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将车内的人吓了好大一跳,耳听着车外扑通一声,好像是谁掉了下去,顔溪心下一紧,拉了帘子往外瞧去,才知道方才掉下去的是车夫,已经连滚带爬的跑掉了,而马车的前方,站着五六个黑衣男子,手中执剑,正向他们的马车过来。
猛的将帘子放下,顔溪稳了稳自己的心跳,对着离雪她们道:“我们怕是又遇到麻烦了,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慌张,跟紧我!”

离雪,清念也是看到了前方的景象,相互勾着彼此的胳膊,战战巍巍的点着脑袋,顔溪并不十分害怕,心想着,或许是前日取她性命不成的男子,见她身边有高人相护,今日便多带了些人过来?她十分相信魑魂的本领,但顔溪若以一敌六的话,他们三个女子说不定会成为累赘。

倒不如静观其变!

魑魂果然一路相随,顔溪清晰的听到了刀剑相碰的声音,不久便有惨烈的落地呻吟之声传来,心惊肉跳的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又不敢将帘子拉开,担心若引起敌人的注意,会分散了魑魂的注意力。

但千算万算,没算计敌人会将主意打在马上。

不知是谁一剑刺在了马的身上,马儿吃痛,拉着马车横冲直闯的往前狂跑,车中三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幸亏有一檀木扶手可紧紧握住,避免了被甩出去的危险,只可惜顔溪比较不幸,来不及抓住,一个横撞,便从马车窗户翻了出去,身子控制不住的翻滚,顔溪只觉得浑身疼痛得紧,头昏脑涨,最要命的是,她觉着自己的身子正处于向下滑坡的状态,睁开眼,除了天旋地转,已分辨不清身在何处。

腰间突然一紧,感觉有个男子覆在了她的身上,随后便是重重的垂落,定睛一看,险些晕过去,底下竟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而紧紧的将她勒住的人,正是刚打斗完,身上还沾着血腥的魑魂。

魑魂一手攀住一根如她手臂般粗细的树枝,一手将她的腰紧紧的勒住,眼下这般景象,已无人再顾忌男女有别,若魑魂稍稍一懈怠,接下来便是一尸两命。

顔溪丝毫不敢动,怕这一动更加重了魑魂的负担,眼见着树枝已开始发出让人揪心的断裂的声音,魑魂露出难得的惊恐的神色,向崖上,崖下望了望,便道:“我等会用轻功扔阁主上去,若有伤到阁主的地方,还请恕罪!”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傻瓜还阁主阁主的唤着,若能上去,伤点又何妨,况且她身上早就落了伤,再多点也无所谓了。他方才说用轻功?顔溪不傻,知道她想借力打力,靠着最后的一道力量,将她推上去,结果就是顔溪上去了,而他会被力量反噬到,落入这万丈悬崖之中。

“不行!”顔溪一口拒绝:“倘若你只送我一人上去,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不会原谅你的。

后面的话消失在风中,顔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上抛弃,随后便是重重的落了下来,死死的攀住崖的边缘,还好,只是半个身子探在外,若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爬上去。浑身疼痛着,心脏也是跟着一阵疼,顔溪不敢往下看,她知道,魑魂必定已不在那根树枝上了。

耳边远远的传来离雪撕心裂肺的声音,连爬带滚的在顔溪身边跪下,紧紧的抱着她,双眼几乎哭肿:“娘娘,娘娘啊,快让奴婢瞧瞧伤在哪里了?可还能动?!”

顔溪挣扎着起来,眼前却多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她见过两次的紫衣男子,另一个蓝色衣着,顔溪虽没见过,但瞧着也能猜出该是这紫衣男子的随从,清念连忙解释道:“刚刚多亏了这位公子救了我们,要不是这位公子及时的拉住了马车,我跟离雪怕也再回不来了。”

娘娘?原来她是夜澜国的国君的妃子!男子神色顿时变得异样,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顔溪也无暇顾及此人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里,脑海里一心想着魑魂的安危,从如此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轻功在身,怕也是不死即残了,连忙道:“快!快随我道崖底!”

紫衣男子纳闷:“为何要去崖底?”

为何?活要见人,就算是死,她也要见尸!

“多谢公子刚刚救了我两个奴婢的命,在此大恩不言谢,只是眼下我急着去崖底救人,还望公子莫要再多话。”白敢交集,一心只盼着魑魂能够大难不死。

紫衣男子身边的随从十分不悦,正要发话,便被画扇挡了回去,男子道:“若夫人用得上在下,在下愿助夫人一臂之力。”

眼下找人要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人,虽瞧着那随从对她十分的反感,但紫衣男子的话他却是十分听从的,忍着身上的疼痛,道:“那就有劳了,即刻便出发罢。”

“可是”清念犹豫:“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怕是”

“闭嘴!”顔溪怒从中来,不管不顾的朝着清念发了火:“他好歹也是有武功的人,这崖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形,怎就知道他会如何!你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这一路上若不是有他舍命保护,我们早就死了!”

清念恐怕是第一次被如此的对待,双眸立刻便噙了泪,顔溪也不看她,将大部分的力气靠在离雪的身上站起,一行人便匆匆的往崖底去了。

有一条唯一的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往了崖底,一行人这一徒步行走,便足足走了两三个时辰,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顔溪,顾不上此时已疲惫不堪,一看到崖底的真实状况,心脏猛的像是被扼住了般,紧得难受。

放眼望去,全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石头。

魑魂,你若真当我是阁主,拜托你还活着!

“分头找!”顔溪第一次如此的严肃,她跟离雪清念一行,紫衣男子带着他的随从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另一边

“公子为何不杀了她?”随从低声问道,口气中难以掩盖的狠绝。

男子回头,厉声道:“本公子做任何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随从低下头不再言语,紫衣男子四处望了望,又道:“你在这边找找,我去去就回,莫让人看出来我离开过。”

说完,边足下轻点,离开了崖底,比起之前的脚下徒步,此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眼见着人影就不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出现在了方才打斗的地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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