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卫语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必然会是在他的庭院之中,但是现在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早已经将议事的场所搬到了他的书房。
现在卫语的书房里,只有顾雍一脸深沉的在研究这什么,脚下的火炉靠的很旺,蔡文姬在一旁扶着古琴,希望能让师兄得到一丝放松。

“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卫仲道一声紧身的游泳衣走了进来,身上的一些小水珠已经凝结成了微小冰晶。

刚刚抬起头蔡琰,脸上迅速的爬满了红晕,好在还是小如见怪不怪给卫语披上一件袍子。

“你这家伙,这么大冷的天非要在水塘里捣鼓,也不知道你费的什么劲。”

卫仲道给房间点了檀香,笑着坐到顾雍旁边,伸出双手不停的在红盆上来回翻,想要去取暖。

“你这酸腐文人,哪里懂得冬游的好处,本公子这叫强身建体。”

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是熟络,话语间时不时的就开启了玩笑。

顾雍看着卫语悠闲的喝着热茶,不免皱眉说道:“得了吧,就仲道你那样在水里张牙舞爪也能算是强身健体?现在府上都是忙碌的要死,也只有你有这份闲心。”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卫语打了一个响指,“我已经让如儿吩咐下去,明日便有衣匠给你们量裁泳衣,到时候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冬泳!”

顾雍一脸黑线,而蔡琰则是无语至极,她很难想象五六个男人都穿着连体泳衣在府上乱跑是个什么模样。

“革命?革谁的命,我看仲道你是要革我们的老命!”

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个人带着斗笠的男人分别擦了擦身上的积雪,又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徐庶这么多天来也是融入这一个小小的核心圈子,此时他与程昱一起进了房间,看样子是刚刚从大街上回来。

“喏,热茶!”

卫语起身将两杯热茶非别给了这两人,两人也是被这冷天冻的难受,一看到有热茶便也是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城南城西城北,三边的铺子我和仲德已经处理好了,今天前来购粮的世家有些多,若不是仲德会你那算学,我一个人可是难以对付。”

看着徐庶吹胡子瞪眼,程昱也是笑了笑,“元直说笑了,还是亏的元直指挥全局有方,不然仅凭昱也是独木难支。”

顾雍卫语看着眼前两人互抬看的全身鸡皮疙瘩,感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两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昱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轻轻咳了一声便说道:“今天购粮的世家已经超过了河东半数,这些都是当时买我们货物最凶的那些人,现在眼看春耕就要延期,不免有些火急火燎。

只是仲道,既然我们要整跨这些世家,现在的粮价是不是有些低了,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性将价格翻倍!”

“急不得!”卫语看着程昱散发出气势,不免开口阻止,难怪历史上的程昱是狠辣出名,他在曹老板败走赤壁的时候,可是提过要吃人的。

“我们要采取的是一步一步的蚕食,现在哄抬价格不免会引起各个世家的联合抵抗,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出现的则是程熙杨柳,两人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书房之中有热茶,便是自己动手灌了一大杯。

两人进来并没有关门,呼啸的寒风便往屋中猛灌,看着众人不悦的样子,杨柳只好摸着脑袋去关上了门。

“仲道刚刚言之有理。”

程熙没有杨柳那般随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便开口对众人说道:“今天我和子益去放粮,已经隐约发现了一些熟面孔,想来是那些世家鼓动他们奴仆前去冒领。”

“可不是,还有些手段极端一点的家伙,已经派人闹事,幸亏有公明在场,不然可就不好收拾了。”好不容易挤出一个靠火盆位置杨柳补充道。

现在是天寒地冻,加上河东暗流涌动,卫仲道可不舍得叫放粮的事情继续交给小如与蔡文姬,所以只有让程熙杨柳去办。

顾雍一听便也缓缓开口,“让他们闹吧,这样的小打小闹始终也伤不了我们的根基。只是这么说来却是需要按照仲道刚才说的那样了,徐徐图之。”

“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给那每个世家定下粮食的限购数量,还有我们名下的盐铺,酒铺,药铺全部接受现钱交易,这些都有劳元直与仲德了。”

卫仲道这么一说,在场之人眼前都是一亮,程昱立马接过话来,“仲道这一手实在是高,昱不及也。”

“谁说不是呢。”徐庶吐了一口热气,看着卫仲道就像看妖孽一般,“每日限制这些世家的购买量,定然会有些世家感到不满足,但现在河东能够大量出手粮食的也只我们,所以这些人便会在私底下交易他们每日买到的粮食。”

“可不止这些!”

