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贴在墙上,连呼吸声都压制着。
外面光线暗,他看不到我,不久就移开视线吩咐:“找一下东西还在不?”

阿宽快速翻阅了整个书房,得出结论:“都烧了!”

“走!”段天尽不打算多留。

阿宽有些迟疑,问:“那方明刚?”

“死人已经没用了!”我虽看不到他的脸,但能从这低沉的声音里,听出他极力克制的怒火;这也不奇怪,他花那么多功夫,才抓住方明刚的把柄,结果没两天,人就死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当初干爹派我暗杀海城下城区三大佬,结果人死后,所有人都断定,是段天尽所为,接着,干爹又让我暗伏在段天尽身边,取得他的信任,我已能预想,他们两方之间的争斗正蓄势待发,只不过目前为止,段天尽还不知与他作对的人是谁,他唯一能想到的,则是我白鸽。

他也许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害他在海城举步艰难的人,就在身边吧?

听到汽车开出方家大门的声音,我才沿着二楼水管爬下去,轻松的翻过院墙,在垃圾桶旁边找到我伪装的大衣披上。

今晚的行动,除了段天尽突然赶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没有证据,明天方明刚自杀的消息就会传出去,那些被他杀害的女人终该瞑目了吧?

周围似乎有点不对劲,我在漆黑的街角站定,今晚的月光很亮,可以看到口里呼出的白气,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忽略了这个问题路灯熄灭了!

四十分钟前,我记得很清楚,那时路灯还亮着,如果不是故障,就是有人关闭了附近电闸。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直觉告诉我,绝非好事;我立刻转身,准备最快速度离开这里,在我转身刹那,正前方巷子口,一辆早就停在那的车灯亮了,我整个身影被照亮,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躲避刺目的灯光。

车门第一时间打开了,我听到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接着,对方警告:“不想脑袋开花,就别动!”

我识得这个声音,那么坐在车副驾上的,就是段天尽了,原来他刚才让阿宽离开,并不是真走,而是早猜到我可能还没走,故意说那句话减少我的防备心,然后,他们出来关掉附近的电闸,藏在黑暗里等我出现。

关路灯这招也一定是段天尽出的,一来,若是有路人经过,这里漆黑一片,路人经过,会用电筒活着手机照明,而凶手不会,二来,这里是离开的必经之路,没有路灯,也便于他们藏身。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身上穿着夜行衣,外面还套着破烂宽大的军大衣,脸部也被面罩遮着,所以他们并未认出我来。

阿宽愤愤地吐出一口浓痰,骂道:“个奶奶滴熊,把身上的武器扔出来,手举过头顶!”

我脑子里飞快作出判断,此刻转身逃跑被枪击毙的可能在百分之95,重伤百分之60,轻伤百分之40,而全身而退的几率只有百分之10,这几率太低了,我不能冒险!

我深埋着头,将大衣里那把跟随我多年的匕首扔在地上,接着举起双手。

这时,坐在车子左边的人从车上下来,冷声感叹:“原来,传闻中的白哥身材这么娇小!”

接着,他冷声命令道:“抬头,把脸罩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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