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和乌延对峙的时候,大喊“乌桓人抢粮食的”是公孙范和田派进敌营的细作。
乌延与高览打起来,连阎柔被迫参与进去的时候,田靖知道机会来了。因为数万大军,一旦冲突起来,就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战击溃冀州军,虽然只有八千人马,但是公孙瓒却信心满满。“诸将听令,夏侯兰领奇兵两千为前锋,校尉严平(严纲族弟)领步兵一千攻敌军左翼,田靖领步兵一千攻敌军右翼,本帅自领大军三军为中军,各路接应。”各将应道“得令!”公孙范接着问道,这令都接了,怎么打知道吗?一开始的时候不打旗号不设旗鼓,各部只管杀敌,让敌人分不清我们是哪里的;等敌人聚拢或者准备迎敌时,则迅速整队,擂鼓助威,喊杀之声要吓破敌人之胆;一旦敌人逃跑,敌军跑多远我军追多远,但切记贪功,只要紧追不放,你等都记下了?”

“记下了!”诸将的了军令,各领人马冲出杀敌。这时的冀州军和乌延以及阎柔的兵马紧张已经混战成一团了。

公孙范的大军杀入之后,二话不说,只管杀敌,不一会儿冀州军各营兵马死伤无数。这时冀州军似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跑呀,幽州军来了”的喊声慢慢蔓延开来。

当喊声传到高览耳中的时候,他知道大事已去,也不与乌延和阎柔硬拼,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那乌延还想再战,可是身后却有一个百夫长来报,说是公孙范的人马杀进了大营。那冀州军四散奔逃,却剩下乌桓的一部老幼都在营中,还要乌延早做定夺。乌延听罢也是无心再战,这就带兵去接应自己的部署。

这一下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下阎柔、齐周、鲜于辅等人。鲜于辅有些着急了,“阎司马,我们怎么办呀?”

“这一仗是败定了,继续留在幽州那一定是死路一条。与高览一起回冀州,只怕幽州容不下我们。我意带兵南下去投袁术。袁术坐拥豫州、扬州大部,辖内多是丰都大邑,人口众多,拥兵三十万众,但是独少大将,我等若去,必受重用。而且听闻袁术与袁绍向来不和,我当弃袁绍而去,正中袁术下怀。”阎柔说道。

“还是阎司马看得长远。只是现在军中无粮,我们这一万人马别说去豫州,只怕连冀州都到不了啊?”齐周说道。

阎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之所以说袁术有三十万兵马,就是要告诉你袁术要得是将才,但是人马他不稀罕。我们只要有一千多精兵护卫南下足以。”

“司马的意思是说抛下步卒?”齐周问道。

“对,只有他们拼死抵抗,我们才能走得更远。”阎柔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计议已定,与齐周鲜于辅带了一千多精锐,带了随身干粮,迅速先南撤了下去。

高览跑了,乌延跑了,阎柔也跑了。那剩下的大军哪还有坚守的心思,不是丢盔卸甲,四散奔逃,就是原地被俘,放弃抵抗。

而城外的还杀声和火光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易京成里。公孙瓒也是吃了一惊,等登上城楼一看城下的火光,方知冀州军遭到了突袭。看来是援军来了,看城下的的旗帜上的公孙二字,他猜到是自己的二弟公孙范赶来支援了。

公孙瓒当机立断,命令少量人马守城。让儿子公孙续、李移子、乐何当等人各领三千人马出城接应。这下幽州军在兵力上又具备了优势。

公孙范见到城中出来的援兵,决定让他们负责消灭易京城外的冀州军。自己则带了夏侯兰和田靖领着精锐五千追击高览的人马。

这一追就是数十里,只杀得冀州军溃不成军,一路之上俘虏敌军无数。公孙范分了两千人马看管俘虏,带了三千骑兵又追了一日,眼看高览的队伍逃入了冀州境界,公孙范这才收兵。

公孙瓒的心情很好,自己被冀州军堵在家门口,围了大半年,如今不仅易京之围解除,杀得高览大军大败。这两年袁绍想要再攻幽州,只怕是难上加难了。整个幽州现在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怀抱,现在自己还是整个幽州的主人。

想到这里公孙瓒很开心,似乎这样就应该足够了。但是想到那些曾经在战争中背弃他的人,则别提公孙瓒有多么生气了。对付反对他和背叛他的人,公孙瓒一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彻底消失。

