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只有一刀,就把对合击自信的千叶兄弟打飞了出去。
千叶周作道:“这不可能,一定是运气。”

千叶周助道:“不可能,为什么你的刀法快了这么多。”

白泽笑而不语,那日他刚进星态还立足未稳,气丹刚刚凝成,每日身体里的修炼成的气都会凝聚压缩在气丹之中,力量也一天比一天大。力量强了,速度当然快了。

气丹凝结之后,气会慢慢的侵入血肉中,慢慢的感觉血肉中甚至都有气在流动,就像流过的水一般,这便是达到了星态前期的气之水流,白泽前几日刚刚达到这个状态。

千叶周助对这一刀感受深,感受不同,是因为上次船上,同样的一刀,白泽用的是巧劲,这是力与境的结合的一刀,当然不同。

白泽一招震飞他们就是震慑他们,让他们不要纠缠。

但是,两兄弟还是不信邪。

两兄弟刀同时反握,同时如电光火石般,对着白泽出刀,用的是北辰一刀流的出名刀招,樱花放神。

千叶周助道:“这一刀是我们兄弟最强的一刀,在樱花飞舞的神韵中颤抖吧。”

千叶周作道:“这一刀会是分胜负的一刀,接好了,接不住你就死吧。”

两人同时抽刀,刀招似真似幻,似真似假,明明是两个人,用的是两把刀,同时出招,看起来却像是一把刀。

两个人出刀的节奏,眼神,步伐,都仿佛一个人,在黑暗中,刀光闪动,像是跳动的萤火,杀人般的萤火。

白泽感受到了两兄弟无法言喻的杀气,正要出刀,忽然身后也出现了一股杀机,比两兄弟更真的杀机,要置其为死地的杀机。

千叶两兄弟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但是只是决斗中的杀气,更多是想要印证自己的刀道,但是身后的杀机却是有一股非杀之不可的杀意。

一个人如果真正想要杀你,是不会开口言说的,而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在你的背后,偷偷的干掉你,白泽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一柄剑逆光前行,闪着凄冷的光芒,仿佛秋日般枯寂枯死的心境,对向了白泽的后心。

身前是千叶兄弟叠加起的最强一刀,身后则是一把毒心的剑,白泽原本打算出风铃八刀的第二刀琴瑟音起,但是刀未出,他的刀招就变了,变成了第三刀,从未使出过的第三刀琴铃和鸣。

白泽第一次有了杀意,对身后之人的阴险。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都发生在眨眼短的时间内。

白泽刀身一旋,脚步一旋,手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出了一式旋转的刀法,一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在黑暗中像是出现了一个月亮。

一轮满月,耀眼夺目。

月光所到之处,樱花碎裂,因为月光比樱花更柔软。

月光所到之处,枯叶被寒霜覆盖,因为月光比枯叶更加的冷寂。

铛!

铛!

铛!

铛铛铛!

千叶兄弟的刀断了。

身后的之人的剑被震断了。

断刀与断剑在天空飞舞而上。

千叶兄弟胸口中刀流血不止,倒了下去。

身后之人本来将会死在这一刀之下。

但是关键时刻一把剑却是从侧面偷袭而来,白泽把刀偏了一个角度,只砍伤了身后那人的左手和胸腹。

兵器交击,白泽借力后退。

白泽转身,看到了身后之人的轮廓,怒道:“是你们!阴险小人!”

身后的正是枯叶剑周烨和笑里藏剑王胖子。

周烨笑道:“白兄弟,我是在帮你啊,帮你对付千叶兄弟。”

王胖子笑道:“白兄弟,我也是在帮你啊。”

白泽怒笑道:“你们还真是无耻!”

周烨捂着手臂上的血:“白兄弟,我们帮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骂人无耻,真是不知好歹。”

王胖子笑道:“白兄弟的刀法简直厉害,在下也要好好领教一番了。”

白泽道:“别假惺惺了,没有旁人,装什么十三。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冒犯了你们那可怜的威名?”

