杓兰被秦艽猛的抱入怀中时,愣了、呆了、傻了,但是反应过来之后,抿着嘴偷偷的笑了,并伸出手环抱住了秦艽劲瘦的腰身。
“阡陌,我感觉现在真好。”

秦艽用下巴蹭着杓兰的额头,缓缓说道:“兰儿,我心里好恨。”

杓兰像只被太阳晒的眯起眼睛咕噜咕噜的猫,在秦艽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顺着他的话问道:“老天让你我两心相许,还有什么好恨的?”

“我恨老天,为何要让我在那个时候遇上你,并对你动心、动情。”

“这就是你我的缘分呀,月老的红线已经缠绕在我们的脚上,再也挣不脱了。”杓兰忽然呵呵乐了起来,“方才我还跟淑母妃说跟你没有那红线的缘分呢,现在可倒好,话落到地上砸了自己的脚。”

秦艽收紧了双臂的力道,将杓兰抱的更紧了些,“兰儿,我不要拖累你,但我也不想放手,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若是你真的放了手,那才叫自私,毕竟,是你先在琼林宴上招惹我来的。”

秦艽将杓兰推开一点点,挑着眉梢低头问她:“这话说的奇怪,当日琼林宴上皇上和满朝文武皆在,臣并没有见到公主,如何就招惹了你呢?”

看着秦艽眼睛里隐藏的笑意,杓兰的两只耳朵开始慢慢变红,渐渐的,这红色弥漫到了整张俏脸上,“好啦,那****躲在假山后面……”

秦艽眼中的笑再也掩藏不住,“我知道。”

杓兰惊奇的眨眨眼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秦艽伸手捏捏杓兰的鼻子笑道:“当时有道灼热的视线都快将我整个人给点着了,我这顺着一看,不料却发现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杓兰捂着鼻子佯装生气:“好啊,你居然敢偷窥本公主,快给我拉下去大刑伺候!”

秦艽复又将她抱入怀中,并伸手撩起一缕青丝,一圈圈缠绕在手指上,修长的手指配上乌黑的发丝,甚是好看,“当日惊鸿一瞥,我丢了整颗心。”

直到现在,秦艽还清楚记得当日的情形,那缕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晃动的花枝上,一漾一漾的,将他的整颗心都晃的酥麻了起来。

杓兰闷在他的怀中点头,“嗯,我也是。后来听父皇说要将我指婚给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再后来得知你跑了,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的心有多痛,你就有多痛。”

“阡陌,以后,不要再让我心痛了好吗?”

秦艽唯有长叹,“兰儿,我是个寿数不全之人,说不得那天就……”

杓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看着他的一双星目认真说道:“不怕,我早就说过了,你哪天死,我就哪天用琬素剑抹脖子,天上地下,你休想留我一人。”

秦艽看着认真的杓兰,眼眶开始一点点变红,“兰儿,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万千荣耀集于一身,若是不遇到我,你本该终生顺畅,无怨无忧。”

杓兰将手张开,和秦艽十指交握,“遇上你,是我的缘,也是我的命,纵然父皇权倾天下,也左右不了。”

秦艽微低下头和杓兰额头相处,两张脸靠的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拂在自己脸上,“兰儿,我真的很喜爱你,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娶你。”

杓兰伸手抚摸上他的脸庞,“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凤冠霞帔,嫁给别人?”

“当然不能!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既不想拖累你,又不愿放开你。”

“都说过了,你放手才叫自私。”

将杓兰仍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握住,秦艽柔声问道:“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你的呢,给我看看。”

“我皮糙肉厚的,伤口早就长好了。”

就在杓兰和秦艽这对有情人在牢里轻声细语一句一句的越扯越远之时,早早将韦贵妃打发走了的景元帝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问道:“兰儿还没有从牢里出来吗?”

常福执着拂尘躬身上前,“回皇上,天牢那边没有人来回话,想必是公主还在那里。”

景元帝估摸了一下时辰,有些不放心,便抬步向外走,“那朕去看看。”

常福一听赶忙取了软缎披风来给景元帝披上,“夜风带凉,皇上先披上披风吧。”

等到了天牢,景元帝摆手免了众人的请安,也没让人进去通报,吩咐常福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秦艽和杓兰不知道景元帝会来,正将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轻喃细语,也不知秦艽说了句什么,竟惹得杓兰噗嗤笑了出来,并伸出粉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娇嗔道:“你真是坏,坏死了!”

觉得眼前画面无比碍眼的景元帝,背着手站在那里,狠狠的咳嗽了一声。

杓兰扭头一看,忍不住在心中喊了一声老天,刚忙从秦艽的腿上下来,侧着身子埋怨道:“父皇,你老人家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景元帝看着面色羞红的杓兰,嘴角往下一拉。

那秦艽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景元帝磕头跪拜,规规矩矩的说道:“罪臣秦艽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元帝像是没有看见秦艽一样,拿眼往小杌子上一扫,啧啧了两声,“这天牢里的饭食还真不错,居然都是兰儿爱吃的。”

杓兰鼓鼓嘴巴,转头看向景元帝,老实交代道:“这都是兰儿带来,淑母妃小厨房里做的。”

景元帝捏起一个蒸饺丢进嘴里嚼了嚼,“味道不错,就是凉了,虾仁的味道有些发腥。”

杓兰扯起一片衣角捏来捏去的,扭捏了老半天才对着景元帝问道:“父皇,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歇息啊?”

景元帝大惊小怪的哟了一声,“你居然还知道‘都这么晚了’?”

杓兰觉得自己面上又热了起来,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景元帝的问话,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景元帝看看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问起了秦艽:“阡陌啊,这三鲜馅的蒸饺和青菜虾仁粥都是兰儿素日里最爱吃的,你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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