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疑虑的国人见状岂不明白这里面透漏的信息,纷纷大声呼喊叫彩起来,那树林的声震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小孩儿们虽不懂他们的父亲或者长辈在呼喊什么,但热闹劲他们是明白的,也跟着大跳叫喊起来。人的动静当然也定会激起动物们的声响,驴子的叫声,鞥啊鞥啊的,狗们的狂吠,大羊的mianmian。

一直牵着齐景公手的吕荼,看到计然用变异版的正弦定理方法计算出了大树的高度,心中也十分高兴,一则为了自己高兴,计然在齐国出仕已经是确然无疑,而自己与他的缘分,将来一旦有变定会是有所臂助的;二则自己的无礼骄横与旁敲侧击激发出了这夸时代数学史上的进步,这一步虽是小步但却是那个时代的一大步,所以高兴。

为了打消人们心中最后的疑虑,齐景公又让国人随便找棵树,让计然去测量,但测量的结果几乎和大树的实际高度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一下国人深信不疑了,计然这个光影原理定是正确的。

甚至好学者开始起哄让计然交给他们方法与原理,计然自是倾囊相助,他在高台上雪地上开始了春秋史上第一次大班制教学。

如有疑问处,众人纷纷提问,计然无不作答。

于是白茫茫的雪原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众人坐在雪地上围着计然一个人聆听教学起来。天气虽寒,人心却是热的!

梁丘据见天色不早了,暗自安排艾孔在这附近搭锅灶台。那些小孩子们当然不想听这深奥的算筹,而是和吕荼一块在雪地里玩耍起来。

那些小孩们虽知道吕荼的身份,但孩童毕竟是孩童,玩了一阵后,大家再也没有拿畏惧心,打起雪仗来,这一下可难坏了仲由,仲由见有孩童围着吕荼砸,急的大眼一瞪,孩童们怕了一下,但不知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率先把雪球砸在仲由的身上,仲由只能干瞪眼,好嘛,这一下,那帮孩子们见这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也只有这些“本事”纷纷雪球招呼上,bangbang,不一会仲由被砸成了雪人,但他只能干恼怒,这帮小家伙们,有不少都是大夫之子,人家的权势背景放在那儿呢?再说一个大人也犯不得和小孩子们争气。

吕荼见仲由被砸,带领他新收的一帮手下们,纷纷还击。一个大雪球眼看着就要砸在吕荼的脑门上,突然一个小孩窜了出来,挡住了,吕荼打眼一看,顿时感激的泪水直冒,只见那雪球砸在那小孩的右眼睛上,顿时城里一只了眼了,那小孩打掉雪后,转身的第一句话是“公子,没事吧?”

吕荼感动的拍了拍那小童的肩膀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啊?我叫荼荼,不要叫了公子了,从今后咱们就是朋友”。

那小童虽然长相木讷,但那眸子里和眉宇间却是英气勃然,他灿灿一笑道“公子,你还记得那修路领羊肉泡馍时,你曾经和一个老人对跪着说话吗?”

“嗯?荼荼记得,你是,你是,荼荼想起来了,你是那老爷爷的孙子,对吧,对吧?”吕荼突然想起来了,那老奴隶搂着两个孙辈大哭的场景,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这小童,喜的他是在雪地里大蹦大跳。

那孩童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喜道“公子您还不知道吧,我和祖父我们一家人都不是奴隶了,我父亲在镇压田豹逆贼和打退晋燕联军时立了大功,现在已升为轨长了呢?管了,管了,管了好多人的!”

吕荼闻言心酸的泪花直冒,大家本都是人,为何有人天生为王,有人却是天生贱种,难道大家不一样吗?都是天地间的老鼠。

吕荼和他在众小童的掩护下躲在了他们所在的阵地中,两人叽叽喳喳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那孩童更是忘了吕荼的初始的问话,他见自己这一方被另一方小童们压制的死死,看了看地形,和对方的布阵,眼珠儿转了转道“公子,我有个主意,只要…”

听罢那小童出的主意后,吕荼大喜,觉得此小童不是一般,他按照着那小童的计策,对着自己的一帮小弟们吩咐起来了命令,众小童有了主心骨,做事立马不一样了。

吕荼带着一些小童继续和对方小童们打着阵地仗,雪球乱飞。而那小童则带着另一帮小童悄悄溜走至高岗雪峪处。

半个时刻后,吕荼接到了那小童发出的信号,带着一帮童子们便打边退到那高雪岗处,对方的童子们一见敌人们吓的撤退了,胆气生了出来,从阵地上爬出,边砸边狂追。

吕荼和他的童子们背上不知受了多少的雪球终于退到了高岗处,只见突然那小童所带领的小童们从高岗后推出巨大的雪球,往下一推,雪球沿着高岗的斜坡越滚越大。

那帮来追的小童们吓傻了,看着眼前滚来的巨大雪球,吓的猛转身往后跑。高岗上,吕荼和他的手下们哈哈大笑,然后吕荼小手一挥,众小童如猛虎下山,雪球纷纷向对方的小童们砸去,顿时那帮小童们,有些胆小的吓的是哇哇大哭,他们本想投降,奈何雪球还在追他们,有的不小心滑倒在地,没躲开那越滚越大的雪球,立马被压了过去。

整个场面热闹至极,吕荼站在山岗上,迎着寒风,下巴抬的老高,若是此刻他身上披个大红披风就完美了,什么叫意气风发,什么叫指点江山,这就是!

对方小童们的哭声把那边求学的亲人们惊醒,把目光都投向了这边。他们回目时正好见到的是那大雪球狂追,小童们溃散,吕荼睥睨天下的画面。

齐景公看的是喜形于色,那本来沉浸于知识海洋的劲头全没了,孔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啊,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他们渴望知识和礼仪,但一遇到了自己血脉后代那根弦,就会全部崩溃了!知识和礼仪在它的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啊!”

计然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众人一一施礼站了起来,围观的国人们急忙还礼,接着撒腿就跑向自己孩子处,去看他们是否受伤?

雪地上,太阳开始走下坡的时候,艾孔的饭也做好了,仍然是羊肉泡馍,凡是在场的国人,每人一个大馒头一碗羊肉汤。众人吃的很香。

吕荼和那帮小童们更是吃的很香,一则是心情的原因,二则是他们的确饿了。吕荼把一块羊肉放在了那帮助自己的小童的碗里,“今日谢谢你了,要没有你的计策,荼荼和他们都会被砸的遍体鳞伤”。

那小童没有拒绝那块羊肉,喝了一口汤后,咬起那肉来,吱呜道“多…多谢公子,嗯,好吃!嗯,对了,公子,嗝,我叫,叫,嗝,张孟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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