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次宴会结束后再也没有见过季沐,听见我这么问,季岩的脚步一顿,“与你无关。”
季岩离开,我让扬晚帮我调查季沐的下落,因为少了季沐的日子,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生怕她什么时候又针对我。

毕竟季沐知道孩子的存在,不能让她成为薄桐的威胁,话说我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薄谌孩子的存在,也不是我想要隐瞒,只是无从开口。

我临近下班的时候扬晚给我了几个合同,都是待签约的,而且都是宋家与薄家的。

季岩聪明也自傲,还是想利用我拿到他们两家的合作,真的是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笑,拿着合同下班。

我开着季贤良送我的顶级跑车去了医院,薄桐现在的模样和萌萌刚出生的样子差不多,我很欣慰,起码他在健康的成长,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离开无菌室和其他小孩在一样的环境生活。

一想到他可以离开医院随我回家我就开心,心里不由的期待着那样的日子,也打算郑重的介绍给薄谌,但薄谌会介意他的先天性残疾吗?

应该是不介意的吧,但他估计也会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毕竟薄家世世代代从军,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继承他的事业,而这个孩子不会是薄桐。

而我也没有再生育的能力。

细想,我觉得自己又在杞人忧天。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医院。

我开着车正打算去薄谌的公寓,他给我打电话,嗓音含着温暖问:“在哪儿,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说:“我在公司。”

薄谌从没有像个普通的丈夫那般接过我下班,我有时候难以想象他等候一个人的模样。

也不怪他,我和他毕竟是聚少离多,况且我和他相识的这段时间我没工作,也是没机会。

我开车回到公司,扬晚看见我去而复返很惊讶,她上前询问,“季总,你有什么事吗?”

我把车钥匙给她,“放你这明天给我,对了,车上的合同你待会放在办公室里我明天处理。”

扬晚接过钥匙忽而说:“季总,你让我查的事我查过了,季小姐此刻正在薄老将军的家里。”

我错愕问:“薄家大院?”

薄谌竟然还带季沐去薄家大院?

扬晚摇摇头,解释说:“是北京,薄先生祖父的家里,季小姐在那边已经待了五六天了。”

我:“……”

季沐倒是无孔不入。

我正想说些什么薄谌忽而给我打了电话。

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下楼。”

薄谌此刻正在公司楼下。

“等我一会儿。”

挂了薄谌的电话我反而没有着急的想下楼,而是和扬晚谈了一些事情,也让她继续帮我盯着季沐,更提醒她道:“你以后直接称呼她为季沐。”

季小姐什么的她不配。

扬晚应下,我又问她,“季岩呢?”

她说:“季副总还在公司。”

我到季家上班快一周,季岩每天都在加班,他对季家公司是真的很用心,凭良心讲,他人不差劲,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太过的欺负我。

或者说他不屑吧。

季岩的心思没在我这儿。

他也是太有恃无恐。

我没有着急下楼,而是翻了一些文件批阅,期间接到苏徵的电话,他正在医院里陪薄桐。

我笑他,“怎么没陪自己女朋友?”

苏徵不悦问:“我哪儿来的女朋友?”

我嘲笑他,“哦,我忘了你分手了。”

苏徵不在意道:“你就可劲嘲笑吧。”

“怎么会?我是在关心你。”我说。

苏徵没在意我的话,而是头痛的说:“我那个外甥女回国了,跟想象中有那么点不一样。”

我好奇问:“怎么不一样?”

苏徵惆怅道:“我以为像她这种性格会很闹腾,但却格外的安静,我昨天从机场接到她到现在她就说了两句话,一句小舅舅,一句我叫格林。”

我惊喜的问:“格林童话的格林吗?”

苏徵突然暴脾气道:“老子的重点是这个?”

见苏徵认真,我收敛起不正经问:“你是不是担忧她母亲的去世影响了她的性格?”

“倒也不是,我怕她心里藏事。”苏徵烦躁,突然道:“算了算了,她怎么样和老子没关系。”

我不屑问:“你不是她小舅舅吗?”

