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拉着许咏仪出去,她莫名其妙问,“小渔,你”
我拉着她向外冲,一头撞在一个人柔软的身体上。

抬头一看,差点跳起来,那个已经出去的女人还站在卫生间外,低头看着我。

“对对不起阿姨。”

“你干什么呢小妹妹?你姑姑都等急了。”她虽然整过脸上的皮肤,看起来表情还是很僵硬。

“我我们排队尿尿。”我勉强笑笑,拉着许咏仪走了。

她一直站在那里不笑不说话看着我们,直到姑姑喊她。

结束后,我们下楼,在车上我把自己看到的和姑姑香兰阿姨都讲了。

她们当机立断,确定这女人就是下蛊害香兰哥哥的苗女。

姑姑说下蛊也容易也难,容易是指没防备的情况下,只要有防备,不吃对方的东西,下蛊,除非她用本命蛊钻我们身体里不说,别的不必害怕。

修道人身上有股气,也是阴邪之虫所惧怕的。

姑姑喊了天一送来几张烈性性质的符,叫我和许咏仪先回。

我很不情愿,但姑姑严厉的眼神让我又说不出不。

七点多天擦黑了,我们等得着急,天一开车到美容馆,这一天,蒋曼没有出现,女孩子们好像要到九点才会下班。

姑姑假装忘了东西,上楼去找,现苗女和小丽都没在。

一问才知道这美容院还有个后门。两人一前一后都请假先走了。

“糟了。”姑姑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问香兰“你留那中蛊的姑娘地址没有?我们现在就过去。我怕”

已经来不及了

地址是有的,两人不管多么用力拍门也没人来开,她早就下班,加上吃饭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姑姑没有耽误,打电话叫来孝天犬,天一肯定也得来,我也跟过来,结果亲眼目睹小丽被害后的现场。

孝天犬叫来开锁匠开了锁,一股奇特的气味飘了出来,那种味儿无法形容,肉乎乎,冷森森,在意念上给人一种被吃残的奶油蛋糕的感觉。

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仰卧在床上,床单零乱,被子掉在地上,她的身体在傍晚的光线里白得亮,年轻的皮肤真像一块奶油蛋糕。

只是不能从正面看她的眼睛已经不存在了,边缘给虫子咬得坑坑洼洼,一滴血也没有,干巴巴露出了骨头。

嘴巴也大张着,整个腹部像破壳的蛋一样,腹部皮肉一点不在,好像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内脏残缺不全,和眼睛一样,里面一点血也没有,所以现场死人虽然恐怖,但并不脏乱。

孝天犬联系警局正式立案,一边从包里拿出手套脚套和证物袋,向屋子里走。

他走到床边弯下腰,仔细检查女尸身上有没有遗留的可疑纺织物,头类的珠丝马迹。

女尸歪着的头,突然向一边歪得更厉害,从喉头出“咯咯”的声响。

“后退!”姑姑喝了声,不用她提醒,孝天犬也被突然生的意外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

女尸张着的嘴巴像要呕吐似的,“呕”了几声,突然一团黑球球从口中吐出来。

“用证物袋装起来,别跑了。”姑姑大喊。

“操,又没工具,怎么装,你来试试。”孝天犬也知道这是极为重要的证据,逮到这虫子,就可以和金百万的案子合而为一。

但那八脚小虫虽但看起来很凶猛,前面生着一对尖尖的大锷,好像随时可以夹破人的皮肤钻到皮肤下面去。

孝天犬为了破案豁出去了,拉起个枕巾包住手,一只手撑开袋子,就去捉虫。

捏到了一团,虫子很壳却很硬,放入袋子中,出脆脆的声音。

他封好袋子,长出一口气。

已经听到远远有警笛声音过来,金百万的案子在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孝天犬因为案子有了进展很高兴,一层层去掉了手上的布。

布去掉时才现有些小虫子咬破了布钻入里面,他“呀”地叫了一声,一下捏死那只虫子,手上流了点血。

“没事,我捏死它了。”他长出口气,“还好现的快。”

