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操不知道袁方心里的龌蹉,看了看厨房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提议说:“师弟,这是厨房,按照你说的,应该是需要一个清洁的环境,不然卫生条件达不到,我看要不这样吧,后院还有个闲置的房场,明天我找人盖间小房专门给你使用怎么样。”
袁方眼睛大亮,拉住秦操的手一个劲的摇表示感谢,还拍着胸脯说,秦操负责找人就好,其他工钱料钱什么的都由杨兴负责。

杨兴百般不解:“老大,是给你用的,为啥要我付钱?”袁方理所当然说:“我觉得这个钱应该你出,至于为啥,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呢。”袁方满嘴放炮,杨兴没有半点怀疑,欣然接受,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本来,袁方还想制作蒸馏水和生理盐水的,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玻璃瓶子储存,暂时延后。

接着是纱布,这个和棉花一样需要脱脂,但介于还没弄到橡胶手套,暂时压后,不然他们的手都得被火碱烧秃撸皮不可。

秦操给了袁方一个正大光明进出后院的借口,袁方投桃报李,当晚,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关于消毒以及相关的细菌方面的知识,虽然秦操和小梅不明其根本,但也茅塞顿开,至少对微生物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第二天,任飞来了,在家待了这么多天显然是憋坏了,一到医馆就张罗着跟秦操出诊,而秦操呢,现在已经一心皈依,呃,不是,是一心专研新的医术领域,直接打发任飞一个人去出诊,这下可吧任飞乐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给人看病。

时间飞逝,出诊回来的任飞提着药箱志得意满的回到医馆,没有预想中小梅羡慕的追问,也没有秦操关切的指导,只有冷落,没错,因为袁方一帮人正围着一堆棉花指指点点,不知所云。经过小梅的介绍,得知前因后果的任飞也加入了讨论,最后,谁也没看出所谓的脱脂棉与普通棉花到底有什么区别,没办法,为了验证成果,小七跑腿又买来一些棉花两相对比,这才发现不同。

方法是杨兴无意间发现的,起因是他不小心弄掉手里的一小块脱脂棉,无巧不巧的掉进水缸,接着发现棉花居然沉入缸底,大梅不信,拿了块普通棉花丢进水缸,棉花却飘在水面,由此,袁方给出结论,脱脂棉能快速吸收水分下沉,普通棉花则不然,也正是因为吸水性好,脱脂棉能够吸纳更多的酒精,所以用来作为消毒辅助用品才更为适合。

任飞从小梅那里打听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于袁方顿时刮目相看,得知袁方需要出色的玻璃匠人帮忙,任飞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透明坠子递给袁方看:“袁大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袁方不明所以,挠头说:“我对珠宝一窍不通,这你可问错人了。”

杨兴不懂装懂说:“清澈,纯净,应该是水晶中的上品。”

袁方看向杨兴,一脸的惊讶:“行啊杨兴,没看出来你懂这些。”

杨兴满脸傲然之色:“那是,我是谁啊。”

任飞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不是水晶,是玻璃的。”杨兴呆若木鸡,羞愧欲死,袁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任飞问袁方:“袁大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袁方终于明白了任飞的意思,仔细看了看点头说:“嗯,要是能做出这样品质的玻璃就足够了。任飞,你这个是哪来的?”

任飞收好项链坠:“这是南边十里外落霞村于老头做的,他是个很出名的玻璃将。”

袁方追问:“那是不是能找他帮忙做点东西?价钱好说。”

任飞犹豫了一下惋惜说:“于老头年纪大了,已经不干了,不知道他的徒弟能不能行,这样,我明天就去一趟落霞村看看。”

袁方想了想,丢给任飞一两银子说:“不管怎么样,做几件回来看看再说,一会让小梅把图纸给你。”小梅点头,跑回房间拿来注射器和吊瓶的图纸,仔细给任飞讲解,大梅在一边帮忙,还用面团做了几个模型。

晚饭吃的是白面馒头鸡蛋汤,饭桌上,袁方问任飞认不认识酿酒的或者知不知道哪有出兑的酒坊,任飞摇头,却不想大梅开口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想自己酿酒卖吧?”

