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爷想和段天尽搞好关系,绝对不会想得罪云舒曼,所以我对这女人动手,他不开心很正常,可刚才那情况,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这家伙吐出一口烟,看我面对他的责问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突然笑出声道:“哈哈哈,我的意思是,那么讨厌的婆娘,就应该直接打死她!”

我懵了,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这家伙是在开玩笑,他压根不在乎我是否动手打云舒曼,刚才在房间里叫我那么凶,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擦,吓我一跳。

“哈哈哈哈,瞧你这傻样!”他看我傻愣着,伸手过来掐了掐我的脸,这更把我惊住了!

“小爷!”我瞪他。

“干嘛?”他那俊朗的脸蛋扬起,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这动作有多暧昧。

我马上昂首挺胸、义正言辞的说:“我堂堂大老爷们儿,怎么能随便被人摸脸?”

他听我这么说,挠了挠头发,“好像你说的还有那么点道理哦?”

“当然有道理了!”

他随即坏坏一笑,胳膊揽过我的肩膀,好奇的问:“昨晚上在盛宴,吃了那个药,感觉怎么样?”

“小爷。”我商量着对他说:“以后去那种地方,能不能别让我干那种事了,我真的不喜欢!”

“啧啧!”这家伙一脸同情的看着我,“看来你的病已经没法根治了啊!”

我才不觉得丢脸,立刻就承认了,“所以小爷,您就别为难我了!”

他耸耸肩,暴遣天物般妥协回了一句:“好吧!”

瞧他答应了,心情也还不错,我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小爷,我想问您一件事。”

“啥事?”因为我很少会主动问他什么,他看起来有点惊讶。

“你上次说给我涨佣金是不是真的呀?”

他眉毛一挑,“我还以为你真是清心寡欲呢,原来爱财啊!”

我傻呵呵笑着,回答:“人为财死嘛!”

这世上,又哪有真正清心寡欲的人,连和尚不也求个立定成佛。

秦小爷点点头,比了两个手指头出来说:“我给你上家的佣金是一个月这个数。”

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呢其实不算少,但对于这份随时可能丢命的工作来说,其实也不多,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你跟着爷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上次我说了给你涨一倍,就绝对涨的……”

“小爷!”我忙说:“我要给您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您看能不能单独把这钱给我……”

他一听,马上就明白了,问道:“你上家吃你的血汗钱了吧?”

我猛地点头,特别可怜的说:“不瞒小爷,上家给我的钱都不到你给的三分之一!”

“操!”他义愤填膺的骂道:“什么玩意儿啊!凭你的本事,哪里需要被这种人压榨?”

“一言难尽啊!”确实是一言难尽,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行!”秦小爷爽快的答应说:“到时候你给我个银行账户!”

这事也比较麻烦,如果我私自存取这笔钱,有可能被干爹发觉,那时他一定饶不了我!

我商量着说:“小爷这钱先存你那吧,不急着给我,最好也别告诉任何人,等到哪天我需要了,再管秦小爷要!”

他听我这么一说,明显一愣,随即问我:“小军,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因为相信他,只是没有办法,既然他问,我就点头承认:“那肯定的,小爷是什么人啊,都答应给我的钱,怎么会再要回去呢!”

他很满意的表情,也因为我对他信任特别开心,揽着我又是一番豪言壮语。

这样说定,我算了却心头一件大事,接下来,就是找机会把筠筠所在处搞到了,一旦我存够了钱,就可以带着钱和筠筠远走高飞,想到这个,我对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

活了二十年,我头一次感觉人生还是有盼头的。

回到病房里,云舒曼还没走,秦小爷实在是烦这女人,就说我们先把东西搬去段天尽的房子里。

两人很快就离开医院,依旧是我开车,秦小爷给我指了一条路,我看方向不是回段天尽家的,想来他有其他事要做,也没问什么。

不过,跟在秦小爷身边越久,就越会发现他这个人,真有事是看不出来一点状况的,反而是鸡毛蒜皮的事他嚷得最凶。

“就在前面停下。”他叫我在一茶楼外面停下。

我纳闷想,中饭还没吃呢,到这来干嘛?本着沉默是金的职业操守,我不多问。

秦小爷习惯性看时间,然后吩咐我:“你在这等,我进去见个人!”

我担心的问:“小爷,会不会有危险啊?”

“没事!”整理了一番仪容,他丢下这两个字,朝茶楼里面走去。

他前脚一走,我后脚还是跟了进去,我实在好奇,平时他无论做什么,都叫着我,为何见这个人却要避开我?

