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
柳安康看向眼前的宇文崎澔,有些怀疑,这些事情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

亦或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甚至有些怀疑,三哥在京中没有离开,就是因为准备跟七哥来一个里应外合。

如若是这般的话,那当时枂枂进宫说的那些话,换的皇上让他们去靖唐王朝。

是不是,其实连枂枂都在设计这一切。

“安康,我不是将军,我是皇嗣。”宇文崎澔浅声。

柳安康看着眼前的宇文崎澔,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是啊,七哥是皇家子嗣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弑君,又如何……

只要不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皇,就好……

“那枂枂……”

柳安康有些担心的问宇文崎澔,这毕竟这些年的,他也看的出来,枂枂跟皇上的感情不错。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种种的好与坏。

至少,皇上对待枂枂,倒是所有皇嗣都比不了的。

“其实,父皇的身体已经扛不住多久了。”宇文崎澔浅声,“百里荼如今已经在想尽办法的给父皇续命了。

京中的那些神医,就算再怎么听从百里荼的意思,给父皇加各种延续生命的药。

可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老了就是老了,病了就是病了。

无数前朝帝王追求长生不老,又有几个人能得了一个长生不老的机会的?

终究,最后还不是黄土一把的,埋在了那永无天日的黑暗的陵墓之中。”

宇文崎澔轻扯了一下嘴角的浅声,“安康,枂枂比你卡的清楚,更明白这一次出去了之后,康裕王朝定然会改朝换代了。

所以,为何她这一切会如此沉默,似乎真的只是来游玩一般。

因为,她实在做不出来,自己也是让她口中心心念念的那个皇姨父死亡的幕后其中一个黑手。

虽然,这事她其实也在其中……”

“枂枂这般……”柳安康浅声。

“枂枂出来的时候,父皇送了她一个东西。”宇文崎澔浅声。

“送枂枂东西?”柳安康诧异,看向宇文崎澔。

好好的,皇上送什么东西给枂枂?

“父皇知道会宫变,当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当看到宇文稷留在京中的时候,父皇就知道京中会有大变。

安康,传言长安王身上有先皇留下来的登基的遗诏。这件事,不是传言,是真的。

长安王当年就是先皇皇爷爷遗诏之中,那个康裕王朝的帝王。”

宇文崎澔浅声,“此事,一直是父皇心中的大忌。可是,长安王比较聪明,他远离了皇权之地,拥有了西关要塞。

如若父皇逼迫他,他也许就能联手西关之外的蛮夷,直接的大开城门的攻打到京城了不可。

父皇撤藩,其实的最终目的就是撤了长安王手中的军权。

可是,长安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不可能为自己留后手。”

宇文崎澔浅扯了一下嘴角,想起自己父皇提及到长安王的画面。

其实,父皇又何尝不明白,长安王是没有野心的,是不想争夺皇位的,是故意让给他的。

可是,长安王让了,可是长安王的儿子又怎么愿意让。

那,毕竟是罪该万死的帝王之位啊。

如若,这遗诏真的现世的,哪怕宇文稷争不得皇位,至少也能让康裕王朝的百年基业毁去大半。

父皇忧心的,就是这些。

“那皇上……”柳安康不确定的问宇文崎澔,“给枂枂的是什么?诏书?”

柳安康想,也就只能有这东西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传国玉玺。”宇文崎澔淡声。

“这……”

柳安康一愣,一时间没有想到皇上会把这些给枂枂。

这传国玉玺给了枂枂?

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把皇位给了七哥?

如若,真的是这般的话,那皇上其实早就心数七哥为帝王了吗?

“太子监国,其实就是父皇在我跟太子之间做一个比较。

如若,太子能扳倒宇文稷,那么天下是他的,也未尝不可。

如若,太子没有扳倒宇文稷,反而被宇文稷给扳倒了。

那么,我跟远在靖唐王朝的枂枂,就是对付宇文稷的最后一枚棋子。”

宇文崎澔浅声,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自己的父皇,到底还是从那些兄弟手中抢了天下的人。

不管怎么算,至少都算到最大的得利。

柳安康傻愣了一会,整个人大脑都有些难以运转的。

这么打的一盘棋,皇上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

而如今,太子都把京中全都控制住了,那是不是说宇文稷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对手。