房门再次随三个大汉进入而被打开了,徐晃鞠义两人也回来,刚刚去统计卫家属田的卫凯则是在门外就听到了卫语的部署,忍不住兴奋之情的他立马推开了门。

“我们一旦让精盐,烈酒,药材变成可以现金交易的物品,则更是加速了这些世家的私下交易。

现在因为粮食缺少的问题,这些世家已经很少能够从我们手中拿到货物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想要。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倒卖,这些人手中有的是现钱。”

顾雍接话道:“而且面临冷冬,烈酒可以驱寒,药材可以治病,这些世家一旦粮食货物两头购买,那便会极大激发他们私下交易粮食的数量。只要需求一高,私底下的粮食价格便会升高,我们盐价抬高也便是自然而然之事。”

卫语对众人的分析也是满意,点了点头道:“我们粮价抬高,他们私底下的粮食价格只会变的更高,这些世家反而会对我们感恩戴德。这样循环下来,他们那些刚刚积累下来的资金,只会变为过眼云烟。

但是我们这般两头回收资金还是不够的,我们依然还是需要拉拢一方,打压一方。元直仲德,你们明日便挑一些靠的住小世家,在限制额上悄悄多加一些,让他们的矛盾更加剧烈,我们也好从内部分析瓦解这些人,来个坐山观虎斗!”

众人皆是点头,一旁的蔡文姬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古琴,人少的时候弹琴可以放松情绪,人一多讨论事情琴声便多少显得有些多余。

从象棋道精盐,从算学道厨艺,再到太守府一役,然后便是诗词,在加上最近的施粥放粮,以及现在全局谋划,她发她越来越有些看不懂卫仲道。

这就像登一坐名山,当你在上脚下看不清楚的时候,自以前面便是顶峰,等你登上去是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所在还半山腰之上。

当你发掘卫语的才华之后,心里一想小样你也就这样的时候,后卫语便用无情的事实告诉你,你发现的才是哥优点的冰山一角!

越是想了解越是发现卫语神秘,越是深入便越是让自己陷的越深,在所有人都在思考的时候,蔡文姬自己便也有了遐想的空间,看着卫仲道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

但是气氛始终是要被打破的,特别是老是被同一个人打破那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偏偏那人又是有正事,你也怪不得他。

“大哥!”

徐晃一个大嗓门立马把众人都从思考之中拉回了现实,“今日我与子益少文兄前去放粮,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生面孔,我问过哪些常常跑生意的匠人,都是说这些人是今天进城来的。”

徐晃这么一说,鞠义也是想起了什么,“却是如此,我今天去派人打探王涯背后线索的时候,也是看不少外乡人进城,而且他们还带了不少车的货物。”

“哦?”

卫语一听也是引起了警惕,他可不想这般节骨眼上出什么变数,便随即问道:“那青越可探出这些人的来路。”

鞠义摇了摇头说道:“怕打草惊蛇便也没有意去追问,只不过听手下说这些人都是操的河北口音。”

“河北口音?”

“错不了,手下之人走南闯北惯了,河北也是呆过的,要分辨口音不难。”

卫语不免再次思考起来,他与河北的人速来没有交往,更没有什么恩怨之说,若是真的要说有,唯一有可能就是甄家了。

但是甄家与卫家对垒多年,不可能明目张胆来安邑图谋不轨,若是应了卫语的猜测那甄逸就是王涯的后台,此时这些人也该出现在平阳,而不是安邑。

难道是太平教的人?卫语本能联想起来,现在离黄巾起义也不远了,而且河东各地也有人传教,张角本是冀州之人,若是嫡系操河北口音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春耕推延的问题已经明确,张角也是人,也要为自己手下人口吃食考虑,但是他不可能傻的来河东抢粮,因为就算他安插了郭太入白波,现在大势之下也并不敢造次。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卫语没有想通,看众人的样子也是没有答案,在历史大局上来看,这些人还没有自己看的透彻,在他们看来,现在的黄巾还是无害之物。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盯住这些人再说。

于是卫语立马对着鞠义说道:“王涯那边的事情先放一放,这些人看紧了,切莫要打草惊蛇,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在安邑的一亩三分地上能翻出个什么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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