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有。”沈遇白很干脆的给出答案,并又再问我一次:“你要离开么。”
这是他从始至今第一次正常的交流,可我无心去惊讶,只沉浸在那句“或许以前有”……

“呵,我都在期待什么……”

期待靳空没有骗我,没撒谎?

余下半句说不出口,倏然一瞬低下头,我不再看沈遇白的眼,而是看向地面那摊不起眼的灰烬。

它真得很不起眼,靳空方才来了都没有看见……

“离开……呵……”沈遇白没有说话,而我重复着,发出冷笑,“阴阳散……呵呵。”

若是之前,我有这样离开的机会,我一定离开!可是现在……

“我能去哪呢?父母没了,他也没了,我能去哪……”那瞬间,我抱住自己再度哭起来,理智在告诉我,哭没有任何的用,可是除了哭……难道让我去杀了靳空吗?错又不在他,即便在,他以吞下狐珠忘记我,安排了我后续的一切,这些……都足以让人原谅他。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爱一个人的同时又因某种原因恨着那个人,到最后,爱也不能,恨不纯粹,只能在那爱恨交织里,日复一日的惶恐挣扎。

好半天,沈遇白对我说道,“哭没有用。”

我哽咽着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等一下,我很快会给你答案……很快!我没那么弱……没……”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深呼吸的想着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

其实,从粱睿离去我之后,三年里,正如我对无忌所说,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我,早就练就一颗铜墙铁壁的心,只不过,靳空的到来又让我的心墙逐渐瓦解崩溃,但是,如今他的贸然离去好像让我……面对了真正的自己。

“嗯,等你。”沈遇白没催我,他静默的在这里呆着,一言不发,但却让人知道他始终在这里,这让我想到靳空,又让我更痛恨靳空,一想到当年他是欺骗……

只说到欺骗——

他算不上是真骗,因为他若从未爱我,不会在吃下狐珠时忘记我。

但正因如此,我必须离开他。我不能、也无法忍受一个深爱我的人可以一次次忘记我,我宁可他什么都告诉我,和我一起解决问题,也不要他一次又一次的自私离开我!但是——

“邪气是谁放的,有线索吗?”

“暂时还没。”

“那先带我走吧、不是送我回家,家……已经没人了,我暂时不想回去,你帮我找个地方,等我把孩子流掉后,我想变强,你帮我找一个能变强的地方,怎样的训练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不死,什么苦我都愿意吃!因为……等你查到线索,或者,等我足够强大,我查到线索,我想手刃了那人,为父母报仇。”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明白,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或许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你,可是你的本领、永远不会离你而去,只是当我说完后,我忽然想到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那就是——

靳空如果有别的选择,肯定不会离开我。

“等等!”

“我……我不走了!”

倏然之间,我汗毛直立的看向沈遇白,“沈遇白你骗我!你是不是知道谁放的邪气?那个人一定很强大,强大到我们都奈何不了,所以靳空才忍辱负重,宁可狠心离开我也要走向另一条路对不对?”我说完后,感觉心脏瞬间又活回来,然后我不等他回答就自行道:“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该死,你们为什么不直说!”

沈遇白的眸色从暗沉一转明亮,他的眼眸是黄棕色,不适合暗沉,会显得人很乏闷,这样的明亮更适合他,“因为危险。”顿了一顿,他偏头问我道:“想出答案,你不走了?”

“我当然不走!我会呆在靳空身边,陪他找狐珠,找真相,再也不会动离开的心思了!”

那一刻仿若剥开云雾见青天,而那一刻沈遇白的手一挥动,地上的粉末消失不见,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他自己——

“机会只一次,错不再来。”

空气中留下他孤冷淡漠的声音,静谧几许后,我捏紧了拳头看到床头的一柄和澜匕想到什么又迅速坐起来:“你去哪?我还有话没说完,我的匕首少了一个……”

暂时来看,我想离开变强是不可能,但这傍身的法宝,又是靳空给我的,我绝对不能丢。只我没想到的是——

“是这把么。”

倏然之间,门就开了,靳空神出鬼没的方式吓得我心脏一紧,然后我见他手里拿着一把蓝色的匕首朝我走过来。

“咯噔、咯噔。”

再见到他,我对他仇恨虽有、可却没那么深,我心里仍旧责怪他为狐珠骗我、弃我,可我……也爱他。

“什么眼神。”他站到我面前时,把匕首的尖朝着自己,把手方向给我:“门前捡的,上面有你的味道。”

我并没有接过匕首,反而看着他的眼——

那双熟悉又陌生的丹凤眼。

“辛辰,我的星辰,如果你还愿意接纳,我想我们重新认识一次也不错。

仅仅是我想。

离开与否,在你。你若想杀我为父母报仇,就必然要我爱上你,狐珠天地不灭,唯爱可灭,所以,下一次我爱你时,你便有了杀我的权利……

落款,无星之空。”

对于信上的大致内容我没有超人的大脑,却记住了这最后一段……

“我爱你时,你便有了杀我的权利么……”我心里重复着,望着那把匕首的尖,别开的脸没有接过,“放在桌上吧。”

转过身,我躺在床上调整着自己的思绪和情绪,然他并不让我调整,躺在我的后方,双手直接从后方抱住了我!那瞬间,熟悉的姿势令我身体一僵,我便听他低笑:“果然是背后么……”

他并没有好好说话,说到一半,在我的脖颈处轻轻细细又撩人的嗅了一嗅,随后就把下巴搁上来,咬住我的耳垂,嘶喃沉声道:“辛辰,你好香……”

他说的话就像是当年,带电的线酥酥麻麻的穿过我的耳朵里神经,遍沿全身,随后,就熟悉如往的往下亲吻,到脖颈,到心脏,让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更是死死咬住下唇,他……真的失忆了吗?

却是他真的失忆了,在心脏处辗转几许就解开我的第三颗扣,唇向高处走,衔住了我的……

“嗯~”

三年又数月,我却从未和他越距打上过二垒,在今日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是珍惜我,可是看了那封信我知道他只是不想投入太多,作为粱睿,他只要对我好就行……可作为靳空时,他为粱睿又忍了太多。

到如今失忆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却又还是那个人,对我好,对我温柔的人。继续往下吻着,他的唇凉又软,吻完小腹又欺身往前,再压下时,娴熟的找到我的唇,手上只轻轻一扯,就把我们的衣服自行褪了出去!

第二次,我们坦诚相对,我还记得第一次,他仅仅是压下来就又躺在一旁,那这一次呢?没有四目相对,他还在吻我,我没有动,只是望他,望着他阖眸的长睫,深情的模样一如当年,只是又不同与当年。

能感觉到他已经抵达,却没有继续,我心跳加速加速的跳动间,忽然剧烈的颤抖——

“嘶……”

我没想到他真会进来!

那瞬间不由得倒抽口气,而他已经全数没入,终于睁开眼,还压在我身上,偏了头皱眉问我:“哭什么,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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