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洞口,一见洞外景象,俩人震惊得几乎不能呼吸。
洞口之下是万丈深渊,雾气腾腾自不必说,关键是有两棵参天大树,斜生于峭壁之上。

这大树,人站在洞口竟一眼望不到尽头,树干起码也有百十丈粗细,两树之间枝干交错,似手搭手般的共同刺向苍穹。

两树的树枝上,搭满了幢幢木屋,由近及远层层叠叠,一直蔓延出视线,无数长着翅膀的羽人正进进出出地飞翔,一派忙碌景象。

见俩人愣住在洞口,那羽人亦停在树干之上,静候在那里,意思是让他俩人看够后再动身。

“这就是撼天树?”白漱玉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太神奇了,看,树干就是主通道,跑十几辆马车都没问题,再看这树枝,手拉手肩并肩似的,是携手撼天吗?”云靖兴奋地指指点点说道。

俩人惊奇地观看了一会后,才发现那羽人首领正等着他们,于是俩人踏上树干,又跟着那羽人首领向撼天树的树冠飞去。

一路上,只见两旁树枝枝杈交错,树枝上的木屋越来越大,数量亦越来越少。飞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依然没有看见树冠,却见前方己飘荡着云雾。

再飞片刻,俩人钻出了云雾层,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天空碧蓝,浩瀚无垠,天际太阳耀眼辉煌,脚底下白云翻腾。

而就在不远处,两颗撼天树的树冠浮立在云端,苍翠葱茏,如云海间的两座孤岛,静静耸立。

这才是仙境!俩人浮立云端,心境豁然开朗,俩人闭目,衣袂飘飘,任清风拂去一身凡尘,贪婪呼吸着从未有过的清新,太美啦!

就在他俩陶醉时,从树冠处飞来了一队羽人,这队羽人竟一律是美貌少女,纤纤然,似乎在随风飘荡。她们飘至云靖白漱玉面前轻盈落下,那引路的羽人长官一躬身,行过礼,又对云靖两人噫呀噫呀了几句,云靖点点头,那羽人长官便转身朝下飞去。

云靖睁眼看着对面美少女们,见这群羽人美少女个个肤若白雪,螓首蛾眉,目若寒星,再配上小巧玲珑的身材,一双透明翅膀,甚是可爱。

而对面的羽人美少女,亦正扑闪着大眼,盯着眼前的俊男俏女看得痴痴迷迷。

白漱玉轻咳了一声,那队羽人少女这才清醒,一人上前噫呀噫呀呀地说了一通,白漱玉是一脸茫然,可云靖似乎听懂了似的,竟跟着噫呀噫呀地说了几句。

那些美少女们见云靖似乎能听懂她们的话,并且还能简单地说几句,一个个盯着云靖,兴奋得大眼扑闪扑闪地放着亮光。白漱玉见了,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云靖与羽人没说上几句话,似乎就能听懂羽人言语,并且还能说上几句,看起来过于神奇,其实可以理解。

天生慧根的他自小就对语言感兴趣,受一个像胥堂上士的多年培养,加之穷极其理的个性,后又在像胥堂研习一年多,对语言,他早就一通百通了。

更关键的是他的神识修为己突破至凝神阶段后,感知能力更强,羽人说了几句话,他就领悟了羽人发声振波的规律,于是再多听几遍后,他就将羽人语言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

云靖与羽人美少女稍作交流后,回头对白漱玉说道:“她们说她们的圣母要见我们,派她们来迎接呢!”

白漱玉松了她紧蹙的眉头,幽幽地点了点头。

那一群羽人美少女簇拥着云靖二人朝树冠飞去。

近了树冠,俩人才发现树冠之中竟长满了紫藤,开满了紫色花朵,穿过一紫藤缠绕形成的门洞,俩人眼前出现一座紫色宫殿,宫殿并不宏伟,却精致典雅。云靖二人被羽人美少女们簇拥着进入了宫殿正厅。

