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庞振宇终于醒了过来,他捶了捶胀痛的头,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景象,忍不住皱了皱眉。
“哎,你醒了!”一个开心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他抬头恍然,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女生,也是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你个小偷,哪里跑!”

燕天南眉眼微蹙,正欲发问,身侧突然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虽然这响声细不可闻,可是传到他的耳中,却好似一道雷霆!

他浑身一震,双目圆睁,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

“小媚!快快锁门!”

陆小媚还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燕天南猛地翻身向后一跃,修长的手掌印在桌面上,道道白气氤氲开来。

“快!”他吼道。

白气散出去,环绕包裹住地,竟然是鼠精。

鼠精浑身燃烧着灰焰,和白气缠绕在一起,撕咬吞噬各不相让,不时凝出一个极小的白色弹丸,在空中漂浮炸裂。噼噼啪啪的声响赫然就是源自这里。

“他的魔态还没有结束。”他眉眼微眯,细细地盯着眼前的鼠精的一举一动。

“魔态?”陆小媚问道,手心飘起嘶嘶红焰。

“昨晚没有处理好他体内的魔性,便把他撂下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突然向陆小媚飘了过来,看得她又是一阵脸红。

“之后解释,先来帮忙!”

燕天南左手一扬,原本在卧室中的锡杖顶部的降魔杵飞来,在鼠精的头顶缓缓旋转,洒下道道金光。

陆小媚手中的红焰则飘出一道红焰,像是蜘蛛吐出的丝雾一般,缠绕在了降魔杵洒下的金光上,转眼间两色凝结,化成了一股绳索,勒住了鼠精的四肢。

“张点!去叫冷哥哥!”陆小媚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在颈间汇聚,泂泂流下,“他是妖王,肯定有办法的。”

张点闻言慌忙点头,可就在想要跑出去的时候,闻得燕天南突然一声呵斥:“不许去!”

陆小媚愣了愣,看着燕天南决绝的面庞,还想说些什么。

他突然收回手,这下就只剩下了陆小媚一人在坚持着,瞬间更觉得力不从心,她吃力的拽着这一股灵线,转过头道:“南哥,我拽不住啊!”

燕天南淡淡一笑,伸手将降魔杵召回,放在手中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很快,那降魔杵就立在了他的手心之中,快速旋转了起来,如同夏日银河,跃动着微弱却醒目的光芒。

“开!”

白气凝结了一瞬,然后在屋子里炸了开来。

强光四射,冲出屋子,撒的到处一片花白。

强光中,陆小媚和张点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燕天南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震。

“收!”

屋内的锡杖开始疯狂的颤动起来,仿佛活物一般,即将准备冲出来。

周边的空气开始扭曲,似有无形的火焰缭绕。

一颗汗珠在燕天南的脑门儿上出现,滑落下来,他咬牙,猛然怒吼一声,上衣突然炸开,气浪在他的脚下呈圆环状爆出,强光一顿,急速崩缩,最终化为一道囚笼,将鼠精罩入其中。

虽然仅仅只有几个动作,但是燕天南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一般,他向后退了几步,萎靡地靠在了墙上。

“接下来能不能清醒过来,就靠他自己了。”他道,勾起嘴角无奈一笑。

这时,他似乎才反应过来,陆小媚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他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了这一双浸满了水渍,通红通红的眼眸。

他一滞,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裸露的上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还没等他解释,就传来了陆小媚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分明记得,他身上的那些斑驳印记,明明在走的时候还没有的。

“说来话长。”他叹了口气,四下看看,想要找件衣服穿上,可是眼下客厅内全是乱糟糟的一通,只有回卧室去拿,但是他还没有走一步,却一把被陆小媚拉住了。

她颤颤巍巍地手摸上了他的胸膛之上,滑过那一块块或结痂,或已经成型的图案,心中一阵疼的发慌。

这个样子的伤痕,绝不可能是他自己去纹的,反而,更像是生生烫上去的。

一股痒痒地触感从陆小媚指尖所划之处泛进了心里,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道:“已经好了。”

“到底怎么弄的!”她突然怒吼出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燕天南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陆小媚的反应会这么大,只能道:“等鼠精恢复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陆小媚缓缓闭上了眼睛,其实她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她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发慌,他在房门前转了半天,想要敲门进去,可是又怕更加让陆小媚难受,只得在门前转悠过来转悠过去不知道如何下手。

正在这时,他身后的囚笼猛地发出了一声爆鸣,脚下的地板一震,留下了无数道裂痕。

鼠精目透红光,浑身的毛发如灰色的焰火般绽放。

他俯身,跳跃,抬爪挥下,利爪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赤色火痕,狠狠地拍在了囚笼之上。

刚才的爆鸣,显然就是这么来的。

鼠精回身一翻,又狂冲而来,一爪劈在了泛着白色光芒上的囚笼之上,留下长长的爪印。

那囚笼之上的降魔杵,也随着他一次次的撞击而变得有些不稳定了起来。

燕天南见状瞳孔一缩,慌忙向前走来,他抬手一抓,卧室内的锡杖一下子冲到了他的身前,他双手旋转,握着锡杖平衡放于眸前。

看来这只鼠精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厉害上几分。

那鼠精好似是找到了脱离的办法,在笼中跳跃的越来越快,爆鸣声不绝于耳,地面不断震动着,漫出一片龟裂。

又一次撞击后,爆鸣声中夹杂了一点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

光膜在囚笼中炸裂开来,消失殆尽。

鼠精回跃,仰头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前爪凶狠劈下,这次锋利的指甲终于劈进了光栅。

光栅仿佛烈火中融化的陶瓷,被鼠精的指甲拉出数条长丝,暗淡的抓痕留在上边,格外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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