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一切都变成了血色!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此刻心中莫名而起的怒气已如同恶魔一样,侵蚀掉我的思维,现下我眼里只剩下刘去那恶心的身影。

静,周围瞬间陷入了寂灭,我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纯,整个空间回归了单纯,只看见茫茫一片淡红。

天地间,只剩下我与刘去!

“啊!”

我仰天怒叫了声,体内充斥着的愤怒,驱使着我根本没有一点想法,蛮横地向刘去冲去。

发泄,是缓解心中怒气的良药!

如果从第三方的角度看,此刻的我,宛如疯子一样,身若癫狂,一把三棱军刺舞得灵如银蛇,每刺中一次,便是深入刘去体内,其恶心的‘血液’不断地飙出来。

刘去不过是个厉害的怪物,并非刀枪不入,亦未有如我那般伤口自动愈合的能力,而三棱军刺却是天下最歹毒的武器,每一个伤口都无法愈合,直至体内的血液流干为止。半晌之后,刘去已然抗不住,维系它生命的恶心血液几乎流失余烬。

趁你病要你命!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很自然地划破指头,凌空虚点,划了一道六甲秘祝‘临’字符咒,繁杂的咒语和手诀后,‘临’字出,如神佛降临,普光大盛,一道道金光如离箭般射向了刘去。

而此时我感到身体宛如被装上一台大功率抽水机一样,一下子感到里面空荡荡的,气力全无。

身体摇晃间,我恢复了理智,勉强把自己稳住,放眼看去,只见怪物刘去身中禁咒之术后,怪躯顿抖了起来,身上的黑气翻滚如云,瞬间把它包裹起来,凄厉的惨叫充斥着整个空间,仿佛把虚空也撕碎了一般。

“飞、飞扬,你、你又用禁术了!”

铁胆扶着我,脸上的惊骇之色并未褪尽,他实在想不明白我在占尽优势时,怎么还要用起六甲秘祝,可知上一次在石尸道用时,差点就要了我命。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除了身体感到虚弱外,并未像上次那样直接昏厥过去。

“我也不知道!”

我愣了愣,苦笑着摇头,细细想来,当时自己脑海里跳出‘临’字诀,就自然施展了出来,要说原因,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这样做,大概是被心中莫名冒出的怒气而左右了理智吧。

我和铁胆对着话,而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此时那怪物刘去依然凄厉惨叫不绝,但其身上起了变化,只见翻腾的黑气倏地散尽,露出了它的真身,其身上因伤口而流出的恶心血液一阵蠕动,便凝固起来,结成一层龟甲一样的东西。

“麻麻叉叉的,这货是凹凸曼,又变身?”我惊骇不已,忍不住开骂了句。

呃,是奥特曼,不是凹凸曼,这怪物跟人都不搭边,更别说是女人了。

也就仅过几眨眼的时间,怪物刘去身上那层新形成的‘龟甲’,竟然开始出现龟纹,一块块龟皮似的东西转眼间便剥落下来,露出里面血甲一样的肌肤。

“铁胆,上,不能让它完成变身!”看着刘去诡异的变化,我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急忙对铁胆喊道。

铁胆闻言而动,而恰在这个时候,那刘去龟壳般的身体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为什么?”

“呃?”

刘去这个恶心的怪物脑短路还是脑进水了,怎么突然又尖叫起来,还问“为什么”?这为什么是为什么?

刘去突然的“为什么”让我迷糊了一把,而铁胆可没想那么多,抢步上前就扬起了狗腿子。狗腿子闪着寒光,眼瞧着就要落下去,而刘去突然癫狂了起来,一股猛烈的气势从它身上猛地散发了出来,如飓风狂卷,居然把铁胆打飞了出去。

“尔等……”怪物刘去居然再次口出人言。

“铁胆,回来!”

刘去身上发生的变故,总让我心底忍不住寒气直冒,这恶心怪物居然在这个时候能口出人言,莫非它突然之间进化到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夏老板曾说过,世间事物万千,每样生物,甚至一草一木都有其演化的自然法则,比如某些人类拥有着某特殊能力,那都是自然演化到另一阶的结果,其他物也不例外,故有成精一说。

刘去现在的变化,似是这样,令我不得不小心对待,原本怪物的样子就让我们累死累活了,再变高级些岂不是要我们命?然而,刘去的表现似乎又跟我所了解的演化过程有些出入,让我左右迷糊,不得不先叫回铁胆,以静观其变,免得因冒失行动而令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生变。

“汝?”

刘去渐渐有了人类的表现,而思维却是相当混乱,我根本搞不明白它想要表达什么,但它身上诡异的变化着实吓倒我了,它朝我们走一步,我拉着铁胆就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刘去每踏出一步,身上的龟甲片就哗哗地落了一地,到了最后,它基本换了一个模样,不过面目依然恐怖吓人,魔角青面,鬼藤般的发丝,赤色的身躯艳红无比,看着就很恐怖。

再度变异的刘去如同临渊恶魔出世,已把我和铁胆逼到主殿的墙角了,就铁胆要不顾我劝而出击时,一声“公子,我来帮你!”传而脑里。

我心头一喜,扭头看去,只见虞玲珑化作一缕白烟,身后跟着那十七少女恶灵,遮天盖地般扑了过来。

“不会吧,这是帮我还是祸水东引?”

一看到十七少女恶灵跟在虞玲珑身后,我是由惊喜转未绝望,一个怪物刘去就那么难对付了,再加上这毫不逊色的十七恶灵,这岂不是连渣都没得剩?

就在我要绝望之际,虞玲珑先一步横插了过来,直直地撞向刘去,从它的身体而穿过,而那十七少女恶灵依次跟着涌了过去。

瞬间,黑气大作,刘去如得了失心疯一样,鬼叫不已,恶心而恐怖的躯体身不由己地被黑气带飞了出去。

“汝等敢叛我?”刘去怒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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