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沉默了许久,直到狂笑之后的薛万彻回来拿走属于他的皇帝佩刀,李承乾才微微一笑。
“我懂了,逸子,谢谢你,希望我下次能有机会与你一起扬帆出海。”

将刀赐予了薛万彻,李承乾才回过头来说道。

“会的,其实我觉得,那里比沙场更加有趣。”

刘逸拍了拍李承乾,惹得身边的薛万彻好奇转过头来。

“哪里?有这种地方?华胥侯莫要占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诓骗众人。再说沙场征战,乃为国尽忠,如何能以有趣来形容?”

话语很大声,两人对望一眼,苦笑摇头。

“有,薛将军今晚便会知晓了,只是薛将军征战之时,可要怜香惜玉啊。”

反应过来的李承乾莞尔一笑,丝毫没感觉刘逸开这样的玩笑有什么不对。薛万彻如此大声问话已经无礼,若非刘逸在暗地里阻拦,他李承乾可要发怒了,自己兄弟好心帮你,你却如此相待,如何使得!

刘逸再次对着李承乾眨眼,表示没什么,李承乾这才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开口说道。

“走,薛将军今日是没法去了,今日孤与大家谋求一醉,放肆一场哈哈。”

这意思就是要去青楼了,一群人如狼吼叫,这时候去青楼可是诗赋风流的表现,当家娘子都是支持的,就算老房的醋夫人,都不会理睬这事情。只是今日太子在场,这样去青楼可不是好事情,只当是少年太子的玩笑罢了。

宴席散了,丹阳公主果然开心的挽过薛万彻同车回家,一群人又是哄闹,惹得两人面红耳赤。丹阳微靠在薛万彻身上,轻启朱唇。

“丹阳今日方知驸马所购房屋,乃是这五十座宅子的上上之选,原本为压轴拍卖之物,却因华胥侯想要结交驸马,授意降价折卖,丹阳错怪驸马了。”

自然有人跟她解释这些,还不需要刘逸开口,女子之间的话语,比从他华胥侯口中说出来更为让她信服。

“唔,原来如此,公主不说,老薛我还不知晓,只是老薛我本以为这华胥侯敢轻骑冲击牙帐,定是有本事的英雄之辈,谁知道闻名不如见面,才知其不过逞口舌之利,仗奇门之巧者,实为遗憾。”

薛万彻摇头,他最是不喜舞文弄墨之人,第一次见刘逸就是看见他和房玄龄走进侯府,第二次便是在这里了,两次见面,都没有一丝为将者该有的气度,话语绕来绕去,让人不明,不是干脆之辈,他不喜欢。

“驸马不喜,我们不去结交便是,驸马的功劳都是靠武力与谋略拼杀而来,咱们又不求他华胥侯,理他做甚?再者,今日所有公主都已经前来,他长乐仗着陛下宠爱,居然不来,极是无礼。”

今日他是公主中的明星,得意非常,可是长乐却没有来,自然颇为不喜。只是如今的陛下不是李渊,她自然也不会蠢到直接在外人面前抱怨的程度。

薛万彻听到公主这样说,自然点头同意,李靖都对自己高看一等,邀请他来一起出击吐谷浑,他刘逸又是何人,需要老薛去结交?

两夫妻的话语暂不多表,太子府内,如今已经随着宴席结束,都准备离去了,青楼是去不成的,刘逸有胆子带李承乾去,其他人可没这个胆子,皇帝知道了,就不是简单的申饬了。一群人高兴得拜别李承乾,李承乾自然看的出来,薛万彻直到最后,也没有怎么理睬刘逸,心中有点不快。

“这个薛万彻怎么如此不识好人心?”

直到人都走光,李承乾才皱眉说道,这么多年的帝王教育,薛大粗对刘逸的不喜自然看在眼里。

“听说与丹阳姑姑成亲之时,薛万彻连帖子都未给你?”

刘逸一怔,回过头来看向李承乾,莞尔一笑。

“他本身就是个纯粹的军人,对于这样的人,咱们需要敬佩,因为你我都做不到这般。至于其他,人与人交往分为太多种,如这般点头之交,谁知道下次相遇又在何时?”

刘逸倒是不在乎,来到大唐,不一定是个英雄就要结识一番吧,薛万彻确实是一等猛将,可是自己身边这样的人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薛万彻不是傻子,只是每个人的立场和性格不同罢了。

“你真如此作想?那当初为何会将房子低价出售于他?”

