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个房间里的人会是郝大福。
只是,我完全错了。

那个穿着大红喜袍的人转身,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她嘻嘻的笑了一声。

“草啊!”

我真被吓惨了,幸好我刚刚尿完尿,不然,我敢保证这会子我要尿裤子了。我对面那个穿着新娘服的人,就是小莲!

关键是,她长着小莲的样子,但是明显的不是人,因为她的脸很白,那种惨白惨白的那种,和韩国棒子的化妆可完全不一样!

“嘻嘻……”

小莲朝着我走过来,她身上的新娘服装,不停的晃动着,发出一声声的风铃一样的声音。

我双腿再次抽筋,又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小莲,咱……咱们其实没有什么仇怨,你……你……”

“嘻嘻……”

小莲似乎不会说话,她只是在笑,皮笑肉不笑那种,她嘴里发出瘆人的笑声,然后一下子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的伸手就掐住了小莲的脖子。

小莲的脖子很凉,冰冷无比,而且,很僵硬,根本不是活人!

我真的被吓坏了,特么的作为一个大学生,共产主义接班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马列主义传承者,这会子碰到这种事情,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

小莲的力气大的吓人。

她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打开了,一张嘴,散出一口臭气,然后她长着几个獠牙,朝着我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完蛋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肩膀上传来,疼得我浑身抽搐。

这一刻,我也没什么恐惧了,我想的最多的是,我是直接死掉呢,还是会变成僵尸,我变成僵尸以后,还会是我自己吗?

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在麻木,我的脖子也不能动了,接着是我的胸口,心脏似乎也开始停止了跳动。

我知道,我要死了。

胸口的憋闷感十分难受,就像是掉进水里面,无法呼吸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脑竟然异常的清醒,我能够精准的感受到胸口的压迫感,感受到心脏停止了跳动却又想要跳动的感觉。

真烦,都要死了,还要受这么大的折磨。

这时候,突然间,我那原本已经停止了跳动的心脏,突然间再次剧烈的搏动起来,而且,是快速的搏动。

咕咚……咕咚……咕咚……

估计每分钟至少也要跳200次。

而正常人的心率只有70次左右。

咕咚,咕咚,咕咚……

血液一瞬间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同时,我的脑袋好像是被亿万只蜜蜂在狂蛰一样,“轰”的一下,我觉得脑袋巨疼无比,接着,我就晕过去了……

……

“小飞……小飞……”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睁开眼,太阳光有些刺眼,我半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旁边的人,是我爸。

“爸?”我坐起身来。

我爸抽着廉价的香烟,皱着眉头,说:“小飞,你怎么搞的,你怎么把小莲的遗像给摔了?而且还睡在地上,怎么回事。”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说:“爸,我这是在哪?赶紧走,村长家闹鬼!赶紧走。”

“瞎胡闹啥?村长说了今年多分给咱们家一块山地,上面还有大树,老值钱了。你再瞎嚷嚷就滚出家门,别回来了。”我爸很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

我对我爸的刻薄早就习惯了,毕竟不是亲生的,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也没计较,我打量着周围,这是我昨天睡觉的地方,我走出这个房间,外面就是灵堂,灵堂里布置着白布,放着花圈,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

“咦?”

我使劲的挠了挠头,难道是做梦?

我赶紧走到门口,再次看了下,确实是灵堂,既没有红色的喜字,也没有我和小莲的结婚照,看来真的是我喝酒喝多了,所以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开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时间,早晨七点多,这个时候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开始忙活了。

这时候郝大福走了过来,他朝着我眯眼睛笑,“小飞啊,昨天睡得还好吗?”

“好,好,哎呀麻烦大福叔了,我昨天喝多了,竟然在你们家睡着了。”我朝着郝大福鞠躬。

郝大福拍了拍我肩膀,“你这孩子,你和我家小莲同岁,小莲没了,以后啊,我就把你当亲生娃看待。”

我爸一听,转过身来,说:“村长你可真是客气了,小飞,还不谢谢村长。”

我咽了口唾沫,点头说:“谢谢大福叔,我……我还有点事,爸,大福叔,你们先聊着,我……我先出去一下。”

我说着朝着外面就跑,一边跑我的心一边砰砰砰的直跳,跳的很厉害。

跑到了我们村一个拐角处,我停了下来,我摸着我的肩膀,觉得头有点晕。刚才,村长拍我的肩膀的时候,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而那里,正是我在梦里面被小莲给咬到的地方!

我很害怕,虽然现在出着太阳,我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恐惧。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摸到了我的肩膀上,肩膀那里,几个清晰的压印,刺激着我的神经。

卧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发疯了一样跑回了我家,到了我家,我急急忙忙来到了我们家的大衣镜子前面,我把衣服脱了,然后背对着镜子,我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面,我的后背肩膀上,整整齐齐一排牙印,非常的清晰,而且,还没有结疤,显然,就是昨天晚上被弄伤的。

我把衣服穿起来,一屁古坐在床上,我在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做这么真实的梦,为什么一切都觉得有点怪异。难道……难道我爸和村长,他们都是鬼?他们要害我?

我使劲的揉着我的脑袋,我必须冷静下来。

这时候,我们家的大门响了起来,接着一个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嫂,三嫂!快点出来,快,大柱子死了,大柱他妈好像疯了一样,正光着屁古在河边大骂呢,赶紧去把她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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