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秦军埋伏了整整一天,当天深夜,蛇腹口之外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探马斥候来报,波伦军前锋两千骑兵,已经进入蛇腹口。
“只有两千骑兵?敌军定然有大队人马在后面还没有过来,左庶长,怎么办”?蒙靖看着秦峰。

秦峰看看蒙信:“蒙都尉,你看呢”?此时秦峰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蒙信低头想了想:“左庶长,要不放他们过去,现在动手,后面大队波伦兵定然有所警觉,我等设伏在此,处境相当危险,还有……”蒙信欲言又止。

秦峰知道蒙信要说什么,若是自己提前暴露,不仅这里设伏的万余秦军处境不利,左侧树林隐匿的数万秦军家眷也会陷入危险之中,若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都尉大人!若是放这两千骑兵过去,等波伦大队人马过来,双方激战之时,这两千人马队杀个回马枪,我军可要腹背受敌了啊”!蒙靖见父亲要放这些人过去,连忙出言提醒。

李铁也急了,脱口道:“左庶长,都尉大人,放这些人过去,即使他们不杀回来,而是直接奔袭秦城,那我大母他们,可就危险啦”!

众人看着远处渐渐接近的波伦马队,心焦不已。

秦峰想了想,拿定主意之后叫过司马直:“阿直,骑兵兄弟们现在可能熟练操控马镫了”?

司马直咧嘴一笑:“左庶长,末将已经熟练操控,还有一些人还未完全熟练,不过现在我军骑兵战斗力,和两天前比起来,天上地下,你就放心吧”!

秦峰听了点点头:“阿直,现在别无他法,只能辛苦骑兵兄弟了!等这支波伦骑兵过去,你率我军所有骑兵紧随其后,只待蛇腹口火起,你便带军冲杀,此战不求斩获,只要击溃就好,切莫恋战!骑兵兄弟们还要奔袭波伦王城呢”!

司马直得令之后,自去安排不提。

只见这支波伦骑兵到蛇腹口之外,停下马步,为首的一位军官抬头看了看,传令下去:“此处地形险要,打马快行,速速穿谷而过”!

一声令下,两千骑兵沿着蛇腹口呼啸而过,不到一刻钟,两千骑已经全部通过。那位波伦军官哈哈一笑:“贱民就是贱民,只会蛮打蛮干,要是我,必在此地设伏”!说完叫过三名手下:“你三人速去中军回报,此地安全,放心通过便是”!

山崖上的秦峰和众将见这些骑兵通过以后,又有三骑飞速往回奔,知道这三人必然是去通知大军放心前行的。个个摩拳擦掌做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只见一大股波伦兵缓缓而来,看人数,足有一万多人,除了步兵之外,更是牵引着数架大型攻城器械,要是这些东西摆在秦军土城之外,守城之说,笑话而已!

“左庶长,下令吧,波伦人已经全部进入谷口了”!李铁见敌军大部都已进入蛇腹口,不明白秦峰为何还不法令。

秦峰看着山谷下的波伦军队,抬头又看了一眼蛇腹口入谷方向:“敌军既有前锋,必有后军殿后,等!我自有打算”!

此时的秦峰看着满天星斗,只能期盼波伦人殿后之军,离其大队人马并不甚远,不然即使此地伏击成功,殿后军队见势不妙,撤回波伦王城,那自己可就进退维谷了。

“来了!来了!左庶长,你真神了,你瞧,殿后的来了”!李铁箭术了得,目力自是惊人。

秦峰看着谷口放向,冷冷一笑:“传令下去,秦军所有将士,弓上弦剑出鞘,只待响箭发令,便依计行事”!

不一会,斥候来报:“禀左庶长,都尉大人,敌军已经全部进入山谷了”!

秦峰冲李铁点点头:“发令吧”!

李铁“嗨”了一声,伸手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只鸣镝响箭,冲天便射。

山崖上的秦军得令,纷纷举火,顿时火箭如下雨一般,朝着谷中波伦军射了过去,谷中预先埋了许多火油,被火箭引燃,没一会,蛇腹口便陷入一片火海!

谷中波伦军见此地有伏兵,又身陷火海,不敢恋战,连忙传令扔下所有攻城器械,所有人轻身朝谷口冲去。

波伦兵还未冲到谷口,只见谷口去路早被秦军从山崖下滚落无数巨石树木堵住,树木上都浇有火油,一时间火势冲天,根本冲不过去。

山崖上的秦军此时不仅万箭齐发,更是扔下无数滚木礌石,将山谷中的波伦军截为三段。波伦兵中箭者,被滚木礌石砸死者,被火烧死者,不计其数。山谷中波伦兵纷纷奔走悲嚎,惨不忍睹。

