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两只逃走的,也不成问题,一脚就能踏死。
这一关我们好像终于熬过去了。

直到尸体烧干净,只余骨架。天一还在出汗。

“你怎么了?”木木问他,“这不都烧死完了吗?”

“知道为什么他们都靠墙坐着?”

“所有尸体,早就没有后面的皮肤了,整个后背都被虫子啃食干净,只余前面的面皮而已。”

“如果不靠着墙咱们早发现放火烧了它们。”

还好虫子比较笨,不然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

这里太闷热,虫子也杀完,我们都脱下了防护服扔在一边,个个头发都是湿的。

老歪近不及待打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首饰类的东西。

不过看起来只有文化方面的价值,因为那些簪子什么的,不是木头就是骨制的。远没有明清代的精致豪华。

不知值钱不值。

不过,药材倒真有一些,用麻布包起来的干药包,老歪拿起闻了闻,叹道,“救命草就在这里,可惜他们打不开就死了。”

“这些都是驱虫除疫的药草。”他抽出一根,放在嘴中嚼了嚼,

是按方子配好分成一包包放在这儿的。

我们都摸不清这位大女巫的心思,第一个室里有毒却也同时有解毒药。

这是什么意思。

箱子后就是我们要进入的第二关,墙体的土质很松软。

几人拿工具铲铲挖挖,很快开了个门大小的洞。第二墓室竟然亮着黄色灯光。很是温馨。

就在此时下来的洞口传出一声“扑”,有什么重物从树洞上掉下来。

我们回过头,“二旺”被人勒死从树洞扔了下来。

一道阴影挡住了树洞,带着一丝笑意,“我要第二坑的东西,不管里面有什么,不然,我就杀了这个老头儿。”

他推着老头,只差一点就将老头推下来,这里上到树洞顶端有十几米高,掉下来肯定会摔成饼。

那老头挣扎着想抓住点东西,可他身体悬空什么也抓不住。

“听到了吗?”那人轻轻松了点手,老头惊恐地大叫起来。

“把他拉上去,第二洞不管有什么都给你好了。”

“哈哈哈,你们道派人的弱点太容易掌握了,就是迂腐!我一直弄不清,你们为什么那么顾及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的性命?”

他拉着老头回身消失在树洞外。

我们就这么被跟踪算计了。

“这一路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而且咱们很注意没有留下行踪,怎么刚打通第二室他们就跟上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周天一气愤地直出粗气。

大家的疑问都是一样的,都看向姑姑,所有人都认为是张玉山出卖了我们。

姑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不是玉山。”

她没再多说,神色间有一丝失望。

现在我们想退也不能退出了。

二室虽然绕室点着鲛人灯,照亮了整个墓室,可是身体一进入感觉到的首先是种与光线不匹配的阴冷。

不只是身体,连意识上也像被人拒绝,在催我们离开这里。

好像里面的东西并不想伤害我们,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地盘儿。

我们硬着头皮踏入了墓室。

一进去,我的第一感觉是头晕。

墙壁已不像外面是土质墙,而是变成了岩石,岩石上有彩色很抽像的壁画。

色彩不知用什么材料画上的,历经苍海桑田,依然鲜艳。

整个墓室从墙壁到天花板都是这种色彩鲜艳的画作。

但内容就不那么美妙了。左边岩壁上画的全是一个长发看不清面容的人在屠杀别的人。

她(他)白色衣服破破烂烂拖在身后,头发长约到腰间。杀人的方式各种各样,但都看不到前面。

画作上她(他)都是背对画匠,但手中的人瘫软在地,有的人肠穿肚烂,她(他)将人的内脏拖出肚腑。

有些人流出很多很多血,那些画作很写实,好像画匠看着她(他)杀人的过程现场作的画一般。

另一边的岩画上看得出是个女人在杀人。

有侧脸有正脸,面容很是娇媚,但身体穿着披风,她笑得开心极了,手里拖着的是死去的人的尸体。

那些人眼目深陷,嘴唇萎缩,露出牙齿,活像披着皮的骷髅。那女人的笑像要透过壁画回荡在墓室中。

我看得五色神迷,天花板上更是两人一起大开杀界,整个房间被色彩所充斥。

开花板上的画和岩壁上不同,以浓重的颜色表达人的死亡,到处漫延着鲜血。

而且画儿上的人和真人几乎等身,很是立体,活生生的。而花花板是岩石体,凸凹不平,所以看上去,人身有些地方突出来,有些地方陷进去。

看得人连呼吸都忘掉,一时连耳朵中都真切地听到人的呻吟,痛苦的嘶吼。

我们不防备,全看呆了。

一滴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来,无声地漫延在地板上,所有的壁画活了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不再是停滞的,而是连续起来。

