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不提防,一股男人的须后水味儿飘进鼻子,额头被温热的体温覆盖。
瞬间她清醒过来,推开段总,冲到卧室推开门。

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被挂在吊扇灯上,腿被绳索绑起来吊在身体后方,状如下跪。

肚子上用刀刻了三个字,强奸犯!血从每一个字上流下来,滴到下面的高档床单和被子上。

除此之外,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任何被损坏和掉在地上的东西。

没有生过打斗。

“咱们要不要先把他放下来呀,不然我怎么通知他的家属们?他们一看这个样子我怕”段总在身后说。

木木摇头,“别动现场,这可是谋杀。”心里马上怀疑蒋曼,但马上消除了怀疑,不是因为她不可能杀这个男人,而是早上她表现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动机也不存在,金百万只是不停挑逗她,并没有实际对她怎么样

段总已经拿出电话报警。

两人退出卧室站在外面等着警察到场。

“邢大师,我看蒋曼不会再继续担任风水指导了,看来在场子里布置五鬼的事只能交给你。”

木木默然点点头。

“对了,我叫段未然。你从来没问过。”

“我知道。”

“刚才我只是处于保护女性的本能。”

木木笑了,从包里拿出包烟,叨出一支,段总帮她点燃,她吸了口回答,“谢谢。”

警笛响亮地从远处传来,警察们到了。

孝天犬负责案子,伸头看了一眼尸体,对木木说,“怎么有你的地方,出的事儿都他妈这么怪?”

两人让开,现场勘察过后,两个警察上床解开吊着的金百万,家属也赶到了。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叫,一个警察从床上跌下来。

还没解下来的尸体高高地垂着头,本来闭着的眼睛,此刻睁的大大的,眼球慢慢向外突出来,大家不知所措,都呆呆看着。

“咕噜”一声,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落在豪华大床上,一个警察跑出卧室吐了。

现在吊着的尸体只余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像有什么疑问看着忙碌的人们。

孝天犬亲自上前去解绳子,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扶住尸体,尸体随着他的手的推力在半空荡了起来。

孝天犬说了句,“太他妈奇怪了吧。”

他停下解绳索的动作,双手卡住金百万的腰身向上一举,一个彪形大汉轻松被他举了起来。

他加把金百万放下来,两手轻松就能抱起他,好像人是充了气的人形气球。

法医来看了看尸体,尸体身上没有任何尸斑。

他抬起死者一只手臂,轻轻一按,皮肤瘪了下去。

除了口供没有段总和木木什么事,两人出来。

外面站着一个相貌很凶和金百万神似的男人,还有一个胖胖的女人,一个上点年纪的老妇。

段总一一上前打招呼,几人分别是老金的哥哥,老婆和老妈。

木木上车等着段总,心里疑惑不断。

她打电话给蒋曼,告诉她金百万死了,对方好像很忙,只是冷笑一声,“那我和娱乐城就解约了,对了邢木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哦。”她轻声曼语,说话的口气像善意的提醒。

“是你吗?”

“不是,我也没那么笨。不管是谁,我都谢谢他,我被那头死肥猪缠得快烦死了。”她笑了笑,挂上电话。

段总开车,两人回娱乐城,金百万肚皮上的字刻得清楚,强奸犯。

难道做出这一切的是个女人?

老金玩过的女人何止上千,上哪找这个不情愿却被他干了的女人?

比大海捞针还难。

两人回到娱乐城,那个邋遢的男人又来了。

木木看了看他面色,和昨天一样一脸阴气,那小鬼还在跟着他。

她拿了包离开,段总让她快点把五鬼布置好,下午专门停业两个小时给她。

回到家就接到孝天犬打来的电话,“邢大师,可能又要你帮忙,又是一个奇异死亡的案子,比聋哑学校的事还怪。”

法医将金百万的尸体拉回去后,划开胸腔,怪不得人这么轻,里面除了一副骨架什么也没有。

整个人就是骨架披着张人皮。

“里面干净得像用刀刮过,专业屠夫也做不到,更何况,整个身体上除了那三个字一点伤痕也没有。”

“你得帮我呀,大师,金百万黑白两道通吃,黑道我不怕,可上面压得很厉害。金家人在这儿一直闹,赶都赶不走。”

电话里传来一阵聒噪声,一个女人尖起嗓门的哭叫尖利地穿过电话准确钻入木木的耳朵。

她长长叹口气挂了电话。

乌鸦站在门口关心地望着她,“你还好?”

木木站起来投入他怀中,“明天我去布置五鬼,你和我一起吧。”

木木准备了东西,五鬼不是太难得的东西,为财而死,死后成了爱财鬼的到处都是。

第二天一大早,娱乐城还没开门木木就带了几只木盒提前来了。

段总来的更早,听到脚步声,开心的打开门,看到乌鸦脸上的笑容像凝固一样。

“这是我丈夫乌鸦,他也是法师,来帮我布置五鬼。”

“按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将五只盒子放在天花板上。”木木吩咐乌鸦。

他拿了盒子去布置,从监控室中可以看到他敏捷的身手。

“那男人今天赢不了钱了,放心吧。”木木淡淡说完,拿了包就要走。

楼下却响起推门声,有人进来了。

两人从监控里看到孝天犬手插裤袋,溜达着走了进来。

他找段未然了解关于金百万的情况。

蒋曼此时正躺在自家美容院的床上由一个年轻女孩子贴面膜在脸上揉揉捏捏。

“小蝶,你做的很好。”她闭着眼睛夸那女孩子。

“都是我给你做脸,知道你喜欢的轻重。”

“我说的是那件事。”

“我走投无路时是您收留了我,待我像亲妹妹一样,我当然不能看着你白受欺负。”

眼泪顺着蒋曼的脸颊淌下来。

“我最恨男人欺负女人,他们本该是保护我们的。”小蝶轻轻为蒋曼擦去眼泪,“现在你不会再有麻烦了。”

蒋曼心里恨恨的,只有一个遗憾,她不能亲自动手剐了这个好色鬼投胎的男人。

她的的确确被金百万霸王硬上弓了。她没料到金百万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一个给他烙魂续命的法师。

那天下着大雨,她接到金的电话,说要把余款用现金付给她,自己没时间去银行,叫她去拿钱。

说好的三百万,蒋曼只收两百万,已经收过一百的定金,她让金百万再给一百万就了结了。

金百万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我从不欠女人的钱。”

她如约来到别墅,金百万只穿了浴袍,钱放在桌子上,余款二百万一分不少。

金说自己要再开个娱乐城,让蒋曼入股,蒋曼不知是计当时认真考虑起来,金倒了酒说为了合作碰杯。

她虽知道金好色,但也知道他不缺女人。

她喝下酒,不多时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心知不妙,刚想离开,却感觉一个粗重的呼吸就在耳后。

更奇怪的是,她虽然明明讨厌金百万,身体却有了反应,浑身燥热难忍。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到她胸前,一把握住她胸部

她喊叫起来,声音出口变得无力而软弱,她用力挣扎,却只是软在金百万的身上。

金百万得意得哈哈大笑,将蒋曼扛起来,扔到自己卧室大床上。

这个男人说穿了就是个有钱没文化的大老粗,迎合奉承女人那套半点不会,泡女人合靠一个字“钱”。

蒋曼回忆起那个夜晚就恨得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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