茶楼里这会儿生意清淡,服务员也不多,秦小爷走进去时,唯一的服务员就引他进了一间单独的包间,服务员没多久出了来,我赶紧藏到隔壁包间里,等人走了才悄悄跑出来。

这茶楼是中式的,所有门窗皆是古韵味十足的雕木结构,中间是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包间里有两个人,一个人是秦小爷,而另一个人也是一个男的,穿的深色衣服,身材和秦小爷差不多,年纪应该不算大。

“这次猫爷如此紧张,这个段天尽与猫爷似乎有什么利益牵扯,也是多亏了跟着我的那个保镖,不然段天尽估计昨晚就死在盛宴外面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这个狠手,我看黑水堂是要彻查到底的!”

他们说了很多,我也就隐约能听到这些。

“这位先生找人吗?”却是背后传来服务员的询问声,这声对方似乎故意说得很大声,使得包间里的秦小爷停止了话语。

没多久,秦小爷就打开门出来,从有限的门缝里,我看到一个男人坐着的背影,时间太短,除了他身上一身黑衣,和笔直的腰杆,再没看清楚其他。

秦小爷关上门,生气的问:“小军,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

我忙解释道:“我怕小爷有什么危险,所以才进来看看!”

“行了!”他一脸嫌弃的告诫:“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然后他就往外面走,不知是因为被我打断还是他们已经说完,反正现在是要离开了!

我又朝那个包间里望了一眼,一直以来,秦小爷似乎都是帮那个七公子办事,所以我怀疑,那里面的男人就是七公子。

之前应泓说段天尽是家中排行第七,所以我怀疑过段天尽就是这个七公子,不过现如今段天尽躺在医院里,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那么这个七公子就是另外一个七公子吧,只是,海城实力分派许多,这个七公子又是何许人也,他即将要在海城行什么大事?我这段时间,都得帮秦小爷做事,能提前掌握些情况也是应对。

回段家的路上,我便试探性的问:“小爷,您见的那位是不是就是七公子啊?”

他白了一眼,指责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差点惹七公子生气?”

我撇撇嘴,看来这个七公子不止是个小气鬼,还见不得人!

秦小爷又说:“不过,小军你这么有本事,我倒是想引荐你给七公子,但七公子这个人有些孤僻,他不轻易跟外界的人交往,所以我今天就没提,等到下次有机会时再说吧!”

我点头,有意奉承着他说:“小爷也十分有本事,所以我想,能差遣小爷为他办事的,这七公子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秦小爷就经不起夸,他得意洋洋的靠在座椅上回答:“七公子确实有一般人没有的气度和本事,不过术业有专攻嘛,我专长的领域,七公子也不行,所以才有求于我!”

他说这话的重点是,他并非授命于七公子,而是七公子有求于他。

呵呵,我早认清了他爱吹牛逼的本性,也就不揭穿他了!

我们把东西东西搬回段天尽的房子,阿姨带我们去到客房,秦小爷一进屋就去洗澡去了,洗完澡他觉得困,说要睡觉,看了看时间,他吩咐我说:“对了,尽少晚上要出院,他腿不方便,你开车去接他吧,不吃晚饭就别叫我了!”

“好!”我答应着,一边帮他把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好,开车出去,我还特意绕到美食街,给段天尽打包了一份羊肉米线,用保温盒装好后,我摸出应泓给我的那瓶药,挣扎了许久,才把适当剂量的药混进去。

医院里,云舒曼已经被打发走了,段天尽也已经下床,但他的腿还不方便走路,所以坐在轮椅上。

“尽少!”我推门进去。

他本在窗边看外面的天空,听到我声音,转动轮椅,喊了我名字:“小……军!”

不知他声音为何中间停顿了一下,好像本来要喊的名字,并不是小军。

我也没问,提着保温盒走近处,表明来意:“听说尽少晚上想出院,我家小爷专门吩咐我过来帮忙。”

“你家小爷想得周到。”他客气说完,目光落在我拿保温盒的手上,淡淡问:“里面是什么?”

我把保温盒拿过去放在桌子上,再把盖子打开,恭敬的说:“不知道尽少午饭吃得好不好,我家小爷让我顺便带点吃的过来。”

段天尽听后,便遥控着轮椅过来,目光往里面一看,没有欣喜与感激,甚至,他的脸色在那瞬间有细微的凝结,抬首,他冷声问我:“小军,你怎么会买米线?”

说实话,他真的很挑食,唯一知道他喜欢吃的,大概就是大肠米线了,所以为了确保他能吃下去,但又不能直接选择大肠米线,这样实在太明显了,所以我换了羊肉米线,他这态度问我,真令我做贼心虚!

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轻声解释道:“小军也不知道尽少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买了自己爱吃的,如果尽少不喜欢,也不浪费的!”

说完,我就把保温盒拿起来,他目光还在身上,也不再问什么,我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当着他面把这份米线吃完。

这时,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你不是买给我吃的吗?”

我笑得有点尴尬回答:“我以为……尽少不喜欢!”

“没有啊!”他笑了笑,把保温盒从我手里接过去,才抬头对我说:“只是,我怕你在这里面下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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