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
没想到之前一起奋战的第七军团会出现逃兵,不过也不是每一个罗马士兵都能遵守自己的职责。

对付这种亵渎神圣誓约的逃兵,被棍棒活活打死一般是最常见的惩罚,更加严重的话十字架刑和十一抽杀也是有可能的,根据规模与士兵的服役年龄而定。

无情,但是有效。

“好像里面还有你之前的战友呢,”阿尔布斯啐笑一声说道:“等我们扎营的时候可以带你去看看。”

……

等军队停了下来,我被抬上了担架,前往了行刑的地方。

-“塞克斯都!”

-“长官!”

不少士兵们看到我后都跑过来与我击掌,有的简单地拍了拍肩膀或者是点头致敬。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军中地位有所提升,被士兵爱戴的感觉实在不赖。

我竟然真在这些逃兵里面看到了我的老朋友,还有新朋友。

卡托和苏鲁斯。

他们两人以及其他违反军纪的人被绑在木桩上,将背部对着持鞭或是持棍的士兵,全身只剩下一条裤子。

关于卡托是元老院里面的人安插在军队的内奸之事,我一直没有跟除阿尔布斯之外的人讲过,如果他在这里死了那找到幕后黑手的事情又要重头再来了。

“塞克斯都,”凯撒将军和昆图斯也走到我身旁,“很高兴看到你醒来了。”

昆图斯撅了撅我的手臂,看我痛得叫了起来,捧腹大笑不止,“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当时战斗的样子,不过听这些士兵说的可神了,可要快点恢复啊,‘战神’。”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没好气地看了特使一眼。

“怎么,你对这些逃兵感兴趣吗?”凯撒见我被抬到这边,好奇地问道。

“凯撒将军,我可以问问其中两个人,卡托和苏鲁斯犯了什么罪吗?曾经我在第七军团的时候,受过他们的照顾。”

凯撒点了点头,招来了一个拿着名单的百夫长。

“嗯……”他看着名单说道:“这两个人犯得都是懦夫罪(ignavia,-ae),在战斗的时候不遵守命令,躲在其他战友身后不敢顶在前排。”

“你可以放心,这两个人不是死刑,”正在和第七军团其他军官交流的普布利乌斯双手抱胸,鄙弃地看着将要受刑的逃兵,“只是抽一百下鞭子,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我挣扎地想要起身结果还是失败了,阿尔布斯见状直接把我上半身托起,勉强地半坐着。

我仰头问道:“将军,我所在的百人队伤亡是多少?”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十一军团受到了敌人的第一轮围攻,不会少于五分之一,预备队的数量也不太足了……”谈到军团在上一场战役的损失,凯撒的神情变得严肃,眼中有一种失败的耻辱感。至今未尝败绩的他,竟然被这些野蛮人算计了一遭,就算击败了,屠杀了敌人,这只能算得上是一场悲惨的胜利。

“那将军可以把卡托和苏鲁斯安排进阿尔布斯百夫长与我的队伍中吗?”

凯撒左手托着下巴斟酌了片刻,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小)西塞罗同意的话,毕竟我已经把第七军团交给他了……”

“等等……”普布利乌斯蹲了下来,这个年轻的军官已经成为了凯撒最信任的人之一,即将带着一个军团远征别处,他皱眉看着我:“这种懦弱的士兵我巴不得把他们流放了,你为什么特意要他们呢?如果我是这种怯夫的朋友,我只会装作从来不认识他们。”

我轻笑一声回答道:“人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普布利乌斯耸了耸肩,“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道谢之后,我也下定决心看完这场刑罚。

这些逃兵大多数被固定在木桩上,有些则双手摊开绑在笼车的护栏旁,卡托和苏鲁斯被鞭子抽的劈啪作响,两人瘦细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被打的皮开肉绽。

那行刑的士兵,应该是他们曾经的战友,对这些抛弃军团誓言的罗马人没有一点怜悯,咬着牙恨恨地抽打着,次次下手的目标都是刚刚撕开的伤口。受到如此疼痛,却没见几人惨叫,鞭子和棍棒的打击成了唯一的声音。挨打的人拼命忍着,围观的人漠漠看着。

结束了一百下抽打,卡托和苏鲁斯分别被两个士兵抬走了,再过一周时间的禁闭,才能重新进入军团为他们之前的罪行赎过。

而那些逃离战场的人,还在等待着实刑者将他们交给死神。

处理完逃兵后,普布利乌斯也带着第七军团离开了,凯撒带着剩余的七个军团沿着萨比斯河向东行军半月左右来到了阿多图奇人的要塞,纳木尔(namur)。

阿多图奇人在萨比斯的战斗中并没有像纳尔维人一样全军覆没,逃回根据地的他们加强了城池的防御。

这座野蛮人的村庄坐落在萨比斯河的尽头,与其南部的莫萨河并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只有北边一面是平地。

凯撒将军在吃了上次强攻的教训,再看到了不利于进攻方的自然屏障之后,让军队在纳木尔城外驻扎了起来,开始建造防御工事与攻城工具。

是时候去找找我的“朋友”们了。

卡托和苏鲁斯还被关在牢笼中,凯撒将军下令说等我身体恢复了才能解除他们的禁闭期。

我已经能下床走路,不过为了保持稳定还是拄了根木棍,在卫兵的带路下见到了瘫坐在草堆上的两人。

“士兵卡托、苏鲁斯,起立!根据凯撒将军的命令,你们现在将被释放,并归入第十一军团第十步兵大队的第六百人队中,你们的百夫长是阿尔布斯。”卫兵打开了牢门,里面的两人连忙起身跑了出来。

“谢谢你,长官!”卡托微笑着向打开牢笼的士兵致谢。

“要谢就谢塞克斯都长官吧,是他向凯撒提出的请求。对我来说死在竞技场里面才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下场。”那卫兵毫不留情地撇嘴嫌弃地说道,转身向我敬礼离开了。

看到他眼前的人,卡托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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