“那我们这次回去的话,岂不是要跟太子真正的交手?”柳安康问宇文崎澔。

“放心吧,枂枂说太子不会是宇文稷的对手的,宇文稷身边养的暗卫,那可都是跟着长安王出生入死的后人。

他们可都是一个个的名将之后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差。

太子,只不过是如今表面上的胜利的,这要是真的比起来,太子根本就对付不了宇文稷。

宇文稷,那可是长安王的儿子……”

宇文崎澔扯动了一下嘴角,只要是长安王的儿子,就不可能差。

不然,长安王就这么一个独子的,会这般的放心的把他丢在京城,任由他在京城胡作非为的。

这要是没有点本事,长安王根本就不可能这般做。

柳安康沉默……

是啊,那可是长安王唯一的儿子。

长安王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的丢在京城的。

然而,让宇文崎澔一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太子是没有对付的了宇文稷,却也没有终于宇文稷连续性的打击的。

宇文稷只是在行宫之中,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

就在太子以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宇文崎澔的身影出现在太子的面前。

当百里荼的人把太子府的人全都抓了起来,丢在大殿之上。

当那些陪着太子一道谋反的人,被百里荼的暗卫五花大绑的也丢在大殿之上。

太子整个人都不敢置信的瞪着宇文崎澔,僵硬的坐在龙椅之上。

“宇文崎澔,你……”太子瞪着宇文崎澔。

“太子弑君谋逆,给本王拿下。”宇文崎澔冷声。

“你敢……”太子对着宇文崎澔冷声,“本殿下乃是父皇亲自册封的监国,本殿下看你才是准备谋逆。

来人,靖安王谋反证据确凿,把他们一众人等全都给本殿下拿下。”

“本座倒是要看看,殿下要拿下谁?”

百里荼一袭白衣的身影走了进来,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似乎,眼前并不是在做什么谋反的大事,反而像走进了看看的模样。

“来人,把他给本座拿下。”百里荼浅声。

东厂侍卫连忙的上前,直接的把太子给抓了起来。

百里荼的目光落在宇文崎澔的身上,随后浅声。

“在这个时候还在意那么一点点所为的手足情深,靖安王,你似乎感情有些泛滥了。”

百里荼说完,转身直接的往外面走去,边走还边说道。

“本座在皇上那等着靖安王,靖安王处理事情可不要让皇上久等,免得惹了皇上生气。”

百里荼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靖安王看着眼前的太子,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皇兄,这一次还是你输了。”

太子冷眼的对上靖安王,“本殿下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宇文崎澔淡扯了一下嘴角,随后一挥手,让侍卫把大殿里面的人全都压了下去,只剩下了太子跟他两个人。

宇文崎澔慢慢的走向龙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随后转身看向太子。

“皇兄,你说这位子这般的冰冷,坐在上面真的舒服吗?

这上面,沾满了兄弟手足的鲜血,沾满了无数枉死之人的鲜血。

明明,是血腥的一把椅子,可是我们兄弟们却为了它而争的你死我活的。

兄弟不像兄弟的,父子不像父子的,亲人不像亲人的。

皇兄,这东西真的好吗?”

“宇文崎澔,你现在是在嘲笑本殿下吗?”太子冷声,眼眸之中都是怒恨之意。

自古成王败寇,他输了就是输了,可是不是任由着眼前的人这般的嘲讽自己的。

“当年,这个皇位是给长安王的。”宇文崎澔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

“长安王的手上有有皇爷爷留给他的遗诏,遗诏上写的就是他继承大统。

可是,长安王去当成不知道有这遗诏,还是尽心尽力的排除万难的,为父皇扫清障碍的,让父皇登基为帝。”

宇文崎澔浅声,“难道长安王就不喜欢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吗?”

宇文崎澔浅笑了一下,笑容之中多了一丝的讽刺。

“没有谁不喜欢这种权力,包括战将长安王也一样。

可是,长安王比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多了一样。

他比我们在乎亲情,在乎家人。

他舍弃不了跟父皇的一母同胞的血缘亲情,也舍弃不了对王妃一生一世一夫一妻的爱情。

他更不想,不想自己的儿子未来,也走上他跟兄弟们之间的争斗。

所以,他放弃了这一切,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力,选择了远走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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