公孙范带兵回营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公孙瓒准备庆功的晚宴,而是十几血淋淋的人头。那些曾经背叛公孙瓒的郡县官吏,有的在刚刚战败被俘,有的则看到公孙瓒取胜,主动过来投降。但是公孙瓒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问都不问,直接抓起来杀头。

公孙范没有想到公孙瓒会这么草率的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幽州现在第一位的工作应以安定民心为主,其次才是发展耕织,等幽州恢复之后才能考虑征兵备战。但是公孙瓒却杀人立威,这除了能满足一时之快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还可能让幽州百姓民心更加离他而去。但是即使想到了,公孙范也没有说,因为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好时机。

公孙瓒见到公孙范回来,对自己的二弟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后对诸将说,这次解易京之围,诸将都有大大的功劳,不日封赏。但是公孙瓒脸上却能看出一丝对公孙范的不满和嫉妒。因为这次自己龟缩在城中,倒是自己的二弟立了功劳,只怕下面的人会人心浮动呀。

长史关靖一直是最能看透公孙瓒心思的人,诸将退下之后,他单独留下,对公孙瓒说道,“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当讲不当讲,说来便是。”公孙瓒道。

“主公可曾让公孙范将军夺了刘纬台将军守卫蓟县的兵权?”关键说道。

“这倒不曾。”公孙瓒说道。

“是啊,公孙范将军之前得到军令北上抗击阎柔,结果兵败重伤。未经主公准许,私下去徐无山养伤已是大错。伤好之后,也不直接来投主公,反倒去了蓟县夺了刘纬台的兵权。虽说这次破了易京之围,立了大功,但是如果没有破城的话,岂不是乱了主公的部署,反倒给敌人可趁之机,如果再丢了蓟县,那么就是大罪了。”关靖边说,便注意公孙瓒的表情。

公孙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关靖继续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公孙范没有主公军令就能掌握蓟县兵权,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主公当如何自处呢?”

“而且公孙范将军的威望日渐升高,如果他下面有些不识大体,搬弄是非的人……”关靖故意停了下来,他知道他说的话都是公孙瓒心里想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公孙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关靖,“你且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五天后,公孙瓒封赏部将,公孙范得了很多金银奖励,官职却没有再升,但是给了一个渔阳太守的位置。不过渔阳还在邹烈手里,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没有投降公孙瓒的城池,所以公孙范必须带兵去把它打下来。

公孙瓒的几个结义兄弟都受了封赏。关靖也因为在易京布置防御有功,升为治中从事,管理幽州各级官吏。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这次正式被任命为骑都尉,统领三千白马义从。他几个结义兄弟,刘蓍、李敢、乐平各有封赏。

田靖因上次擅自带兵撤往徐无山,本是大罪,这次功过相抵,仍留在公孙续帐下听令。

田靖早知道公孙瓒定会防备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公孙瓒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心,把公孙范支到了渔阳。这才刚刚胜了袁绍,就又是清算,又是勾心斗角。田靖看清楚了公孙瓒,知道他绝不是成大事之人。

田靖这几日见过了公孙续,见到了师傅赵云留给自己的亮银枪,心中一阵伤感。师傅终究还是没有等自己就离开幽州了,相必他也有很多苦楚吧。自己从乌延那儿抢来的宝马,大多都献给了公孙续,让他重整白马义从。但是给师傅的那匹照夜玉狮子马还在自己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给赵云。

这一日突然听说,平原相刘备派了简雍前来。

田靖心想,简雍此来不知所谓何事,不放前去打听打听。田靖到了就到了公孙瓒府中,二话也不说,前去找公孙续,说有要事,让他去打听。

原来简雍次来,正有要事。原来徐州牧陶谦护送曹操父亲去兖州的路上,被黄巾余孽杀了抢了财务,杀了全家。曹操正愁没有理由攻打徐州,这下借题发挥。

带领十万大军攻打陶谦。陶谦虽然底子厚、兵种优——丹阳兵,但是却胆小怕事。所以他修书一封请刘备和田楷。希望他们能够派兵支援。

刘备早知道平原不是久居之地,早有意想去徐州发展,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结果他率先发兵三千予以支援。而田楷则派快马请示公孙瓒,不过田楷的快马没有来,简雍到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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