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因为本命树的法力尚未恢复,仍觉得十分疲惫,他干脆也在青苔上躺下来,对鬼车道:“你还没回答,你为什么要救我?”
鬼车低头想了想,“有一件事,也许只有你能帮我完成。”

陈树刚想开口问问是什么事,鬼车却摇了摇头,“你别问,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陈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鬼车不愿说,他也不想追问,他只为再次见到鬼车而感到无比喜悦。

陈树的前世苦苦挣扎于被人操控的命运中,最终以失败和死亡告终,穿越到临魔大陆又遭人追杀,是鬼车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在他灰暗的人生中,这仿佛是一缕久违的阳光。

他太向往和珍惜这种温暖的感觉。虽然先知也给了他教导,但与鬼车相比,先知的行为多了一层各取所需意思,分量自然轻了些。

“你怎么了?”鬼车凑上前来,眨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有些出神的陈树。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陈树看了看鬼车滚圆的身子,纳闷道:“我就是在想,我见过的神兽要么矫健,要么雄壮,怎么唯独你特别的……丰腴……”

刷——

陈树话还没说完,手臂上已经挨了鬼车一爪子。

“做为八阶巅峰神兽,长风森林里已经没有我的天敌了,除了吃我还能干什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鬼车白了陈树一眼,“对了,你这儿有吃的吗?我饿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鬼车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什么?断水崖?!”

陈树耸耸肩,“是啊,走,找吃的去。”

一想到断水崖生长的种种天才地宝,鬼车口中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在这个法师的世界,仙果对法师的诱惑不亚于地球上黄金对人类的诱惑。

纵然心中向往,鬼车却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不去。”

“为什么?”

鬼车道:“长风森林有大小神兽数万只,仅和我一样的八阶神兽就不下百只,不下百只啊!要是仙果那么好摘,早就抢光了,哪儿轮得到你?”

“不会吧,难道八阶神兽也摘不到?”陈树不死心。

“不去,不去,反正我不去。”鬼车往地上一卧,不动弹了。

“嘿我还就不信了,你怕我可不怕,等我把仙果摘出来,你可别不好意思,来求我,我会给你一颗的。”陈树说得特认真。

“激将法也没用,没用!姑奶奶活了上万年,为几颗果子丢了命,不值得。”鬼车也很坚决,不过它又道:“你要是不死心,我可以带你去断水崖周围看看,先说好,我可不进去。”

鬼车变回了初见时巨大的体型,两翅张开足有百米长,陈树站在鬼车宽阔的背上,第一次体验翱翔九天的感觉。

风很大,吹乱了陈树新长出的头发,地上八阶以下的神兽察觉到鬼车的强大气息,无不四散奔逃。

“喏,那就是断水崖。”鬼车围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山崖盘旋着。

还未看清状况,山崖上各色仙果的香味就先让一人一兽心旷神怡了一番。

“看起来也没多危险嘛。”

鬼车又靠近了一点,“你仔细看。”

陈树果然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断水崖,这一看不要紧,他震惊得差点从鬼车背上掉下去。

那哪儿是什么山崖?

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蚁巢!

大小不一的蚂蚁在山上穿梭行走,个头最大的比人还要高,只因为蚂蚁也是白色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山腰处还有一个蛇窝,一个蝎洞,黑色蝎子和七彩的长蛇铺满了山体,密密麻麻,仿佛山上铺了一层蛇虫织成的地毯。

断水崖周围约百米范围内寸草不生,似乎与森林形成了一圈隔离带,陈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一只神兽敢踏入隔离带一步。

就在陈树俯瞰断水崖时,山崖顶端出现了几条水桶粗的巨蛇,巨蛇直起几十米高的身子,警惕地盯着鬼车,那意思很明显,鬼车再敢靠近一点,它们会毫不客气地发起攻击。

“山上的蛇、蝎、蚁均带有剧毒,哪怕是八阶神兽,中了毒小命照样保不住,更别说你了。”鬼车已经准备返航。

陈树思忖了一会儿,“停停停!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鬼车无奈,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落下,身形缩小成了一只肥鸡。陈树拍了拍鬼车的翅膀,“你就在这等着吧,我摘果子去了。”

“你疯了吗?疯了吗?!我可不去断水崖给你收尸!”鬼车叫道。

陈树一笑,“放心,哥有主角光环,没那么容易挂。”

说完,陈树迈着自认为潇洒的步伐,给鬼车留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

半小时后,一只三阶修为的麋鹿似乎遇到了可怕的捕猎者,它跑得如箭一般,甚至开始慌不择路,噌一下就窜进了断水崖区域。

追逐它的正是陈树,低阶神兽的行为多靠本能驱使,当陈树放出四阶法师的气势,麋鹿就开始下意识地朝着与陈树相反的方向逃窜。

一进入断水崖区域,麋鹿紧张地四处查看,耳朵更是不停转动。

紧张了好一阵子,当它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胆子终于渐渐大了起来。被长在山崖上的仙果诱惑,它开始慢慢靠近断水崖底。

断水崖底部也长着不少仙果,虽不如山崖顶端的大,却也极具诱惑。

麋鹿越往前走,盯着仙果的目光越是挪不开。终于,它朝着一颗朱果伸出了嘴。

就在即将咬到朱果的瞬间,麋鹿突然惨嚎一声倒在了地上,那枚朱果旁边,一只小小的黑色蝎子一闪身,躲到树叶底下去了。

麋鹿的鼻子瞬间肿得老高,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剧烈的疼痛使它失去了理智,它嘶叫着撒开四蹄狂奔,眨眼就跑到了隔离带边缘。

突然,麋鹿脚下的土地蠕动了一下,数十条手臂粗的七彩毒蛇破土而出,蛇身瞬间缠上麋鹿的脖子、腿。

束缚下的麋鹿奋力跳腾了几下,终于倒下不动了。

几条蛇盘在战利品身上大快朵颐,不远处山脚下的蚂蚁出动了。

蛇发现了虎视眈眈的蚂蚁大军,纷纷昂起三角形的蛇头示威,五只一米来长的蚂蚁在一只足有一人高的蚂蚁带领下排成一字长队,毫不畏惧地迎向了蛇群。

长风森林中每天不知发生多少场这样的厮杀,只有近距离看到才能体会其中的野蛮与血腥。

蚂蚁有坚硬的甲壳保护,蛇的缠绕和撕咬成效不大,反倒被蚂蚁嘴上尖利的钳子咬得浑身是伤。

十几分钟后,数十条蛇全部阵亡,三只蚂蚁也付出了生命,包括领头那只个头最大的蚂蚁。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蚂蚁背上插着一把狼牙匕首,匕首几乎整个没入蚂蚁身体里。匕首末端绑着一根坚韧的藤蔓。

余下活着的蚂蚁欢天喜地地将食物分块并向蚁**搬运,连同死去的同伴和毒蛇。

不远处的树林中的陈树缓缓拉动了藤蔓的另一端。

看着被拽离隔离带进入树林的蚂蚁尸体,陈树深吸一口气,“深入敌营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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