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底村满打满算,全村人口几百号人,身上穿的,除了自家亲手缝制的,大多数的衣着,还是要依赖村西头的纺织大户,张家,张家世代在‘衣’上垄断沟底,近些年成立了纺织缝纫有限公司——彩云阁,专门面向全村父老、达官,贵人。
彩云阁在村西头,用不了多少脚程便可来到,其间要经过一条几十丈长幽深曲折的山路,这条路被村人称为‘求衣路’。

村人也普遍来此地缝制衣物,各种过节喜庆的庆衣,亦或是老人仙去的寿衣,皆因价格公道,收费合理受到村人喜爱。

“咩咩咩,来吃绿油油的草喽!”

此时阳光明媚,人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彩云阁门后就是一处绵羊养殖场,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穿戴得体的漂亮姑娘,看起来十六七的模样,正在给咩咩叫唤的绵羊们喂食鲜草,这草可是她一大早雄鸡未鸣时便去山中側的露水未干的嫩草。

看着小羊们吃的欢快,这位年轻女孩撸起袖子,抓起几把草在,再次扔进羊圈,小羊们如白蚁般聚上来,只见羊头点了几下,草便不见了踪影。

“这样下去,今年的原料又不用愁了,彩云姐还担心羊毛不够用,我看那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诶?小芸忽然犯了迷糊,数来数去怎么都是九十九只,剩下的那一头羊跑哪儿去了?

小芸年方十六,在彩云阁已喂羊两年有余,还未豆蔻便来彩云阁打工,现在百头绵羊少了一只,可是让她急得眉梢火燎,心里如火上的蚂蚁。

“彩云姐要是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小芸越想越远,年幼的心灵受不了这般‘沉重’的打击,居然蜷缩在羊圈门外嘤嘤哭泣,梨花带雨,莫不可怜。她在心中怪罪这是自己的错,让小羊跑丢了。

忽然,只听咯吱一声响,大门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人,小芸细看,是个少年,眉清目秀,不过十八,更重要的是在,这位少年手中还拎着一头小绵羊,这头小绵羊水灵灵的大眼还在四处张望。

“少年,把羊还给姑娘,啥事没有,要不然姑娘就要告你偷窃。”

小芸先是面庞绽出笑容,喜悦小羊的回归,后而皱起眉头,厉声向孙奇喝到。

“额,这头羊是你家的么?”

孙奇来拜访彩云阁,在那条求衣路上,遇见一头四处啃草的小羊是,顺手就带着了,没想到还真是人家彩云阁的。

说着就把走向小芸,慢慢逼近,准备把羊还给这位少女。

“诶诶,你干什么?偷了羊还准备劫色?来人呀!”

小芸却是错怪了孙奇的好意,看着少年渐渐逼近的躯体,连连娇声大喊,莲步轻移退后,这举动弄得孙奇老脸一红。

“喂,还你的羊,谁要劫你的那个啥,谁会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感兴趣。”

孙奇立马严肃解释,快步上前把绵羊递给那姑娘,然后又退后半步,拉开距离。

“啊啊啊啊,你这坏蛋,小芸要告诉彩云姐。”

她看孙奇逼近,还以为孙奇要图谋不轨,立刻大喊大叫,呼天喊地,谁知人家只是把羊递给她,却无其他不雅的行为,顿时粉脸一红,低头惭愧,甚是可爱。

小芸喊完没多久,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来者似有三四人,孙奇转身看向声源,眼前却是一呆,如同看见了明媚的春光。

只见四个衣着朴素的农妇,拥着一位姑娘,正缓步走来,姑娘俊俏成熟,脸如春桃,眉如远山,眼神妩媚不失优雅,尤其是那一身姹紫嫣红如同五色云彩纷飞的衣着,虽不带金银装饰的,却把整个人衬托的很是熟韵美观,只有一条五色丝带束着如瀑乌黑浓密的秀发,整个人给人一种春风和沐的气氛。

“小芸,你鬼叫什么?”

姑娘开口,声音十分娇弱,她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少年,于是这才把正脸对着孙奇。

“你是?”

姑娘疑声问道,眼中的光芒若有若无。小芸对孙奇做了个鬼脸,便藏到了其中一位农妇身后,

孙奇摇摇脑袋,半步上前,躬身以利,随后朗声道:“孙家孙奇,特来拜访彩云姐。”

听到孙奇,张彩云眼神震颤,樱唇微张,似是十分惊异。

“是那个造木驴、还有那台奇怪缝纫机的少年?”

孙奇平了口气,继续回答:“对,是那个造木驴,还有那台奇怪缝纫机的制造者。”

“我不信,你明明就是个偷羊贼,还想非礼姑娘,彩云姐,别信这衣冠禽兽的家伙。”

还未及张彩云讶异,小芸露出半张小脸,大声娇嗔道。

孙奇无奈摇摇头,对着张彩云摊摊肩膀,然后回过身,意思很明显,你的人认为我是贼和狼,那小生告辞。

噗嗤,这动作惹得张彩云娇笑一声,连忙教训小芸,怪她没有礼数。

“小芸住嘴,不要对来客无礼。”

前些日子,村上木驴盛行,张彩云很早便想结识一下那位天才少年,只是苦于没有时间,正值夏秋换季,很多活计还要她亲手劳作,但是后来她心生一计,信物召唤。

就是将自己视为珍贵的头钗,放在孙家,若是没有送回来,那么证明孙家为人低劣,不足相交,若是送归,则定要厚交一番。

“我的那支彩云钗,正是你拿着?”

孙奇停住身形,回礼道:“正是这支彩云钗,小生费劲脑门才想到这是彩云姐的贵品,差点便宜了贵人坊。”

孙奇掏出那支五光十色的彩云钗,尊步上前,恭恭敬敬递给张彩云,张彩云轻手结果宝钗,细看一番,然后轻柔地为自己头发攒上。一时间越发美丽动人。

“这下还信不信小生是否为孙奇?”

一听这话,张彩云玉手掩面,嗤嗤笑道:“当然信了,因为这宝钗便是姑娘托人放在公子家中。”

张彩云一副欣赏人才的样子,眼波流转,看得孙奇浑身不自在,如同万蚁噬身。

但是小芸不乐意了,反对道:“彩云姐,是真是假,让他去缝纫机上一试便知,要是能在三炷香内逢完半尺布,姑娘就信他是孙奇,做为道歉,姑娘还会亲自为你洗脚一天,洗衣三天,供你使唤七天。”

小芸气坏了,她不想这个坏坏的少年,这么快得到彩云姐的青睐,于是她发下狠话。三炷香内逢完半尺布,算是双神手了,她深深不信那是孙奇。

“要是我不能呢?”孙奇反问。

“那你就反过来给姑娘做这么多,彩云姐,您看如何?”

张彩云自是没有意见,小芸对她来说是妹妹般的人物,尚且小芸说得也有理。

虽说拿来了彩云钗,但是凡事有个万一,能亲眼辩证孙奇是否真假,观摩他的活计,最好不过,这最为踏实。

孙奇也没有意见,因为他在心中已经将半自动缝纫机的说明书过了千遍,手到擒来。既然人家不信,那就表演给人家看呗,反正自己来这是为了一桩大事。

“那本姑娘就是二位的见证者与裁判者,那孙公子有请,咱们去内院缝纫场。”张彩云轻挥着玉臂,面带笑意,给孙奇指路,意为走吧,咱们去一辩你的真假。

“哼!”

小芸气呼呼地扭头便走。

孙奇摇头笑笑,不说话,跟在张彩云后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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