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坐在最上面,听见方桦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笑了,狠狠喝了一口酒,笑道:“你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童生式,过与不过你阿公不想这个,你阿公是怕你人小怯场,我们又进不去,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考,担心的是这个,不是问你能不能考的过。”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有什么怯场的呀,都是去考试的,又不是什么妖怪,我还怕什么,再说县令我也见过,更不会怕了,阿公,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你孙子这一次绝对考个童生回来。”方桦脸上露出憨笑,逗得阿公一直哈哈大笑着。

只是片刻的功夫,晚饭便已经吃完,方桦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这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几年的时间过去,方桦倒是没有给他房间里装饰成什么样,只不过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已。

回到自己书桌,两只毛笔,一块砚台,一条墨,这便是方桦的所有文房四宝,毛笔两条有一条是自己亲手做的,用猪毛和细竹竿做成的,效果还不错,平时方桦都用来练字,另一只毛笔是陈原广送的,档次不知道比方桦自己的高了多少倍,笔杆就是纯翡玉,前面的笔尖据说是狼崽上的毛发,所做成的毛笔,平时方桦都舍不得用,非大事不用佳物,没到关键时刻他也不用那只毛笔。

静静的站了一会,让自己心里在没有了什么杂念,这才打开了书桌旁的麻纸在书桌上摊开,麻纸是最普通的一种纸,不过方桦本就是用来练字的,也用不了什么太好的纸,而这麻纸被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诗词,几乎都是自北宋之后才出现的诗词,这些都是方桦为了应付童生式而准备的。

对外说是童生式他方桦根本不紧张,不害怕,但是最起码该有的准备是要的,如果什么都不准备就大大咧咧说自己肯定能过,那才是真正的糊弄,方桦从春节过后便开始准备童生式了,一首首诗词被他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然后写于麻纸上,就是让自己的记忆更加深刻。

比如这首辛弃疾忧郁大家的代表作吧,麻纸第一首写的就是这首诗词,并且被方桦牢牢记住: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这是辛弃疾的代表作,也算的上是属于他的杰出一作,如果童生式的题意与这首诗词接近的话,那么方桦想都不想直接将这首词丢出来过个童生式了,反正辛弃疾还要过个几百年才出来,方桦倒也不怕辛弃疾找他拼命。

事情上,虽然麻纸上被方桦写下来的诗词挺多,但是真正更多的诗词依旧在方桦自己的脑中,童生式最后的诗词绝对不简单,不然不会考了这么多年,但是却每次都不一样,也每次都可以刷下来一批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县令大人肚子里的墨水还是不少的,庆阳县的童生式都是由他操办,而自他操办到如今似乎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问题,这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老手了,一个经常主持童生式的老手了。

甩了甩头,方桦抛开这些杂念,静心执笔,思索片刻,而后用大宋的官方字体,谐书写了一首诗词,繁体字的笔画确实让人烦的透心凉,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毛笔收起,麻纸压住,方桦出去洗了洗,回来后还是倒头就睡,夜晚微风清凉,月光洒落挥下,落到了方桦房间,静静的照在了那张麻纸上,伟大诗人李白曾经的诗句被方桦抄写下来,还静静躺在那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

次日清晨。

睡了一个大美觉的方桦终于醒来,乘着方父的牛车就从家里悠悠的往县城里赶去,等到方桦拿着烤地瓜走进陈家的时候,发现朱金钱还有文一涛两人正皱着眉头,在看一封类似于书信的东西。

方桦虽然好奇,但是依旧没有开口,还是跟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回到自己书桌,将昨天没带走的书篮子收拾一下,又微微后仰,闭上眼睛,静等起来。

“喂喂,方桦,快起来,看看,看看这东西。”和方桦料想的不错,朱金钱看见方桦进来,二话不说就使劲摇他,要把他弄醒,语气里也不似在开玩笑。

方桦睁开眼睛,就看见朱金钱那胖脸似乎收敛了笑容,满脸不开心的模样,文一涛也是紧绷着脸,手上拿着那类似于书信的东西递给方桦,方桦扫了一眼拿了过来,随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挑衅!”朱金钱咬着牙气愤道。

