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又下了一夜,整个野外一片白茫茫,空旷的荒野上,随处可见遗弃没人掩埋的白骨断骸,有的是饥困饿死的,也有的是当年那场大战战死的,这些尸骸都被接连三天的大雪所遮掩,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一片清洁毫无任何污垢。
荆州,南阳宛城。

经过了五年的休养,百姓们暂时重归安定。

这一日,正是宛城开集之日,天一亮,沿途路上许多的百姓踏着厚厚的积雪从四面八方赶到宛城采办,或是一些山野猎人将这几日猎取的猎物送到县城来贩卖。

城东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苏宁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上沾了许多落雪,这是在树林穿梭的时候树枝树叶上掉落下来的。

这一次是身体直接穿过来,系统小初给他准备了一套古装棉衣,保暖性不错,在这大冬天的也不怎么感觉到寒冷。

站在这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前面城墩的轮廓,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次的穿越任务看起来似乎比上一次要简单的多了。

只需要将黄忠带到虎牢关下,让黄忠跟吕布打一场就可以了。

这个打一场的具体指标是最少拼个一百回合。

这次任务还是有时间限制,必须得在十八路诸侯打破虎牢关之前完成。

黄忠的位置在宛城。

这是穿越系统小初给苏宁提供的消息。

只是,宛城又在哪儿呢?

苏宁有点想不起来了,他牵着乌骓往前面的县城走去,准备先找个人问问现在的位置。虎牢关他倒是知道,洛阳城的东边嘛。

城门口有许多进城的百姓,苏宁跟在百姓当中一起走进去,当来到城门时,抬头一看:宛城。

苏宁:“……”

得,不用找宛城了。

他有点摸懂系统的套路了。

当初孟姜女任务时,他所穿越的位置点也在孟姜女附近。

城门的守卫没有拦他。

宛城的面貌也是那么的破败,泥墙土路的,似乎古代的城池都是这样,不过这要跟秦朝的会稽比似乎又好上许多,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相差了几百年吧,

或许是接连几天大雪的缘故吧,街上许多积雪都没来得及清扫,整个宛城也是一片白茫茫。

在城中瞎逛了一圈,又去听书喝酒的地方打听消息,这一上午的时间下来,黄忠的消息没问到,反倒是听到了几起城中富商欺邻做恶的事情。

苏宁的肚子也咕咕的叫起来了。

吃饭?

一摸口袋没钱。

“小初,咱们商量一下,能否给我变点钱出来?”

小初:“请宿主自行解决资金问题。”

得!

就当苏宁寻思着怎么弄来银钱的时候,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这是一个青色儒衫的中年文士,看起来挺正派的。

“不知这位兄台,此马卖否?”

“卖,卖啊。”

“何价?”这位儒衫文士脸色一喜,他已经一路跟随苏宁逛了大半圈了,此马他越看越是喜爱,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绝对是一匹良驹。

再看此人衣裳平凡,不似有钱有地位之人,要么是马夫,要么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或许今日能捡到宝也说不定。

“千金……不卖!”

苏宁扭头走人。

若是寻常百姓好奇的问问,他倒会耐心告知。此人却是一路跟随而来,真当苏宁没看见?

来钱的门路,苏宁有了。

他在城中的一处荒地中找来了一块木板,然后又向周围的百姓问明了某个府邸所在,最后牵着乌骓马来到了一处府院门前。

这个府院是一个富贵人家所有,苏宁确定了位置后,左右瞧了瞧,最后在旁边的大街上选了一个空地,这条大街也算有点小繁华,街上两边还有不少的摊贩在这边摆摊,隔壁还是一家算命先生的摊位。

苏宁在隔壁的算命先生那借了毛笔,让他帮忙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字:“乌骓神驹,千金不卖,只赠有德缘人。”

写完后,将木板放在乌骓马旁边。

那儒衫文士也是一路跟着苏宁来到了这里,好奇的看着苏宁鼓捣这一切,当看到木板上这几个字后嘴角不禁抽了抽。

千金不卖,只赠有德缘之人,你蒙谁呢?

“兄台,开个价吧。”

苏宁微笑摇头,用手指了指木板。

“如何才是你的有缘人?”儒衫文士有些贼心不死。

“想知道?那帮我吆喝几句呗?”

儒衫文士:“……”

见儒衫文士没打算吆喝,苏宁也不在意,他从旁边的算命摊上借了一个板凳坐下。

乌骓马是一匹好马,还是一匹灵马。

无论是懂马的人,还是不懂马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凡来。

苏宁也不懂,但是单看乌骓马的外表,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乌骓马的气势。

恐怕这一路上关注他这批乌骓马的人不在少数吧?

可惜啊,这等好事注定与你们无缘了。

这个奇怪的招牌很快就吸引了街上不少人过来围观,每个人看到木板上的字后都忍不住惊奇,如此良驹居然千金不卖,只送?还有这等好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好事者络络不绝,听闻这有好事,都过来看新鲜。

其中不少有人过来询问,苏宁都是微微一笑闭口不答。

甚至直接刚才眯眼装瞌睡了。

他是装瞌睡了,可是这眼睛却留出了一条缝隙注意着前面那家府邸宅院。

这边闹出动静时可是有家仆回去汇报过,估摸着正主也快到了。

“这位小兄弟,你什么话都不说,那我到底是有缘人,还是不是,你倒是给个话?就算我不是有缘人,起码你总得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人,才是你的有缘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坐不住了。

苏宁还是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

之前要买马的儒衫文士却是看了半天也不见苏宁有啥动作,最后实在是不耐烦的直接走了。

外面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摊位后面的屋子主人就有些心烦气闷。

甚至还有些恼火。

叙儿最需要安静了,可是这外面都在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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