那些虫子一离开人身很快就死亡了。

孝天犬等到同事赶来交接过,马上打电话到美容院找到总管询问员工地址。

顺利拿到了地址,他兴冲冲地挥手,“逮她去。”

现在的难题是没有证据,捉到她还得放掉。周天一懒洋洋地提出疑问,孝天犬也犯了难。

“有些案子只能是悬案,有些事必须动用非常手段来解决。”

周天一说服孝天犬就在这儿等着,由他和乌鸦去找那女人,只要她没跑掉,一定能让她开口说真话。

有邪术的人往往不把法律和普通社会规矩放在眼中。

让人没想到的是,女人真的在家,那是个小出租屋,打扫的异常干净。

天一敲开门,对方并没有太多惊讶,“我们不是警察。”天一解释。

“你们是香兰的人。”她低头摆弄着衣角,动作表情都像刚进城的山里姑娘,跟本不是相像中那种阴狠的女人。

“我这一辈子只对不住一个人,就是我的丈夫。我们黑苗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生死相依,死也不会背叛,当然我们也要求男人这么对我。”

“没有人能拆开一对有情人。”

“可是你扔掉他跑了。”天一定定望着她。

苗女低下头,轻轻抽泣起来,“你以为我怕死吗,他没死我永远不会去死,如果今天他死了,我决不会独活到明天。我活着是为了帮他找解药。”

“我没想到他会喝下那杯酒。”

“可你除了他还害了别人。”

苗女脸上的软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坚硬,“那些人全都是该死之人。”

“你杀了金百万?”

“那个强奸犯?我最痛恨勉强女人的男人。”

“他强奸了你?”

苗女摇摇头,“不,他对我的恩人做了不好的事。”

周天一和乌鸦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金百万真的敢动蒋曼的主意。

苗女断断续续讲了离开袁家之后的经历。

她先是在一个小饭店打工,帮客人点单,结帐,打扫卫生,除了她还是一个洗碗工,老板就在后厨炒菜。

打工作时说包吃住,后来才知道是包住是住在老板家,他家三间房,一间给小工住,一间自住,一间给苗女。

那家小饭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刚开始看上去还挺老实,老婆死了有三年,独居。

时间长了,苗女现老板是个黑心奸商,不但用地沟油炒菜,又抠门又好色。

他看苗女在这城市没亲没故,又生得弱时不时趁着两人对帐捏她一下,摸上一把。

还用小恩小惠诱惑她,不时许给她买个化妆品,买包,后来越吹越大。

这些都不过份,苗女想对方只要不过份,她就忍下来,只为存点路费去找可以解开小袁的方法。

忍耐并没有换来平静,一个雨夜,老板喝得半醉敲开她的房门,扑上去就要非礼她。

她拼命反抗,老板伸手关上了灯,把她衣服都撕破了,客厅里的灯亮着,苗女大喊救命。

洗碗小工就在旁边另一件房,她看到门缝露的光线,一个人影就站在门外,可不管她怎么喊对方只是站在那里。

好像只是偷听,却没有进来救她的意思。

她推不开肥猪一样压住她的老板,拼命挣扎中,老板喘着气在她耳边说,“小乖乖,你别装了,明天我给你涨工资。”

她大叫着小工的名字,老板露出大黄牙喷着臭酒气,“你还叫他?等神仙下凡来救你他都不会来。你信不信,这小子正听着我们的动静在门口打飞机呢。”

苗女心头一凉,苗女给情人放了蛊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生关系,不然自己本命蛊会乱,控制不住蛊,连自己都会死。

她放出本命蛊咬了老板,又咬了洗碗工,下了快致死的蛊。两人七窍流血,她打开煤气,打老板平时放在家里的钱拿走,离开家时放了把火。

没想到煤气开得太大,她跑出去的不够远,被抛出来的气浪冲出去,脸还被烧伤。

生死一线间,一双冰凉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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