李承乾疑惑,继续追问。

“人做事情,总是会有一时兴起的时候,况且,他也是阴山一战的将领,卫公又带了话,事情又是小事,举手之劳,何不为之?再说,刻意施恩便已非君子所为,你还要我挟恩图报不成?”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没一点毛病,只是李承乾被噎得使劲咳嗽,直到刘逸差点变脸暴走,才摆手拍胸的说道。

“一时兴起我信,只是逸子,你我刚刚铅块骰子欺骗了一大群人,你说自己是君子,我怎么觉得这话....”

这就怒了,这叫善意的谎言知道不!这得需要多么高尚的节操才能做出这样的伟大壮举,你个凡人懂个啥?

本来还想与李承乾说说海事的,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背着手往自己家里走,马车也不坐,好久没这样逛街了,既然决定了要多运动,那这样轻慢的缓步,其实最是适合的,只是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没多少的路途,走到家里的时候,脚都沾不了地了。

陆瑶兮抱着刘逸得脚给他挑血泡,沾上烈酒和食盐之后,刘逸就有一种****沾染风油精的难过,叫得丝毫没有形象。

“早让你别去了,长一辈的公主驸马没有好相与的吧,心里不痛快跟自己脚丫子撒什么气!”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李丽质一看刘逸的样子,就猜到他今日在宴席上不会舒服到那里去,否则以他那没事就躺太师椅的性子,会走这么远的路?

“事情不是办妥了嘛,就是好久没走路了,想活动一下,谁知道这脚底板不争气啊。”

憋着不叫了,嘴里丝丝得抽凉气。

“继续编,太子哥哥那里也是如此说的吧?”

蹲下来轻轻得给刘逸脚底的伤口上吹起,又把陆瑶兮才放下的他脚抱在怀里,可不敢沾地了,会很疼的。

“这次便依了你,下次不许再去,不就是一个郡公嘛,有什么了不起,这朝堂的诸公那个对夫君不是客客气气的!”

这就赌气了,刘逸扯着嘴角笑着答应。

“嗯,这样子吹吹果然舒服多了,夫人就是厉害。”

陆瑶兮在一旁听得白眼,两人当自己透明了,挑完最后一个,扔下刘逸的脚,拍拍手。

“你们夫妻好好恩爱,我找雨彤去。”

傲娇得转身,看得刘逸掉了下巴,这陆瑶兮又吃啥药了?回过神来,沾到地面的脚疼得钻心,忙举起来,心里作用似的隔着老远吹气,眼泪都差点整下来了。

“扑哧,瑶兮姐姐这是吃味了叻,夫君,丽质还不到年岁,芸烟姐姐又有孕在身,瑶兮姐姐和雨彤姐姐都是与夫君最初相识的,又在府中呆了好几个年岁了,夫君是否也该考虑将两人纳入妾室了?”

一席话说完刘逸脚疼都忘记了,瞪大了眼,这话题扯得有点远了吧,自己一直将她们当作自己亲人来看待的,怎么一下子说到娶她们了?还一下两个?再说,主动给自己夫君纳妾,这绝对是个大坑,不能上当!

“丽质,你没发烧吧?”

得赶紧试试温度,别烧糊涂了。

“可不是,丽质句句实言,咱们刘府只夫君你一脉单传,这怎么能成,丽质又非妒妇,两位姐姐也是美貌无双,更是良善持家女子,自然可以入得了侯府,咱们侯府这么大的家业,子嗣怎么能少了。”

李丽质说得很是认真,如今孝道当家,无后为大,房玄龄婉拒李二的美女赏赐,不单是因为他夫人是妒妇,更多的,皇宫的美女不敢要啊,与其说是妾侍,还不如说是皇帝的耳朵!夫人被皇帝逼得喝毒,这能是好事吗?

“还是不行,我照顾雨彤和瑶兮,就如同萧姨娘一样,当他们为亲人,要选夫君,也是她们自己挑选,咱们大唐俊杰如同过江之鲤,总能找一个满意的,我有你有芸烟,已然足够,要那么多干嘛,一起数瓜子还是打麻将?”

这就说得有点大逆不道了,皇帝的后宫就是如此的,李二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长孙那里,其他的妃子,除了天天盼望着皇帝到来,就是只有这两件事做了,那个皇帝的后宫没有两件风流韵事,自己家里虽然不会如此,可是你种马似的娶个十几二十个,照顾得过来嘛!

“夫君就会说笑,夫君不娶,两位姐姐是没权选择自己的幸福的,夫君大概不知晓吧,两位姐姐除了夫君知晓的身份,可曾经还是丽竞门人,直到跟随夫君到了华胥,父皇才除了两位姐姐的暗探身份,两位姐姐一直不肯与夫君诉说,只是害怕夫君误会,夫君觉得,她们若离了华胥侯府,选择她嫁,会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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