波伦指挥官见前方谷口冲不出去,便带人朝后方谷口奔逃。秦军既能堵住前方谷口,后方谷口岂能放过。这些波伦人跑过来一看,后方谷口同样火势滔天,同样冲杀不出。

“这帮贱民太过狡猾,兄弟们!随本将冲上山崖,杀死那帮贱民”!波伦军官一声令下,带着数千波伦士兵朝山崖冲杀过来。只是山崖颇为陡峭,又被秦军弓弩所阻,哪里冲的上来。

再说波伦人那支两千人马队,远远看见身后燃起冲天大火,心知坏了,大部人马必中了贼军的埋伏,连忙调转马头率领骑兵,飞速奔袭回来救援。

这两千马队还未冲到蛇腹口,只见大道两侧,突然冒出两队骑兵,朝着自己冲杀而来。黑夜之中,只闻喊杀之声震天,根本不晓得敌军有多少人马。

被左右夹击冲杀之下,这支两千人马队顿时阵脚大乱,波伦几名军官带着本部骑兵左突右冲,只感觉处处皆有敌军。

“中埋伏了!逃啊!”不一会,这支波伦骑兵便有数百人四散奔逃而去。秦军也不追杀,任由他们离去。

这波伦军官见自己人溃不成军,奔走逃跑者众多,传令军法官连连砍杀逃跑者,还是止不住此时颓势。心知大势已去,没有别的办法,大喝道:“所有人,跟紧我,杀回蛇腹口”!带着剩下的数百骑便要突出重围。

只见这时,一位少年军官率领数十骑,每骑马颈下,皆挂有数量不等的首级,这些骑手在马上稳若泰山,似乎和战马长在了一起,个个手持丈八长槊朝自己冲了过来,这波伦军官见之大怒:“贱民,受死”!连忙纵马迎上。这位少年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直。

司马直冷冷的看着这波伦军官,好似看着死人一般。带着这数十骑,便朝数百骑波伦骑兵冲杀过去。

“所有人,听令!举槊!”数十骑齐刷刷举起手中长槊,动作整齐划一,堪称完美。对面数百波伦骑兵见这数十骑如此气势,心里便先露了怯。

50米,30米,10米,双方越来越近,司马直沉稳发令:“压住!压住!一!二!刺”!双方马头几乎撞在一起的一瞬间,数十秦军骑兵齐齐举槊前刺,势不可挡,只一下,波伦骑兵便有数十人被当胸刺死,其中,便有那位波伦军官。冲杀之势,更是将波伦人那数百骑兵的阵脚冲的七零八落。

如此一个回合,司马直整理马队,哈哈一笑:“所有人听令!举槊”!数十骑又是齐刷刷举起手中长槊,朝着那些波轮人冲了过去。

那数百名波伦骑兵何曾见过如此骑兵冲杀,吓得面色煞白,“魔鬼!这些不是人!跑啊”!一个个也不管什么军令,也不管救援大部队,只吓得四散奔逃。

司马直长槊高举:“所有人听令!随我杀啊”!

两千秦军骑兵得令,以百人为一马队,朝着那些四散奔跑的波伦人掩杀过去,那些波轮人此时已无斗志,只顾逃命,这番掩杀,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屠杀了。

一刻钟之后,司马直留下两屯人马收缴兵器马匹,带着其他人朝蛇腹口杀去。

此战司马直以极少的损失击溃波伦2000铁骑,除了秦军尾随其后,骤起发难以及秦军自身众志成城之外,马镫和这些秦军手持的长槊起了决定性作用。

槊的形制与长矛相近,重量和长度却大不相同,不仅每支长槊重约十八斤,槊首也有尺许长,不仅可以马上冲刺,挥舞劈砍也是威力惊人。只有那些体型高大臂力过人的骑士,才能挥舞自如。骑士手握长槊一番冲杀,敌军铠甲在长槊面前简直形同儿戏,所以又称穿甲槊。只因长槊造价惊人,所以历代骑军并未普及。秦城秦军这数百年的积累,如今也不过五百多支。而蒙靖司马直所使的,都是这种丈八长槊。

长槊制造极为费事费时,往往需要三年之久。槊杆以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条,然后胶合而成。而韧木以做弓弩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一年,使其不再变形,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在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然后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

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八左右。前装精制槊首,后安槊纂。如此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长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如此才算合格。

司马直到了蛇腹口,来见秦峰:“二哥,那两千人马队被我们杀散了!斩首千余”!

“我军折损多少”?秦峰此时最关心的是这个,骑兵折损过多,下面的奔袭波伦王城便困难重重。

司马直据实报告:“我军折损骑兵两百,折损马匹四百多”!

还好,这伤亡数字还在秦峰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秦峰看着满身血迹的司马直:“阿直,辛苦了!让我军骑兵凡战马损伤者,全部换上波伦人的马匹,尽快补充箭矢装备等物,谷口待命”!

这时,蛇腹口山谷内的火焰渐渐熄灭,残余的波伦军队见火势稍弱,纷纷朝着来路逃去。

秦峰提剑在手:“所有将士听着,随我杀啊”!所有秦军腰缚人头,纷纷朝着谷中波伦人冲杀过去。

波伦人见秦军来追,逃的更快了!秦军一直追杀了十余里,波伦人扔了一万多具尸体,只有一千多败军,朝着波伦王城仓皇逃去。

秦军万余军士,纷纷高呼:“胜了!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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