周烨笑道:“非也,非也,魔教的人都要死。”

王胖子笑道:“执魔刀者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敢用魔刀,就该想到这一天。你可知道江南七剑的威名是怎么来的吗?”

白泽不屑道:“愿闻其详?”

王胖子道:“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杀过一个魔教的长老!”

白泽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胖子道:“你不知道?”

白泽奇怪道:“知道什么?”

王胖子哈哈大笑。

周烨也哈哈大笑。

周烨道:“你难道不知道黑云刀是魔教教主的标志?谁能得到这把刀的认可,是就是下任魔教教主,魔教至今一盘散沙就是因为没有人能掌控这把刀。”

白泽道:“原来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这把刀只是魔教执法长老的佩刀,我平常只是用来切菜。”

王胖子哈哈大笑:“你这智商,魔教执法长老的佩刀是山雨啊。这把刀可以执掌魔教,重振魔教,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让魔教其死灰复燃。”

周烨道:“所以,你就乖乖受死吧。”

白泽笑的毛骨悚然:“就凭你们?”

周烨道:“本来以为我一个人就足以对付你。”

白泽道:“所以你们两个要一起上了?”

王胖子大笑道:“见识了你刚才那一刀之后,就知道我们两个一起上也不行,所以……”

“还有我们这两个老头子。”

话音刚落,黑暗中又显现出两个老者的轮廓。

一人只看轮廓都有仙风道骨的味道,是江南七剑之中的天剑,也是真正的老大,名曰钱随风。

另一人站在离光线比较亮的地方,却是鹤发童颜,只是眼窝深陷,是七剑中的老二,名曰吴老二。

白泽还是笑,无所谓的样子,只是笑的像是恶鬼:“你们是要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四个人把白泽围在中间,四个人阴险的笑,白泽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每个人的气势与杀气都在聚集。

“他不能死!”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出现。

一点光亮,燃起在黑暗中,来人却是月如霜,她捧着一根燃起的蜡烛。

烛火摇曳,似曾相识!

这一刻的月如霜气质清冷孤傲,与刚刚在高台上的月如霜判若两人,捧着烛火,飘着过来,烛火印照着她惨白的脸,如一个魂魄。

周烨道:“为什么?”

王胖子道:“为什么?”

吴老二道:“他可是魔教的人。”

钱随风道:“执掌黑云的人必须死,您刚刚已经同意我杀他,现在这又是为什么?”

月如霜道:“因为三公子要他活着。”

周烨道:“就这样?”

王胖子道:“就只是这样?”

吴老二道:“怎么会?”

钱随风道:“只是如此?”

每个人的话音中都带着不服气。月如霜却道:“还不够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几人全都失去了斗志,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在几人心中升起。

三公子不止是蓬莱的三公子,对修剑之人来说,三公子的剑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他们的心头,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即使月如霜要带白泽走,也依然没有人敢阻拦。

月如霜带着白泽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几人依旧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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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指着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知的千叶两兄弟道:“这两人怎么办?好像还有呼吸。”

周烨道:“杀了,看着就烦,东瀛人都该死。”

赶来的江川渡边一声大喝:“谁敢伤他们?”

同来的还有东瀛一方人,还有蓬莱的一方人,这没什么,只是几人看到蓬莱方领头的月如霜时,却是心头大为烦恼,这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周烨支支吾吾道:“怎么,月姑娘,你不是刚刚,刚走吗?”

月如霜却是听不懂,她问仙剑钱随风:“前辈,白泽杀了吗?”

钱随风也摸不着头脑:“不是你不让我杀的吗?”

月如霜道:“我让你杀,你放走了他?”

钱如风却道:“刚刚你明明说三公子不要他死。”

吴老二也道:“刚刚你明明去那边,怎么又在这边出现?”

月如霜疑道:“你说刚刚?刚刚?我刚到啊,不好,又中计了,该死!”

几人的反应像极了那日她见到三公子时,几人见到她的反应,又有人冒充她。

千面杜鹃,千面杜鹃,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魔教的第一杀手杜鹃,月如霜真是恨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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