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七剑所住的酒店其实是一家,都是高通安排的。
六月十二日晚,周烨死于非命,最先接到消息的是老大天剑和老二地剑。

十三日一早就去查明情况去了,而王胖子这个色丕因为要白日宣淫,所以关了手机,所以他并不知道,所以他就死了。

老大天剑钱随风和老二地剑吴老二回来的时候,才是发现了王胖子的尸体……

寂静的房屋中,原先属于王胖子的总统套房内,四个人面面相觑。四个人分别是钱随风,吴老二,高通,月如霜。

吴老二给王胖子的尸体盖上毯子道:“北辰一刀流的那群混蛋,竟然搞暗杀这种勾当,东瀛蛮夷啊。”

昨夜周烨和面具人的行动是有视频拍下来的,那刀法分明就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

月如霜皱着眉道:“这会不会有人栽赃嫁祸?首先,面具人是地狱盟的杀手,使的又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太诡异了。北辰一刀流的人应该没这么傻才是,直接雇凶杀人岂不是更快,这个叫悟空的杀手也是刚出现的,栽赃嫁祸的太明显了。”

高通道:“现在酒店的女老板当时就是陪着王胖子那啥,据她所说,当时王胖子也直呼对方是北辰一刀流的人,对方也承认了。”

吴老二道:“那种为钱出卖身体的婊·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月如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黄昏,黄昏下依然有无数的工人在忙碌着。

月如霜把桌子上没倒完的拉菲红酒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钱老前辈怎么看?】

钱随风闭着眼道:【假亦真时真亦假,聪明人会认为这是栽赃嫁祸,更聪明人会认为这是故意放的烟幕弹,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抓住那个悟空,就什么都明白了。】

月如霜道:【钱老的意思是守株待兔?】

钱随风道:【守株待兔!】

吴老二道:【好计策,但是谁去做那个饵呢。】

钱随风朝吴老二一指:【下一个,肯定是你,从弱到强,肯定是你。】

吴老二道:【可是我觉的我只是比你差一点点。】

钱随风得意道:【一点点也是差!】

高通这时候插了一句嘴:【那魔教教主白泽怎么办?】

钱随风没有说话。

吴老二没有说话。

本来江南七剑的首要任务应该是铲除白泽的。

月如霜笑道:【白泽他跑不了,而且他没想象的那么好杀。先不说他本身的实力,他的背后有剑仙子白依依,还有魔教余党,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好是一网打尽,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

高通再次低声插了一句嘴:【那特使那边……】

月如霜面露寒霜道:【闭嘴。】

钱随风没有什么表情。

吴老二却是暗自发出冷笑,蓬莱的人并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所以月如霜才会让高通闭嘴,特使是机密。

月如霜也是心细如发,看出了吴老二的不快,遂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使是二公子的人,而白泽即是未来的魔教教主,又和水纹青龙佩有关,这个功劳必须是三公子的,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钱随风嗯了一声,这时才道:“既然加入了三公子的阵营,我们亦是没有回头路了,月姑娘放心。”

吴老二此时才面色缓和笑道:“放心,或许,明天就可以擒住那个面具杀手了,让其有来无回。”

面具杀手会来吗?

深夜,月明星稀,白泽的屋子里,薛神医问了白泽同样的问题:【面具杀手还会去吗?】

白泽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果我是那面具杀手,我是不会去的,让他们在等待中煎熬吧。】

薛神医道:【面具杀手,就是你吧。】

白泽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泽消失了几天之后,又回来了,在深夜间,偷偷的潜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这里正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泽把薛神医叫了过来,这是几天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白泽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叠着纸飞机,叠好了,就对着窗外扔,淡定的很,而薛神医却如坐针毡。

一直都是薛神医在说,白泽则敷衍的回答。

薛神医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白泽道:【没有。】

薛神医道:【你现在应该质问我才对。】

白泽道:【我为什么要质问你?】

薛神医沉默,挣扎了良久,才坦白道:【我有一个身份是魔教的情报部的头领,是我把你推荐给了暗部杜鹃。】

白泽哦了一声,继续叠着纸飞机。

薛神医道:【我说了一些该说的,没有说一句不该说的。】

白泽道:【譬如?】

白泽越是心不在焉,薛神医越是害怕,他边说边盯着白泽的手,口干舌燥,深怕白泽忽然拔刀翻脸,他可摸不准白泽的性子,亦是接不住白泽的刀。

薛神医结结巴巴道:【我只说了你一些基本信息,还有你的绝技风铃八刀,其他的我没有透露一句,毕竟有些东西也关乎我的身家性命,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条船。】

薛神医的意思是有关和氏璧重生之事,他本身就是干情报的,言语颇为谨慎,不会透露关于玉佩的半个字眼,怕隔墙有耳。

白泽当然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薛神医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加入魔教?】

薛神医咬牙道:【现在华夏儒道院和蓬莱分庭抗礼,要想崛起,只能依靠外力,魔教是最好的途径,统合魔教各部,三分天下,既然你我一开始就不愿当缩头乌龟,那么就只有争霸这一条路,我们赵国人不是孬种。】

白泽笑的唇红齿白道:【争霸吗?你是在开玩笑?】

薛神医点头道:【你有这个实力。】

白泽不语只是笑。

薛神医又道:【玉佩里隐藏了一个大秘密,蓬莱之主得到了蓬莱那么多的遗宝,却还是要觊觎这小小的玉佩,你不好奇吗?】

白泽低头折着纸飞机,对薛神医的话,好似一点兴趣都没有。

薛神医叹气。

白泽亦叹气。

薛神医惊讶抬头。

白泽道:【如果我心里有哪怕一点恨意,不管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你也已经死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出卖了我。】

薛神医咽了口吐沫,但心稍安。

白泽笑道:【可是我的心里没有恨意,只有遗憾,我为这个而活。】

白泽接着道:【所以,我不会杀你,魔教这个势我也会去借,都只是弥补遗憾的工具,那样,我的道才完满。】薛神医诧异道:【遗憾?道?】

白泽摇头道:【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没到。】

心境没到,说了也白说。

白泽把纸飞机飞出窗外,纸飞机飘飘荡荡,在夜晚的星空中飘荡……

白泽仍旧在折着,用的不是草稿纸,不是餐巾纸,也不是a4纸,而是钱币。

用钱叠的纸飞机。

书桌上堆着满满的钱币,一垒一垒,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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