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没事?”
被自己的脚步踩得混乱不堪的心率,让我感觉到自己几乎要爆体而亡。实在是受不了那不规律的心跳,我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湿透,阴风兀然袭体,肉疙瘩阵阵。

“嘘~”

我抹了把汗,看着已近在咫尺的尸棺,眼皮自动跳个不停。

“飞扬,不可!”

铁胆似乎恢复了理智,但其一双眼睛还是血红的,如我当初那般。

“铁胆,你没事了?”我惊喜之余,隐隐之中已按捺着一份不安。

铁胆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却道:“你、你不、不要去惹它……”

我讶然,刚才不是与尸棺的老主闹掰了么,怎么现在弱了气势?而说来奇怪,这黑色的尸棺自从鬼藤树干里‘蹦’出来,尾大不掉的,也没见什么动作,着实令我摸不着它的脾气。

难道在装大尾巴狼?

我想着,不知这尸棺生气了,还是因为铁胆走了过来,突地跳了一下,吓得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里面……”

几乎在尸棺跳起来的那一刻,我竟然清晰地听到里面有心脏的跳动声。

难道……

那黑色尸棺宛如在跟我们玩俄罗斯转盘一样,玩的是心跳,除了让我们听到那诡异的心跳声外,那滚粗在棺体上的铁链亦在此刻‘哗啦’一声地自动松开,诡异至极,令人遍体生寒,心惊肉跳不已。

想起铁胆先前的话,欧阳晓晴可能躺在里面,我咬了咬牙,放下怪异步枪,抽出三棱军刺,便是步行靠前,准备强行撬开它。

“不可!”

这回不是毛疯子,而是铁胆出声阻止了我。

我侧头看着铁胆,而铁胆沉默了下来。此时已到如此地步,不管里面是否躺着欧阳晓晴,既然刚才毛疯子已破了此地的阵法,把它放了出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打开此尸棺,否则让它一直撩在这里,而我们往后要走的路还长,谁晓得它会在背后搞什么飞机出来。

铁胆虽木鱼了点,但也能明白这层道理。

“飞扬,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虽把它放了出来,但棺上还有着镇压符,一时半会它还不能蹦哒,若是你破坏掉上面的符,这三界外之物跳出来,凭我们三人可不一定斗得过它……”毛疯子在后面,远远地喊道。

我脸黑了下来,没把他的话装在心里,倒记着他话的后半句,这货的脸皮还真够厚的,心底不禁腹诽了起来:是两人斗,不是三人斗好不好,你丫的还像面条一样瘫在地上,好意思把自己也算入内啊!

“拿着防身!”

我走了回去,把怪异枪扔到毛疯子怀里,也不管这货在想什么,重新回到尸棺旁后,向铁胆递了个眼色,便提手拿着三棱军刺狠狠地沿着尸棺密封缝,扎了进去。

那尸棺比铁还硬,密封得极紧,几无空隙,特制的三棱军刺扎上去,也仅是擦破了点皮,连条痕迹都没有。我不信邪,又扎了几次,但都是同样的结果,并没半点多余的变化。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呀?”我苦恼不已,忍不住唠叨起来。

“那可能是传说的昆仑神木!”毛疯子不知啥时恢复了力气,跑了过来,但还是离尸棺足够远,扯着脖子,对我喊道。

“昆仑神木?”

回头瞥见毛疯子这货左手AK,右手怪异枪,那样子甚是滑稽,我不禁摇了摇头,俯身瞧向那被三棱军刺擦出的划痕,见里面露出的奇特纹理倒真有点像是昆仑神木,昆仑神木的构造,夏老板曾向我描述过,应错不了。

我没闲心情去谈这老主是谁,何以享受到传说中的昆仑神木,又为何把棺木漆成黑色的,现在愁的可是,凭昆仑神木的硬度,我抓心挠肝也没办法把它打开呀。

“我来!”

毛疯子这货不知哪来的胆气,此刻居然挺身而出,摇摆着走到跟前,也没顾着我的疑惑,从他背后小小的背囊里掏出一瓶药水,便沿着尸棺的漆缝线,涂了上去。

“呃,这是毛家特有产品!”涂完,毛疯子见我满脸疑色,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生怕我要抢了去似的,没待我看清,便收了起来。

脑门冒白线,我很是无语地看着毛疯子,正想问他怎么突然有如此高‘觉悟’时,这货抢先说“好了”,叫我快点动手,而他则又退得远远的。

我把疑问憋回肚子里,也没顾着再追问,提着三棱军刺就扎了进去。说来神奇,也不晓得毛疯子刚才涂上了什么神药,漆封线软软的,一扎就进去。

心头惊喜之余,我便用力撬了一下,见棺盖松动了起来,便又挪个地方,继续撬棺木。如此三番,总算把整个棺木漆封线都撬开来。

临阵一脚,刚才倒没觉得什么,此刻反倒紧张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我便俯身推那棺木,可他娘的太沉了,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愣是没有推开棺盖。没办法,我只好叫上一直在警惕着的铁胆,一人在一头,合力推开那沉重的棺盖。

“轰~”一声,沉重的棺盖被掀翻在地,扬起了一阵灰尘。

在棺盖被掀翻那一刻,我和铁胆惊若兔子般,都没敢往里瞥一眼便几乎同时远远地跳开去。没办法,玩笑开不得啊,这鬼尸棺先前给我们太大的压力了。

“咦?”

棺盖是被掀翻了,想象中可怕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我们不由得面面相窥,这尸棺先前不是挺‘凶’的么,还跟着铁胆对干过,怎么现在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玩心理战术?

我满腹疑惑,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

半晌,见它没点儿反应,觉得这尸棺还真可能是在装大尾巴狼,尾大不掉的,吓唬人而已,我便把脖子扯得老高,攧手攧脚,十二分警惕地走回去。

铁胆大概是出于关心我,又或是先前对峙尸棺时,觉得它非是那么简单,跟了上来,而毛疯子则完全是一副好奇猫的样子,度过那心惊动魄的阶段后,有了撸力,亦跟了上来,不过还是落后远远的。

当我扯着脖子,瞥见尸棺里面的情形时,瞬间陷入了呆痴: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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