“就是个麻烦,等过段时间我送到我爷爷那边去,再说我和她一直待在一个别墅也不方便。”

我笑:“倒也是,不能带女朋友回家浪。”

苏徵不客气道:“净想龌龊的事。”

“哪有?”我换了个手拿手机,问他,“桐桐现在还睡着的吗?医生说他最近的睡眠时间挺长的,我刚去医院的时候他还在睡觉,都没见到他笑。”

苏徵惹我嫉妒道:“醒着的,正冲我笑呢。”

我翻个白眼,“得,该你洋。”

苏徵突然挂了我的电话,我懵逼的望着手机,随后他用微信给我开视频,我接通看见薄桐正笑着的小脸,就看了那么一下,苏徵把摄像头对准自己漂亮的脸,“看见没,爷对你是有求必应。”

苏徵嘚瑟,我笑说:“我要看桐桐。”

苏徵又对准桐桐,看了大概一分钟苏徵就挂断微信,发消息道:“我先回家给我小外甥女喂食。”

苏徵现在倒也是养了个大宝宝。

我放下手机没有着急下楼,而薄谌也耐得住性子,直到一个小时后阮冶给我打了电话。

阮冶是我们中间的调节器。

他询问,“薄太太还在忙工作?”

我嗯道:“还有点事。”

“那我们等你。”

顿了顿,阮冶又说:“薄先生待会还要去医院换药,薄太太如果太忙的话我们就先过去。”

阮冶是委婉的威胁我下楼。

我妥协说:“等我。”

我挂了电话拿着挎包下楼。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高兴,谁让季沐在薄谌祖父的家里,我倒也不是太斤斤计较的人,而是薄谌明知道我厌恶季沐,他还纵容季沐这样做。

我下楼看见薄谌的那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而阮冶站在车旁的,看样子是站了一个多小时。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

我过去抱歉的说:“让你久等了。”

阮冶摇摇头,“薄太太客气。”

阮冶替我打开车门,我一眼就看见坐在车里的薄谌,他侧着脑袋对我扬了扬唇,“很忙?”

“没,临时有个事。”

薄谌兜着一身休闲装,很难得的换下以前白色的衬衫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这倒显得他格外的清俊,三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在读的大学生。

说到底也是他本人长的好。

我进去坐在他的身侧,刚坐下他就握住了我的手,但我一想到季沐的事就不太想搭理他。

我沉默不语,薄谌盯着我的头发望了许久,随后伸手用手指理了理我耳边的头发,嗓音温温柔柔的道:“粉色是挺好看的,但我更喜欢黑色。”

我不在意的说:“过段时间染回来。”

薄谌嗯了一声,他手指捏了捏我的脸,像上瘾一般又捏了捏我的下巴,时间久了我就不耐烦了,偏头躲过脸色不好的瞧着他,“别碰我。”

见我这样,薄谌的脸色瞬间阴沉。

到了医院我要扶他,他伸手打开我的手喊了阮冶,阮冶盯着他阴沉的脸扶着他进医院。

我跟随在他们的后面没有说话,刚到门口就有人匆匆的跑到医院门口接待薄谌,随后带着他去了急诊室换药,我进去正看见医生在取绷带。

薄谌身上的伤斑驳不堪,我眼睛直直的盯着,看见医生给他擦药的时候他皱了皱眉间。

坚硬如他,其实也会痛。

换完药以后我们直接去了薄家大院,在门口的时候薄谌让阮冶掉头,我们又回到了公寓。

阮冶把车停在车库里就离开了,我下车打开车门,问薄谌道:“回家吗?我扶你吧。”

薄谌没有想象中那般发脾气,而是伸手握住我的手心,轻言轻语的问:“今天不高兴?”

我下意识摇摇头又点点头。

薄谌追问,“谁惹你生气了?”

我咬了咬唇,叹口气坦言道:“我的助理说季沐此刻正在你祖父家,你知道的,我一直厌恶她,也恨她,所以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怪你。”

薄谌挑眉问:“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我问。

薄谌手指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背,如实相告道:“的确,这件事我知情,但念念,我现在受了伤,没法去北京把季沐直接从薄家赶出去,而且她有祖父护着,我可以和所有人为敌,但在亲人这边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你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季沐如你所愿,毕竟……她伤了我的珍宝。”

我总感觉薄谌口中的珍宝另有所指。

我摇摇头说:“我生气只是因为觉得你知道我恨她却还在放纵她,既然你解释了那我就不再想这事,而且你说的对,我们可以跟任何人为敌,但在亲人这边我们始终无法做到……”

我顿住说:“薄谌,我也不为难你,也没想过让你去帮我报复她,我只是……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希望你对她好,这样我会在意也会吃醋。”

闻言,薄谌勾唇一笑:“念念在对我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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