“不,这是战书!”文一涛也是冷冷道。

方桦突然有些纳闷起来,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朱金钱和文一涛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模样,手上的书信还真是神奇阿,让两个不对的人瞬间站在了一起,方桦也没有细问到底,打开了书信,仔仔细细的瞧了起来。

“吾等闻贵师,一门双秀才,县城稀有之,齐贺共拥同,诸兄拜于门下,自有学问惊天,童生式本临近,吾等不才,愿助诸兄一力,诗词赋义,本为佳瑶,诸兄善之,吾等学亦,午时时分,美珍肴酒楼,吾等恭候诸兄。”

一封在大宋来说算得上是正规文字的书信,上面的意思就是说陈家双秀才是多么多么的牛逼,说方桦三人拜于陈秀才门下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如今童生式要到了,准备和方桦三人切磋切磋,午时时分,地点美珍肴酒楼,等着方桦三人过去,至于切磋什么,人家也说好了,诗词赋义,,说方桦三人诗词赋义多么多么了不起,请方桦三人过去,而他们只是学习而已。

“呼……”看完了书信,方桦呼了口气,脸上也有些难看了,这他妈确实是在挑衅,也确实是在下战书啊,打脸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也太嚣张了吧,不由得皱眉,问道:“这谁送来的?这么猖狂。”

“张秀才家的下人大早上送来的。”朱金钱气愤道,很难想象一直和善的胖子居然也会有发火的一天。

方桦虽然脸色难看,但是至于生气倒还没有,微微想了想,而后又问道:“我们老师跟张家有仇?或者说有什么矛盾吗?!”

张秀才方桦是知道的,作为在陈秀才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自然对于县城里的一些人物都是知道的,比如说这个张秀才,这是一个辈分和陈家老秀才一样的人,甚至是方桦的老师陈原广秀才去见张秀才,也是以晚辈自称,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年龄大了听说一直在家里给他人授课,虽然方桦听说过此人,但是到没有真正接触过。

而文一涛和朱金钱听见方桦的话,脸上都有些怪异,看方桦是真正不知道的模样,朱金钱才撇着嘴道:“陈家和张家在县城都是有身份的人家,能有什么矛盾,倒是你,和张秀才家有个人有矛盾,说不准,就是那小子弄出来今天这事。”

方桦一愣,问道:“谁呀?”

“方礼!”朱金钱还有文一涛异口同声说道。

“哦……”方桦长长的哦了一声,仔仔细细想了想这个名字,发现真的没有出现过在他脑海里,不由得尴尬起来,再次低声问道:“这个方礼又是谁?我认识吗?!”

朱金钱听见这话差点摔倒,眼神颇为无奈的盯着方桦,倒是文一涛苦笑了起来,拍了拍方桦肩膀,很是细腻解释道:“第一:几十年前,你父亲和方礼父亲一起考童生式,后来方礼父亲考上了,你父亲没有。”

“第二,七年前,你因为你二伯的事情在公堂上当着所有人的人打伤了方礼父亲的手,让他休养了好几个月。”

“第三,三年前南砖村的方礼他父亲眼见你家那牛车挣得钱越来越多,他家也效仿了一个,你知道后把人家牛车砸了不说,还烧了南砖村好几个屋子,结果回过头来反咬一口,还跟我爹说是南砖村的人纵火行凶。”

“第四,也是我文一涛最服你的地方,一个月前,南砖村方礼他父亲报案说他家和整个村子丢了好几头鸡,可我记得在方正气报案的那天上午,你还请我和老师,朱胖子,还有伊人吃的叫花鸡!”

文一涛说完抹了把汗,连他自己居然都能感觉到一丝无奈,说道:“自从北井村有了你方桦后,南砖村一直都是被紧紧压着,几十年前方正气压着你父亲的那点风气早就过了,如今人家方正气儿子要给他爹报仇,你居然还不认识人家?你这几年难不成压的南砖村都是在压方正气一人吗?!如今连方礼你居然都不认识,亏你还天天欺负南砖村的人。”

君歌——

问一妹纸:“嫦娥奔月的时候为什么要带一只兔子。”

妹纸神回复:“只带萝卜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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