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大致也是猜到了白泽会这么说,狞笑道:“你如果不给我,那你只能带进坟墓里了。”
白泽依然笑的唇红齿白:“怎么,你还要再与我动手?”

白泽不笑时对薛神医这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薛神医就是太爷爷般的人物,奈何白泽一笑,笑的毛骨悚然,端的是要当他的太爷爷。

薛神医双眼再次一瞪,皱纹都纠结到一起,脑中权衡许久,压下心中欲要再次动手的念想,指着病房床上死不瞑目的人道:“你可知你舅舅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泽望了望病床上的舅舅,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多深感情的舅舅,却笑的十分难看,笑的很丑,“他是被人一掌打死的,此掌中在心肺,劲力控制的十分好,让人一直保持半死不活的模样,是为折磨,多半遭到了严刑逼供,我的存在,对方估计也是知道的,所以送了一幅棺材来。”

薛神医道,“你可知打死你舅舅的是何人?”

白泽道:“我不知,难道你知?”

薛神医声音再次压低:“此人掌法凶残,而且掌中还有剧毒,名为慈悲手,一掌慈悲,一掌痛苦,端的让人生不如死,这套掌法在现今的炼气界也算是声名赫赫,会此掌法的人不多,现在在杭市的,只有一人。此人多年前是一个道观的道士,然破四旧之后,无家可归,到处流浪,靠给人看风水算命等坑蒙拐骗之法为生,后来不知从哪学来的炼气法门,忽然声名大噪,自称散乱道人。”

看白泽点头,薛神医又阴阴的道,“和氏璧碎玉对现在的炼气界来说无疑于珍宝,但是必须玉与人同时抓住,现在你已经被怀疑,如果……哼哼!“

白泽接口道:“如果你说出去,我也把你说出去,鱼死网破不外如是。”

薛神医眼睛瞪大,杀机一现,“你是逼我杀了你!”

白泽再次笑的唇红齿白,“你要动手就快点,我保证不还手,正如你所说,我已经被怀疑,你在医院这种地方杀了我,你是想惹祸上身吗?”

薛神医老眼一转,又转为笑意,“但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或是有其他的隐藏之法,你现在一无所有,总是要我帮你的。”

白泽摇头笑,赵家的功法怎能轻传外人,薛神医这家伙的企图可不一定仅仅这么简单,白泽可不会轻易相信他。

两人剑拔弩张,矛盾一触即发,然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这门在一众医生走了之后就关起来了。

两人同时大惊,回头。

是有人偷听吗?还是谁来了?

来人是一个老头,腿脚没毛病,却走的很慢,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脚下似有不堪之重负,仿佛不敢置信的接近病床,脚步又突然一快,走到病床边,握住了床上男人早已冰凉的手,嚎啕大哭。

来人正是白泽的姥爷。

姥爷不能说话,此时的状态,握住舅舅的手,哭声却更见凄厉,哑巴的哭声总是凄厉。

白泽怒了,直视着薛神医,两眼放光,似乎要杀人。

薛神医连退三步,摆摆手道:“不是我!”

此时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杵着拐棍的老头,是李大师,他轻叹了口气,对白泽道:“是我告诉老人家的,丧子之痛,瞒的越久越是悲痛,谎言并不能减少悲痛,对一个像我这般年岁的人,如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送一程,实在是大悲,会留下心结的。与其日后每日煎熬痛苦,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接受为好。”

李大师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并不代表白泽会认,姥爷这样悲痛的样子,实在让白泽有些不知所措。

姥爷此时老眼含泪,朝白泽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的责怪,但并算生气或者不满。

舅舅一生混蛋,但是至少是姥爷唯一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血浓于水,总是悲伤难自禁。

白泽是姥爷唯一的外孙,现在更是唯一的亲人,总是宠溺的,不能怪白泽,只能怪自己无用没能好好教好自己的孩子,让其有此下场,姥爷握着舅舅的手,有哭瘫的趋势。

值此情景,薛神医一直在看着白泽脸上的表情,白泽此时没有在笑了,只是面上毫无表情,一脸的漠然,仿佛漠不关心,然后转身却向门外而去。

出门时,李大师想对白泽说些安慰的话,只是话出口就变成了唉声叹气。

薛神医没有从白泽的脸上观察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人知道白泽在想什么。

白泽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喊道:“薛成贵,你跟我出来一下。”

话音不带任何情绪,而且还是命令的口气,薛成贵诚惶诚恐,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般,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李大师把这些看在眼里,也是分不清到底谁是徒弟谁是师傅了,不是说认个徒弟吗?薛成贵这样高傲的人,怎么转瞬就这么的屈尊了?白泽直呼其名,他竟也不生气?

白泽走到走廊外的一处僻静的有窗户的地方,停了下来,薛神医一直跟在身后。

白泽转过头来,薛神医以为白泽会有愤怒之类失控的情绪,然而没有,回头时面对他的,依然是白泽的笑,唇红齿白的笑,仿佛对舅舅的死姥爷的悲伤都浑不在意。

白泽这一笑,薛神医直接愣住了。

白泽笑道:“舅舅那样的渣滓死不足惜,不是吗?姥爷太愚蠢了,怎么能为那样的人悲伤呢?真是可笑,喂,你还有酒吗?”

薛神医愣愣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白泽说的舅舅愚蠢,姥爷太笨,还是身上确实有酒。

薛神医又掏出了一个小青花瓷瓶的酒壶,递给了白泽,酒是百花酿,故国的酒。

白泽仰头又开始喝了起来,姿态洒脱,两人都开始对着医院的窗外,白泽却用轻的好似风声的语调对薛神医道:“赵国有一歃血古礼,亲人如被杀害,当如何?”

薛神医眼一缩,震惊的看向白泽,犹豫道:“找到仇人,挖其心,掏其肺,放血三升,头七之时,祭于坟前……你……不会,不可,以你现在的实力,简直是自寻死路。”

白泽又大灌一口,漠然道:“舅舅再混蛋,也是家人,即使是家里的一条狗,也不容外人辱之。”

薛神医道:“可是……”

外面烈日高悬,白泽却心寒如铁,无所谓道:“你的炼气之路多有谬误,我会把我星态时的修炼心得告诉你,不用你亲自出手,我自己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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