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斯最先领悟了张非的意思,鹦鹉学舌地大叫道:“全部趴下,全部趴下——”
就在他刚刚喊完这句话,弟兄们刚趴下的时候,只听到“轰——”地一声,一枚蓝剑7导弹落地开花。 .. 冲天的火光,猛烈的冲击波,就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紧接着是一股蘑菇云冲天而起,就像原子弹爆炸那样。

方圆几百米都被裹在了这层横冲直撞的弹片、浓浓的烟雾、纷纷扬起的尘土和死亡的气息之中。

要说这枚导弹的落点,也算计算得相当的到位,再往前一点儿,就玉石俱焚了,再往后一点儿,可能也就全部消灭不了进攻的鬼子。它的落点就在进攻的鬼子之后,掩护进攻的鬼子之前,这么一个地方。

j-20战机上的李玉看来是对导弹的性能相当的了解,经过计算后就打在了这个点上。蓝剑7的导弹误差为2米,也就是说,你只要瞄准了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没跑了。

好半天,烟雾才渐渐散去,张非再看小鬼子原来进攻的地方呢,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和大地化为一体的一些泥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没有一个尸体,没有一条胳膊、腿呀之类的东西,就是人没了。

不过再远点的地方,像是有几具小鬼子的尸体。

李布斯从土里钻出来了,他晃了晃一头的泥土,神经有点儿麻木,两眼直勾勾的。不一会儿,几个没死的士兵也从土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一个个也像傻了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模样。

张非扑过去,晃了晃李布斯的领子,大叫道:“你不死,没事吧?”

李布斯迷迷糊糊地叫道:“你是谁,是张队长吧,你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

张非大声地骂他:“你这个混蛋、傻瓜,你还活着哩,出什么洋相。赶快查点人数。”

李布斯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扇我一个耳光!”

张非也不客气,照着他的脸,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李布斯还是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再扇我一个!”

张非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下子,李布斯乐了,他高兴地抱起了张非,大声喊着说:“张队长啊,我们没死,我们没死啊!”

他在大喊大叫中,又去拉其他的战士,很不幸,又有两个战士牺牲了。那是刚才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子弹打中的,身体衰竭而死,并不是导弹炸死的。

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这是直升机来救援了。只有导弹先突击后,直升机才敢下降,这也是怕被敌人的子弹击中。

这一阵子激烈的战斗,李布斯的士兵还剩下了四个人。李布斯看到了自己活着的士兵,又不放心地问张非:“小鬼子呢,我怎么一个也见不着了?”

张非反问他说:“你还问我呢,我去问谁呢?”

李布斯这才知道,鬼子的两个小队早就被炸得死死的了。

直8直升机是越降越低,突然,直升机的底灯一齐亮了起来,死鬼子的头顶上是亮如白昼。强烈的底灯首先是对着小鬼子的阵地上扫描,找找还有没有没死的鬼子,12.7毫米的重机枪也早就准备好了。

果然,有一个鬼子似乎动了动,明察秋毫的机枪射手,对着小鬼子就是一阵子突突。12.7毫米的子弹,连小鬼子豆战车的钢板都能穿透,更不用说小鬼子的**了。不用说,子弹穿过的地方,早成了大窟窿了。

我们的直升机下,不能容许一个活着的小鬼子。否则,我们的直升机安全将受到了威胁。

2号直升机稳稳地停在了地上。张非对李布斯大声地喊道:“抓紧上飞机,抓紧上飞机。”

李布斯的这些人连滚带爬地上了赵小亭驾驶的直升机,张非和自己的机务人员这才爬了上去。

赵小亭喊道:“张队长,飞机有些超重了。”

“那还犹豫什么,抓紧扔零件呀!”从飞机上扔下来一些大炮的零件,直升机才慢慢地拔高,向着湖北随枣的方向飞去。

听说直升机编队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徐大亲自来到了随县的基地里,和韩行一块儿商量怎样处理后事。

4月29日早上,南征军就在随县的基地召开了扩大会议,除了南征军的主要领导人员外,把兵工厂的王兵器,机械化团才提升为重炮二营营长的王大武还有华蒂也请来了。

韩行首先检讨说:“就在昨天,发生了一件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在空中运输中,在武汉郊区,遇到了小鬼子的空中伏击。总共损失了36名机械化团重炮营人员和刘致远团的掩护人员,3架直8直升机,还有3门75毫米榴弹炮。这个责任呢,在我,我们一直走这个空中道路,也太麻痹了,应该想到小鬼子早就知道了这条路线,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们的。对这个事情,我已经上报了聊城的筑先纵队,请求组织上对我的处分。”

