左右犹豫了一下,说谎话的后果不知道能否承受的起,因而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我在外面。”

“千棠,用我提醒你你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我当然没有忘记,我是他掏钱包养的情妇。

怕他生气,我咬了咬下唇,连忙保证道:“邵总,我马上回去。”

对方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话宛如我被他捉奸般难堪:“若是我不打这个电话,你是不是和男人吃完饭,就直接去开房了?”

一股冷意从头寒到脚。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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