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只想取胜,也没有要伤臧艾的意思,自然住手。
臧霸上场之后,对田靖一抱拳,“田将军枪法果然精妙,我儿输了。臧谋说话算话,答应的条件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心中有一疑问,不吐不快,不知田将军枪法学自何人。”

田靖心中也有疑惑,因为刚才臧艾的枪法和自己的一样,只是自己机智率先改变了套路才侥幸取胜,只怕自己和臧氏父子有些渊源。“我的枪法学自家师赵云。”

臧霸一听,一拍大腿,“原来是小师弟的徒儿,我说呢,怪不得!”然后对着田靖说,“你可听你师傅提起过师祖童渊?”臧霸见田靖点头继续说道,“你师祖膝下无子,共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的是益州张任,二徒弟是宛城张绣,我是你师祖的外甥,也是三徒弟。等我们都下山之后,你师祖收了你师傅赵云做关门弟子。论起来,我是你三师伯。”

田靖也听师傅说起过师祖,但是臧霸的名字却没有听师傅说起过,不过这种事是做不得假的,臧霸也不可能骗自己。田靖倒身下拜,见过了师伯和臧艾、臧舜两个师兄弟。这下成了一家人了,剩下的事情倒更简单了,大家一起到厅中叙话。

这一起吃上饭喝上酒了,臧霸也就没有先前的那么多顾忌了,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我说贤侄啊,刚才你说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师伯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身处乱世关键是要活下来,否则什么官职啊富贵啊都是虚的。你也说了曹操的实力非常之强,即使我有真有心割据一方在琅琊发展,也还要考虑能否顶的助曹军的进攻。既然陶谦派你来了,估计曹操那面的讨伐琅琊的兵马也快到了,不知道贤侄可有退敌良策。”

田靖听到此处,把酒杯一放,“退敌良策倒不敢说,但不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这次押运二十车金银财物的是我从幽州带来的六百后备白马义从,虽然他们年纪都不大,但都是经过几次大战下来的老兵了。侄儿愿带部曲与师伯共守琅琊。”

臧霸一听,也知道战事变化莫测,没有交锋之前什么筹划都是纸上谈兵,只要田靖有与琅琊共进退的决心就好了。“我还有一事,想问贤侄,这徐州虽大,但是陶谦实际控制的郡县却十分有限,如今彭城丢了,东海被围,下邳残破不堪守御,如今只剩下广陵、琅琊二郡。广陵赵昱治理州郡尚可,领兵打仗却绝对不行,广陵是必败之局,我们坚守琅琊即使剩了能改变大局吗?”

田靖也看出这臧霸实在对此战太缺乏信心了,但他又不能明说他知道吕布一定会攻打兖州,曹操早晚退军。所以他只好编了一个谎,“实不相瞒,侄儿不才曾经在幽州随异人学过些许相术,我观陶谦运数未尽,此战定然安然无事。至于究竟如何退曹,此是天机,倒不是我能看破的。但是侄儿敢以性命担保,徐州定然无恙,师伯坚守琅琊才能保证最大的利益。”

话说到这样的程度,而且田靖还要带六百兵马助守,臧霸自然选择相信田靖。而且前面自己也曾答应只要田靖能胜得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接受陶谦的任命坚守琅琊的,自然也不能食言。臧霸毕竟也是一方豪杰,想到这里心下有了决定,“传我军令,从今日起,各营士兵全体进入备战,开阳城紧守四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四位将军各领三千兵马,交替守城,剩下的兵马加紧训练,随时准备与曹军一战。”

臧霸说完,早有小校把军令传了下去。四位将军各去准备。田靖和陆麒麟留在城中每日或与臧霸闲聊,或与臧艾臧舜切磋武艺。

第三日上,李敢乐平领着刘备后备白马义从押送二十车金银财物入城,田靖与他们相见把这里的情况简单一说,并交代他们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曹军的人马比想象的来的要晚一些,第五天一早,才在开阳城外二十里处扎营。

臧霸、田靖等人全部上城,看曹军扎营的情况,估计至少有两万人马。正当臧霸命令守军全神贯注,随时准备与曹军交战时候。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不是曹军的大队人马,而是一人一骑。此人到得城下,在弓箭射程之外,勒助马匹,然后对城上高喊,“在下于禁于文则,在兖州牧曹操麾下军司马,听闻琅琊臧将军也是乃当世豪杰,于禁不才,想入城与臧将军把酒一叙,不知臧将军可否一见?”于禁说话之时早就看到了城上的臧霸,虽然之前并不认识,但是看他的气度和后面众将把他拱卫在中间,早就才出了七八分。

臧霸到没有想到于禁有此一手看,心想这于禁还真是胆大。前几天有田靖二人单独入城下书,今日又有草擦麾下大将亲自前来,这琅琊还真是热闹啊。不过已经接受陶谦的任命了,还放于禁入城吗?

