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嘴,说不过全村人的嘴,更没云轻那副不可一世,让大家都畏惧的气势,要是我现在唱反调,肯定会被当成全村公敌。
没有办法,我只得点头应下,又害怕村民们出事,一手提着袖箭,一手拿着匕首,走在了最前面。

村长拿着手电,紧张兮兮的站在我边儿上为我照路,可我除了云轻的陵寝外,根本没去过其他的墓穴,哪能带的懂墓穴里的路?再加上这个墓里的结构特别古怪,绕来绕去的,有些地方更坍塌的根本走不了,我带着大伙儿乱逛了好久,直接在墓穴里迷了路。

最后,还是人群里跳出了个小伙,给了我个指南针,我这才找着了方向。

这个墓穴建造在龙脉仰首之处,可以说是与龙脉对立,而龙脉的方向在这墓穴的北方,所以顺着西南方向走,是墓穴的出口,顺着北方,便是主墓室的位置。

在墓穴里走了这么久,在回头去找云轻不切实际,他肯定已经进来找我们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朝着主墓室的方向看看,能不能碰见他了。

说来也奇怪,进墓的时候,外面那么凶险,可进来后,这偌大的墓穴里,别说是一具尸体了,就连个棺材都没见到。

而且,云轻墓里的宝贝,多的富可敌国,这个墓穴建的又那么厉害,里面竟然连一个陪葬品都没有。

知道的,知道这是墓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地宫呢。

朝着北方又走了好久,眼瞧着再穿过一个大殿,便到了主墓室的位置,一路上,别说是见到云轻了,就连他走过的痕迹都没。

我有些无奈,想坐在这大殿等他,可这些村民们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要我带大家进去,说是墓主人沉睡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着这句话,我特别无语,可我要是拒绝,肯定又少不了被他们冷嘲热讽,最后没辙,只得咬牙带着大家朝着前方走去。

也不知,是畏惧之前出现过的红棺,还是害怕里面有诈,我和村长走在最前沿,大伙儿距离我的位置,足足差了七八米。

可你他妈都这么害怕了,还进去干嘛?

我前脚刚踏上主墓室前的阶梯,刚把门推开,一股尘封的气息瞬间袭来,逼的我差点双腿一曲,直接跪了下来。

站在我身后的村民,有些许的已经被这股气息逼的下跪,甚至有的直接对着主墓室磕头,求墓主人大人有大量,放过大家。

村里虽然有些人,曾经欺负过我和奶奶家里没男丁,又是相依为命长大,但都是老实人,我在见到这一幕的刹那,不由得探出一口气,心中满是感叹。

待这股气息消失后,我这才继续走了进去,可就在我抬起头的刹那,一抹黑影猛地晃过,苗疆女子那张诡笑着的脸,顿时出现在我面前。

我吓的大叫:“大家快走!”

却在下一秒,脖间猛地一疼,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了一样,昏迷前,我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却见到了村长那张愧疚无比的脸。

“陈若,对不住了,我们也不想的,但这女侠说了,所有事情都是你挑起来的,只有把你祭祀给了墓主人,我们才能活命,你不能光想着自己活命,害我们一村子人去死啊。”

听着村长这话,我只感觉自己胸口疼的厉害,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我和云轻一直费尽心思想帮的村民,最后竟然会为了一己私利听信她人谣言而倒戈。

可我就算现在看清了,也无济于事,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盐水,苗疆女子将我绑在十字架上,手握皮鞭,狠狠的在我身上抽打,不忘咒骂,因为我,她差点破攻,计划差点失败。

我呆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苗疆女子,又透过了苗疆女子,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村民,张了张嘴,终究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的祭坛被云大人破了,苗疆女子在主墓室里,建造了一个缩小版,而我不但被绑在上面,脚下还围了一圈拱火,稻草,显然是怕我一会儿祭祀没死绝,想要烧死我。

女子手里的鞭子上,带了倒刺,每每抽打在我身上,都能拽下一块肉,关键,这拽下的一小块肉,都是较为娇嫩的那种,再加之身上泡有盐水,疼的我不断抽出,若不是紧咬着牙,将自己的疼痛咽下,估计能喊破了喉咙。

“怎么,我打的不够重是吗,连个叫声都没?”

苗疆女子见我脸色苍白,极为隐忍的目光,大笑着说道。

我紧闭着眼,没敢看她,生怕自己睁眼,那满目的杀气,会让她直接对我痛下杀手。

可我越是隐忍,她的下手便越是凶狠,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疼的根本分不清,到底哪块儿,是自己的肉了。

一条条鲜血从我身上落下,不断的朝着脚下祭坛的纹路汇集而去,好似下一秒,就能将此填满。

“嗯?还不叫是吗?快叫啊,求饶啊!”

女子放下鞭子,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我的脸上,我口中含着的气被打出,终究还是没忍住,吭出了声。

她见此,得意的更是张扬无比,哈哈连笑了好几声后,捏起我的下巴,狠狠的瞪着我道:“陈若,我之所以答应苏沁儿合作,就是为了弄死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闻声,我诧异的皱着眉,问:“为……为什么?”

说话间,嘴里的鲜血再也含不住,缓缓从嘴角流淌而下,瞬间为我那本就染血的身躯,添上另一抹色彩。

“为什么?你是当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作不知道?你那好妈妈,都离开苗寨了,下嫁外人,还要把苗寨圣物带走!”

“你说说,她怎么那么贱呢?人都走了,还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带走,弄的人家说我母亲上位,是谋窜,哪怕是我继了位,也要遭人话柄,说我没有圣物,是个伪圣女。”

说话间,女子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看的我心里顿时一惊,却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许是见我眼中的迷惑不像作假,女子冷笑了声,讥讽道:“还真是羡慕你啊,白莺那贱人什么都瞒着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白莺是我妈的名字,可我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这女的看似与我一般大,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妈?

“很疑惑是吗?想知道是吗?”

女子见我一脸茫然,轻轻将脸凑上前,笑着直视我的双眼。

她的眼睛十分深邃,在夜的照应下,犹如一汪深潭般,深不见底,好似能洞察一切般骇人。

我连忙低下眼,不想与她对视,她却强迫我望着她,咬牙道:“我问你话呢!”

说实话,这么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我,我确实是想知道这一切的奥秘,可我现在要是应下了,就相当于对这女子低了头。

若是曾经,我或许会委曲求全。

可经历过一系列变故,就算是打碎了我一身傲骨,摇晃着血肉走下去,我也绝不会低头。

见我这副模样,女子的眼轻轻眯了眯,勾起唇,冷笑道:“不愧是白莺的女儿,本事不大,清高的样子却和她如出一辙。”

语落,女子收回了目光,握着那条皮鞭,缓缓走下祭坛,看了看时间,这才说道:“趁着祭祀还有些时间,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做个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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