韩行刚说完,徐大又站起来,说:“应该说,主要的责任在我,空中道路的行走,夜晚的路线,白天的路线,都是我制订的。先上来走了几天,比较顺,首先是我麻痹了,没有改道,结果是中了小鬼子的空中埋伏。我也上报了我们的部门,请求组织上的处分。并请求孙司令,再给补充3架直升机,总得保证一个中队的编制啊。”

韩行首先是心里有些高兴,能再补充3架直升机当然是好事呀!那就能使直升机编队的运输能力和战斗能力不会降低。

韩行接着又反驳说:“徐大司令员呀,不能这么说吧!你们是客人,是来帮着我们打仗的,哪能出了事让你们担着呀!这个事呀,你不能往身上揽,还是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两个人这样一争,刘致远有些不乐意了,急忙站起来说:“别价,别价,韩司令是主要领导,真要是给主要领导背了处分,这个仗还怎么打呀?徐司令本来就是帮着我们打仗的,哪能出了事让客人担着呀。我刘致远是光棍一条,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说,我好歹也算是指挥运输的一个主要成员啊。我看啊,这个事就由我来担着吧!沉点儿,轻点儿,都没事的,我能扛动。”

韩行使出了他那司令的权威,对大家摆了摆手说:“谁也别争了,我已经报上去了。下面还有别的事,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几个人这样一争,真叫才来参加会议的王大武有些感动。

他站起来,对大家说道:“我真是长了见识了,在我们的部队里,有了荣誉都在争,有了错误都在推。可是在南征军里,为了被伏击的事情,大家都在想办法承担责任。这样看来,南征军和我们的军队确实不一样,看来,我加入南征军是加入对了。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在这条线上运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因为这条路近吗,要想再绕道儿,真是来不及了。”

韩行又接着说:“第二件事情,也是好事儿,经过我们南征军所有人员的共同努力,也就是在昨天晚上12点钟,我们终于按照预定计划完成了运输任务。所有的人员、装备、物资,全部运到了随县基地,大家鼓掌一下,祝贺啦!”

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十分兴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大家都是军人,谁不知道,如果人员、装备、物资到不了随县前线,还打得什么随枣战役,那只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嘴上抹石灰——白说。

韩行接着又说:“这些装备到了只是一方面,侯大山,你说说,先说你的重炮,什么时候能参加战斗,请你说个准确的点?”

侯大山马上站起来,汇报说:“报告韩司令,我们的重炮团除了损失3门75毫米榴弹炮,牺牲了二十多个人外,其余的都已装配完毕,只是还缺乏精确的调试。也就是说,我们的重炮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韩行点了点头,高兴地对大家说:“大家给侯团长鼓掌啦!”

会场上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侯大山是一脸的兴奋,慢慢地坐下了。

韩行又敲打他说:“你也别骄傲,重炮的调试,炮弹的准备,还有牵引车的保养,还有好多细活哩,你可都要干好。别到时候,大炮打不响了,南征军可要找你是问。”

侯大山又点了点头说:“保证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韩行又问刘致远:“你们的基干团准备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最快地投入战斗?”

刘致远自从添加了迫击炮营以后,底气当然也就越来越大了,他马上站起来汇报说:“在这次运输中,全团没有一个人掉队,装备也没有出现不正常丢失。但是出现了轻伤员38人,牺牲12人。轻伤员经过卫生队的治疗,估计有一两天的恢复期,会好转的。也就是说,一但参加战斗,我们就可能以最好的战斗状态,迎接新的战斗。”

韩行心想,在这次大转移中,一个团才有38个轻伤号就不错啦,这12个人牺牲,也是因为他们负责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操作,直升机坠毁了,他们也牺牲了,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事情。

地域的差别,空中的不适应,还有说不清的种种意外灾难,这些损失,就算不错的啦。

“大家给刘致远团鼓掌啦!”韩行说道。

大家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场。刘致远也是一脸的骄傲,轻松地坐了下来。

韩行又问范树瑜:“范队长,医疗队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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