袁方苦着脸说:“我是想弄点高度酒,问了几个酒坊都没有,我寻思着实在不行就自己酿。”

大梅皱眉说:“自己酿?需要的技术不说,还需要一大笔本钱,你那些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吧,自己酿酒的事还是别想了,告诉你吧,去年有个小酒坊出兑,要价是十五两银子。”袁方骇然,现在他可以说没有半点收入,全靠吃老本,十五两银子他绝对拿不出来,可是没有高度酒就弄不出医用酒精。

就在袁方愁云不展时,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爽朗的声音:“请问,这里是叶济医馆吗?袁方兄弟和杨兴兄弟是不是住在这里?”袁方一愣,随即大喜,几乎和杨兴同时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门外站着三人,正是分别多日的莫志远三兄弟,此时的他们不比当初,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绸缎,富贵大气,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也给人一种不吝杀伐的彪悍之气。

袁方和杨兴二话不说,先是和三人一一拥抱,直到秦操出来,袁方这才给大家介绍。

诊室,也是医馆的客厅,众人分宾主落座,小梅送上茶水,乖巧的站在秦操身后,好奇的打量莫志远三人。

莫志远看向袁方露出衣摆那毛茸茸的大腿,忍俊不禁:“多日不见,袁老弟风采依旧啊。”

袁方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这样凉快,对了莫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闫都头稍信过来说你们要来这里开镖局,我还以为得等一段时间呢。”

莫志远苦笑说:“你嫂子家里是什么样你也见到了,在那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不,听说你受伤了,我们哥仨就先来一步,你嫂子她们准备好再过来。”

袁方点指莫志远,似笑非笑:“原来你们是拿我当借口逃出来的。”

莫老二哈哈一笑:“别说的那么直接嘛,你小子就不能给我们留点颜面?”

杨兴擦嘴问:“明杰、文芳、文月他们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莫志远欣慰一笑说:“他们呀,知道我们过来也嚷嚷着要跟来,你嫂子她们不放心,等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莫老二一脸不爽说:“杨兴,你小子到底给我闺女灌什么迷汤了,这俩小丫头片子整天就捣鼓扬大叔、袁大叔的,对了,‘我靠’到底是啥意思?他们几个整天挂在嘴边,南宫从事分析,这两个字好像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袁方骇然,不过他可没打算说实话,依旧坚持之前的说法,‘我靠’就是感叹语,用来加强语气的。

当晚,袁方、杨兴和任飞被莫志远拉着去喝酒,期间任飞回家找来阎熊作陪,既然莫志远来幻羽城开镖局,就避免不了和阎熊这些人打交道,事先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有好处的。阎熊对莫志远他们的印象那是相当的好,非要由他做东以尽地主之谊,但结果却是莫志远结的账,因为阎熊没能坚持到酒宴结束就壮烈牺牲了。

席间,杨兴大为不解,既然有县理老丈人的这层关系在,莫志远为什么不在百花县开镖局,反而跑到幻羽县来了。

这个不用莫志远解释,袁方就替他们回答了,没错,莫志远他们就是不想待在百花县,那里虽然能给他们最大的便利却也同时给了他们更大的压力,莫志远三兄弟自由自在惯了,当然不想留在那里受人管束,又得知袁方他们在幻羽县,而且距离百花县不远,秦慧兰随时都可以回去看望爹娘,这里当然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当晚,袁方和杨兴没有回医馆,去了莫志远他们买的大院住了一晚,其实,之前莫志远就已经派人先行一步过来打点,房子,车马,甚至官方的手续都已经办妥,就等着他们过来开张了。

得知两天之后就是志远镖局开张大吉的日子,除了准备一份贺礼之外,袁方也送上镖局开张后的第一笔生意,以三两银子的低价雇佣镖师去西州丹霞县购买橡胶手套、橡胶管和一些提纯橡胶块,还有丝线,那一带也有出产。

丹霞县在西州的东北方位,路途不算远也绝对不近,一来一回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的时间,三两银子的酬金绝对不算多。

这么说吧,三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算是闫都头的薪给不低也需要三个月才能赚到,而镖局不同,他们押运的一般都是贵重物品,风险极高,一个弄不好货物被抢,赔钱还是小事,就算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职业的风险也成就了他们的高收入,三两银子,不多。

当然,既然是开镖局做生意,莫志远他们也不会傻了吧唧的跑到西州丹霞县就直接回来,他们可以倒卖一些所经之地的特产赚取一部分差价,或者顺路接一些短途押运的生意,这就和现在的空车配货差不多是一个道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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