那长发看不清面孔的人,将手中的人肠子拖出来扔在地上,两手抓住人被撕开的两侧腹腔,用力拉扯,将人撕成两片。

那美貌女子却是抓住人,将嘴巴凑近了吸人的精气。

人迅速老去、干瘪,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最先醒过来的是姑姑,她口念清净咒,喝了声,“开!”不但散了幻觉,还开了天眼。

走到几个伙伴面前,用指点灵台穴,念咒,将几人弄醒。

进来的一共五个大人带我一个小孩儿。此时才五个人。古老歪在刚才大家都入了迷时不见了。

房间四个角落放着四只巨大的箱子,无论从外形还是用料都比外面的不知高出几个等级。

我们正准备找老歪大伯,乌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脸面上,用手一摸,竟然是滴血水。

几人同时向天上看,天花板上用巨大的钉子钉着几个活人,我们竟然看成了壁画。

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死的,但尸体还会流血,真是不可思议。

“小心啦,这里存着妖力,有人用妖力将人封存起来,以警告入侵者。”师父大声警告大家。

所有人拨出武器,四人背对背,将我围在中间,摆出野牛阵。

师父看了眼时间,又算了方位,奇道,“只有东南惊门开启。”

东南和西北两边各有一个土堆拱起。

师父刚说完,东南方一阵清脆的“咯咯”笑声在墓室中回荡着

配着温柔昏黄的灯光,一个人形身影在白色烟气中飘飘渺渺升出土堆。

那女子背对我们,披着披风,和画中人一样,只是比画中人更妖魅,一头亮丽的缎子一样的头发飘在腰间,披风直垂脚底。

她抬手一拉领子上的系带,披风滑下身体,我一下捂住眼睛,从指缝中偷看

她赤着身体不着寸缕,整个背部线条柔和起伏优美,臀部浑圆,整个身体像笼了纱的远山。

我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身体原来可以这么美。

一层纱从空中飘下来披在她身上,她这才转过身。

比之不穿衣服,隔着层纱比一丝不挂更诱惑。

高耸的胸、修长白皙的双腿

她开始扭动起身体,发出以前在村子里,从锁子叔叔家传出的那种声音,哼哼哈哈。

真是不害臊,我堵住了耳朵。

队形乱了,周天一呆呆看着她向她走去

他两眼发直,嘴巴大张,涎水流了出来,脸泛潮红

“乾坤不倒,借我正气,破!”师父喝了一声,将一张符贴在周天一后背上,他一下停住脚步,眼神不再涣散,有了聚焦。

我们重整队形,那女人见没人上当,顿时变了脸,一阵黑气从脚下的土堆冒了出来。

黑色披风上身,再看她面目,哪里是什么漂亮的女子,是一张腐烂得几乎没了肉的骷髅。

“进入墓室就是对大女巫的不敬,对不敬者,杀无赦!”

她飘起来向我们疾冲,双手如金刚狼一样长出五个利爪。

乌鸦从后背抽出刀,一手持钢鞭,向女人抽去,一鞭子卷住了那骷髅女。

女子竟然咯咯娇笑起来,“我最喜欢被公子抓到,你的眼睛真漂亮啊。”

她顺着鞭子向乌鸦卷过去,口气一转,杀气腾腾,“不如抠出来送给本座。”说话时已靠近乌鸦,伸出长指甲就向他眼睛挖去。

邢木木用自己的皮鞭一下套住她的脖子,从背后向后勒,口中道,“离我男人远点儿!”

那头颅出乎意料地不经勒,一下滚落在地。

我们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打败了她。

那头掉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大叫着,“死家伙,等着人家弄死我才出来?”

这女人出现的位置是惊门,有惊无险。

东北方位隐隐出现一个身影,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时辰不到,威力不够啊。你的魅功竟然无用?看来你比起女修罗,功力还是不行啊。”

“放屁,老娘比那母夜叉强到不知哪去。”那头还在骂。

那个长发雪白的身影已经显现出来,是个长发男子,从颈部向脸上看,没有一丝血色,着一身白色破烂的长衫,两根飘带松松系在胸前。

他好像总在低着头,看不到眼睛。

他抬起手顺了下头发,抬起了头,原来,他跟本没有眼睛。

我们都收了气息,那人头笑了起来,同时飘起来,摊在地上的身体动了起来,向头颅摸去。

“游戏时间结束了,来尝尝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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