但是于禁说的是与自己把酒一叙,自己要是不回应也太丢了自己的面子,臧霸朗声一笑,“于将军请了,在下臧霸臧宣高,将军远来臧某正当扫榻相应,请入城!”然后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于禁一人一马进的城来,怡然不惧。

于禁进城,臧霸早领人在内城相侯,双方再次寒暄,然后入府叙话。

到的臧霸的太守府,只有他们二人相商,于禁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于某此来,相信臧将军早以清楚我的来意。陶谦不义,名为护送,却暗中命人杀害我家主公的父亲全家性命。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我主帅十万之众往讨徐州,为得就是报此杀父之仇,取陶谦首级以祭亡灵。但是我家主公恩怨分明,只要陶谦之首,而与臧将军等诸位无关。而且我家主公向闻臧将军威名,特命禁前来与臧将军相商,若将军肯举兵来降,我主原上表朝廷,封将军为中郎将。徐州平定之后,愿将琅琊一地交与将军治理。”

臧霸心想,倒是开得和陶谦一样的条件,但是自己已经决定了自然不能反复,抱拳道,“多谢曹公美意。臧霸为人惫懒不思上进,这中郎将之职臧某实不敢当。臧某与黄巾之乱时领着几个兄弟,赶走了琅琊的黄巾余孽,徐州刺史陶谦不以臧某出身寒微,任我骑都尉之职。我也没有什么太大野心,就想和几个兄弟在这琅琊过几天安稳日子。曹公若在郯城胜了陶刺史的兵马,臧霸也不是愚顽之辈,自然将琅琊的交与曹公,归隐泉林。但是如今陶刺史还在,臧某怎么说也算受陶刺史的恩惠,自然不好将琅琊拱手让人。”

于禁听完心说,这臧霸果然狡猾,意思是陶谦若败他自然归降,但是陶谦不败,他也没有交出琅琊的道路,倒是打得好算盘。既然软的不行,那么只好用硬的了,“臧将军可知我家领十万兵马前来,三日而下彭城,兵困郯城连败陶谦,要想破城不过是旦夕之事。我家主公命我等收复琅琊、下邳、广陵诸郡也是不忍见徐州百姓多有伤亡,而且也不忍将军等英才为陶谦白白丢了性命,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实是爱民爱才之举。单将军若是执迷不悟,就不怕大军到处,玉石俱焚吗?”

臧霸一听于禁在威胁自己了,心里很不舒服,心想我在徐州也是身经百战,麾下将领也多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就算真的打起来难道我臧霸还怕你于禁不成?“将军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臧某,臧某当年也是剿灭黄巾出生,听闻曹操麾下青州军多是收编当年黄巾而来,那么倒不妨再战一场,看看是当年的黄巾长进了,还是我臧某的兵马退步了?哼!”

于禁来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臧霸会这么强硬。如果想到自然也就不会来了。臧霸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如此做派定然有所凭恃,那么让臧霸凭恃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在这时,有小校进来禀报,“臧将军从郯城来的田靖将军求见。”

臧霸知道这是田靖在向自己暗示,坚决其抗曹的决心。刚才既然已经和于禁挑明了,那就不怕让田靖和于禁一见了。“有请!。”臧霸说完又坐回了主位之上。

只是于禁心中奇怪,倒想看看这陶谦派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等田靖进来于禁看他只是一个十来岁得娃娃,一下就存了轻视之心,心想莫非徐州无人至此,竟派个孩子来做说客?

田靖进来与臧霸见过礼之后,对于禁一抱拳,“这位可是曹操麾下的于禁于文则将军?”

于禁点头,“不才正是于某。”

田靖接道,“其实于将军的来意我知道,我的来意于将军也清楚。那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把话放在明面上。于将军想让臧霸将军降曹,田某受陶刺史之托为的就是让臧霸将军坚守琅琊。现在显然是你我各执一词,臧将军心中为难。田某有一提议,不如我们二人做一比试,如果于将军胜了,则田某回郯城,臧霸将军自行决定归属;如果田某侥幸胜了,还望于将军退兵三十里,等郯城胜负定后再来攻打开阳如何。”

于禁听完心想,如果我胜了,那么臧霸没有陶谦的支持自然不会固守琅琊,一定会降;即使败了,也不过退兵三十里拖延些十日,曹公一定会攻下郯城,到时候再取开阳也不晚。而且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如果开出的条件我不敢接受,倒平白坠了威风。“不知如何比法?”

田靖开出条件的时候,就知道于禁会答应,“为将者比的是行军布阵,战场厮杀靠的是武艺勇猛,我提议我们各出部曲百人,在开阳城下比试,一炷香之后,看还有多少人能战,胜负自明。”

于禁心说我自随鲍信起兵,鲍信死后专投曹公,身经百战,最有信心的就是自己麾下的步足。难道还怕他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不成。“好!那我们就明日在城下比试。”

田靖见于禁答应,说道,“将军原来,田某以逸待劳胜之不武,不如休整一天,后日再战如何。”

于禁开出田靖这是拖延时间,但是拖延一天又能如何,所以爽快答应,“那就后日城下相见,于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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