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提到了他的家人,他怔怔的看着我,我也不催他,这一次他会说的。我知道我成功的攻克了他的心理防线。
“我若全说了,你当真放我走?”

“当真。若你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罢了,对天发誓这种事我从不信。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便是。”

“你很聪明,虽然我确实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让大人不惜耗费所有兵力也要找到你。你猜的没错,大人的确可以自己带兵前来抓你。”

“但你家大人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找到我的这个事实对吧。”

“没错,大人的府中不知道遍布了多少乌灵国大将军赫连淳的细作,若大人自己带兵前来必然太过招摇想瞒住的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地方是谁告诉柴惟的?这处地方四处都有峡谷树木遮盖,单从峡谷上方看也是难以发现这处地方的,而且进这里只有一条路,若不是来过这里分明就不可能进的来。想必也定不是柴惟自己猜出来的吧。”

“是苍陆国遭灭国之日丞相在杀皇后时俘获的一个下人交代的。”

“定是缇拓,定是二殿下要他保护皇后娘娘的。”方怡听他说到这情绪很是激动。却忘了有些事情实在不能多说。我瞪了她一眼,她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言,退后一步再不敢言语。

“姑娘怎会知道那俘虏名叫缇拓?难不成姑娘也是宫里的人?”

“这些你不必知晓。那人现在还活着吗?”

“没抓到姑娘大人是不会让他死的。不过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加上大人对他用的刑,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他被关在哪?”

“就在大人的秘密地牢里。不过那里守备森严,姑娘若想去救他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一定有办法可以进去的吧。”

“罢了,你若想去送死我自不会拦着你,在我腰间有个令牌拿着它可以进去,就看你怎么利用它了。”

我将他腰间的令牌拿出来,让方怡将他的手腕简单包扎了一番,并没有立即放他离开,他由于流血过多已经非常虚弱了,现在即使放掉他,他也没有力气走出这个院子,我和方怡合力将他抬到柴房,并没有解开他的绳子,在他不远处留了把刀,又让方怡去找了些钱财放在他身边。

“小姐,你真的要放掉他吗?如果他回去报信怎么办?”

“这是我事先应允他的,他不会回去报信的,毕竟自由应是他一直渴望的。而且他也明白若他回去报信了,动机已被我发现他们定是抓不到我的,任务失败他定是难逃一死,即使侥幸抓到我,就凭他今日向我说出的话你觉得以柴惟多疑狡诈的性格能让他活吗?他既然有挂碍就自不会轻易求死。”

“小姐,奴婢发现您自从死里逃生后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您当真是没有这么聪明的,奴婢现在感觉都有些不认识您了。”

对于方怡来说我还是她的鹭华公主,可只有我知道我是陈紫熙,可不论是鹭华公主还是陈紫熙在经历过背叛,谎言和家破人亡后都必须改变自己,让单纯变为心机,让软弱变为坚强,让做不到的变成必须做。对伤害自己的人必须以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若我还是以前的我那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若我还是以前的我那我迟早会死在他们手里,现在只剩我一人了,我答应过二哥要好好好活下去的不是吗?”

“小姐,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奴婢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是啊,我还有你!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那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随我来,这里不能在住了。你把这里能找出的钱财和所有的值钱的能随身带走的都收起来,我去收拾衣物,我们立即离开。”

“好,可是小姐我们真的需要走的这么匆忙吗?”

“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可是我们要去哪啊?虽说小姐的容貌只极少数人看到过,但我们也要小心才是啊!”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现在我什么也记不起来,所以我们更要步步小心,不过我能猜出柴惟不想把找到我的消息声张出去,并且我也能猜出其实柴惟现在应是受制于赫连淳。但我却猜不出柴惟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想利用我达到怎样的目的?”

“小姐你说的好复杂啊!奴婢听不懂。奴婢还是去收拾东西好了。”

收拾好行囊我和方怡便连夜离开了,至于那名黑衣人我们没有再去理会他,我们给他留了逃生的匕首和金银,令外我在收拾衣物的空挡又回了趟柴房给他留了张字条,字条的内容大概就是“若你有幸挣脱囹圄,切记今后要隐姓埋名,大家都是苦命人本就应互相扶持,拿上钱财协同家人一起远走高飞吧!”虽然我提醒自己不可以心软但我的灵魂毕竟是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生活在法治社会的时代里的,根本不可能说结束他人生命就结束他人生命的!后来又一想他也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伤害到我,为此我也是愿意放他一条生路的。天越来越黑,我依然没有改掉我怕黑的本质,路也越来越不好走,方怡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只有我们两人的情况下我也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现在我倒是有些后悔选择夜里赶路了,但我们的境况实在不容乐观,缇拓是见过我的,若他将我的画像画出来或者把他知道的都供出来的话我便必死无疑了,也并不是我不想救他,他今日能为了避免酷刑招供,他日也能为了避免酷刑再次出卖我,我不能冒险。而且听方怡说过缇拓是二哥极为信任的心腹之人,那也就代表二哥有什么事也定不会瞒着他,那他会知道太多事情。所以缇拓不能留。纵使我千般不想杀人,万般不喜欢杀人,现在也必须要学会了。

也不知我们到底走了多久,终于在离我们几十步的地方看到一处破庙,方怡就犹如看到曙光一样拉着我拼命往破庙跑,我看的出她和我一样是极害怕黑夜的!还记得我是陈紫熙时,张泽旭也是知道我怕黑的,那时他会为了我将屋子里挂满漂亮的小夜灯,现在想来也是足够讽刺的了!不由在心里一声冷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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