俩人进得殿内,见主座上坐了位********,面若银月,一脸慈祥,奇怪的是她背后的翅膀竟呈白色,与其它羽人截然不同。

在这美少妇的身旁则站立着一位绝世容颜的美少女,该少女蛾眉似蹙非蹙,黑眸似忧非忧,肤若凝脂胜似雪,淡紫的头发如瀑布般分垂两侧,一身紫衫,一双透若隐形的翅膀,给人一种清雅脱俗难以接近的感觉。

云靖一见那站立的羽人美少女,内心竟有一阵隐隐伤痛之感,这少女太像林紫月了,他突然后悔见到二虎时怎么没问紫月呢?她活着吗?她在哪呢?云靖心情忽然黯淡下去。

迎云靖二人的羽人美少女走出一人,介绍了一番,云靖这才知道上坐的正是羽人部落圣母,而站立一旁的则是羽人部落圣女。

云靖听完介绍赶紧上前躬身行礼,而白漱玉亦上前衽礼。羽人圣母晗首回了礼,羽人圣女亦轻身衽礼。羽人圣母示意二人落座,云靖及白漱玉谢过后并肩坐在了羽人圣母下首。

俩人刚落坐,羽人美少女就端上几盘鲜果置于二人案前。

圣母说感谢二人搭救了几十个羽人性命,为表示谢意,特请二位入宫相见,并备鲜果美酒招待,俩人可在这宫殿多住几日,游玩一下绿岛,她们将两颗撼天树冠称为绿岛,并刻意说,如果他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羽人部落从来都是有恩必报之人。

圣母说完,羽人美少女们又端上两只玉壶斟了两杯酒置于云靖二人案前。

这酒一经斟出,清香四溢,色若琥珀,云靖从没饮过酒之人,一闻这酒香,竟克制不住一饮而尽的冲动。

羽人圣母见斟好了酒,一击掌,旁边闪出一队羽人少女,或琴或瑟或洞箫,奏响了音乐。

圣母端起酒杯率先敬了云靖白漱玉二人的酒,云靖望了眼白漱玉,发现白漱玉态度忽然变冷,便讪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漱玉也礼貌地端起酒杯呡了口。

也不知这酒是何种食材何种方法酿造的,甘绵悠长,回味无穷。云靖一杯酒下肚,感觉美妙之极,便自斟一杯敬了圣母。第二杯酒下肚,云靖感觉有点飘飘然了。这时,迎接他们的那队羽人美少女开始翩翩起舞。

云靖通音律,却不懂舞蹈。羽人演奏的曲目,云靖从没听过,只是感觉温婉如诉,千转百回,余音袅袅。再见那队羽人美少女,长袖飘飘,妙曼婀娜,瑞彩蹁跹。

云靖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竟自陶醉。白漱玉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渐起怒意。

恰这时,那羽人圣女款款走来,微笑着敬了云靖一杯酒,云靖从没饮过酒,不知道酒的厉害,竟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杯酒一下肚,一股酒劲冲上心头,云靖醉意朦胧,眼中的羽人圣女竟幻成林紫月的身影,他一时怔住,目不转睛地盯着羽人圣女。

一旁的白漱玉一见,怒火中烧,饶是竭力克制,贝齿亦将嘴唇咬出血印。

这时乐曲由温婉转作激荡,白漱玉霍然起身,闪入场中,轻舒衣袖,衣袂飘飘,或翩如兰苕翠,或婉如游龙举,一朵朵洁白三生花如蝴蝶随她翻飞。

人若花,花若影,越舞越眩,所有人眼前花影幢幢,目不暇接,看得人荡气回肠。

云靖看呆了,圣母看呆了,圣女看呆了,羽人美少女们都停了下来,立在一旁看呆了!

一曲终了,所有三生花凝聚成一朵巨大的正在绽放的白色花朵。花瓣颤颤,白漱玉立在巨花之上,一身白衫无风鼓荡,绝世容颜罩着庄严,秋潭寒水般的眼光扫向云靖。

所有的人还在愣愣出神,太美了!天女下凡,天女散花!那队羽人美少女率先清醒,竟冲着白漱玉跪下,噫呀噫呀呀地说着什么。

云靖被白漱玉的眼光扫得一激灵,酒意顿消,讪讪然,额头上竟渗出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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