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多年,就在此刻,我感觉我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陈源!
性情变的太快,就跟唱戏法似的。

我还记得他刚在饭馆里的模样,像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位好好先生。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了看上他!

我不是一个受气就闷不吭声的人。

也不是一个被人欺负就丝毫不还手的手。

只要不涉及脸面的事,我就都会还手,哪怕敌强我弱!

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起身又与陈芝慧打了起来。

我抓住陈芝慧的头发撞在地上,而她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这劲道直接让我泛红了眼。

毕竟以一敌二是弱势,他们揍我揍的爽了才放我离开。

我跌跌撞撞的离开小区,期间认识的邻居看见我脸上的伤都表示同情的询问,我绕过他们,站在小区门口有一丝的无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婚姻会这么失败。

而且过去几个月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我站在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中没有一辆肯停下载我,我的这份婚姻毫无意义,心里觉得非常的委屈,这份委屈是陈源给我的,是陈芝慧给我的,也是这场失败的婚姻给我的!

我心底暗暗的发誓,陈源和陈芝慧给我的耻辱,我迟早有一天会讨回来的,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悲愤和屈辱,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伸手悄悄地抹着眼泪,擦了又有新的流下来,像爆破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拧不住开关,心里难受的要命,突然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讶,车窗随之而下。

“薄谌!”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闯入了眼帘。

早上还进行鱼水之欢的男人,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嘲笑着我的狼狈不堪。

这真的是很讽刺人啊。

薄谌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手腕处戴着一块黑色真皮的腕表,中指处还有一枚铂金戒指。

他的气质斐然、清冷、矜贵。

这无一不诠释着这是一个出生高贵的男人。

可能见我太沉默,他皱着眉头,嗓音略为讽刺的问:“你觉得我有本事亲自给你开车门?”

薄谌的确没有这个本事,他坐在后面的位置上身体显得很僵硬,我伸手捂着额头赶紧打开车门坐上去,因为不想让他多看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我微微的垂着脑袋,问道:“薄先生,能送我去医院吗?”

身旁的这个男人保持沉默,对我的话强势的忽略。

我略有些疑惑的偏头望他,他却目光如炬的望着我。

像黑夜里的雄鹰,灼紧猎物。

等待下一刻的飞翔逮捕。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我心里一晃,连忙收回视线,听见他对司机吩咐说:“去附近的医院。”

窗外的景色一一略过,我想起今早儿的鱼水之欢。

当然,前提忽视他是残疾的。

这些片段似历历在目,我又猛然的反应过来自己臆想的人就在身边,脸瞬间烫的特别厉害。

一路沉默,到达医院的时候江城忽而下起了雪,我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额头上的血也滴落在眼睛里,刺的眼睛生疼,我连忙闭着一只眼匆匆的进了医院,而薄谌坐着轮椅跟我一起进去了。

在急救门诊治疗,医生用剪刀剪了我额头上露出来的息肉,说:“需要缝针,不会留疤的。”

还需要缝针?!

我怕疼的目光望着他。

“可以不缝针吗?”

“看你自己,又不是我们受伤。”

医生旁边的助理护士态度生硬,冷冷的目光打量着我,透着一些不屑的眼色。

正在这个时候,身旁的薄谌偏头冷漠的看了眼护士,又看了眼我的额头,自顾决定道:“缝。”

医生还没有给我缝,只是将针线凑近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的害怕,下意识的把头往后仰皱着眉头,这一皱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我疼的龇牙咧嘴,随后我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攥住,脖子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扶住。

那一瞬间,我的心竟像活过来了似的,暖暖的。

我偏头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薄谌,笔直的眉峰正紧锁着。

他见我望着他,语调冷漠的吩咐道:“转过去,别没出息的叫出来,也不准哭。”

我突然觉得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很高大,他此刻能完全的控制住我。

我想,车祸以前的薄谌,应该很吸引女人。

缝了针打了消炎的药我就跟着薄谌回家了。

他没有问我被谁打了,但我却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薄谌貌似比想象中更无所不能呐。

回到家后我躺在了薄谌的床上休息,而他被人推着进来时,神色略微冷漠,我按捺下心里的烦闷,问他,“薄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小区门口?”

他今天身上穿着的这件黑色大衣似裹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其实说真的,我刚不太愿意见到他,我是因为钱接近他的没错,但却不想被他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心里总觉得难受,怕被他看不起。

哪怕,他从来没有看得起我过。

“早上离开前还耀武扬威的,怎么?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被人打成了这个模样?!”

薄谌在讽刺我。

“我……”

“没出息的东西。”

我刚对他所有的感动都化为乌有。

顿了顿,他问:“谁打的你?”

我坦诚说:“我前夫。”

我感觉到唇角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

可能用的劲大了,我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见此,薄谌讽刺我,“智障吗?”

他的嗓音淡漠如水,我向他靠近把他扶上床说:“我很感激你刚刚送我去医院,但并不代表你能随时随地的嘲讽我。薄先生,是人都有尊严的。”

我是一个特别好面子的人,在外人面前我总是可怜的维持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面子。

“呵。”

薄谌直接冷笑。

我把他放在床上后又给他脑袋下垫了一个枕头,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刚在医院里用手扶着我的后颈,我脱口而出的问:“你手能动?”

“大惊小怪。”薄谌睥睨的看了我一眼,难得耐心的解释说:“我出车祸不假,身体暂时残疾不假,不过好好调理会有恢复的可能。”

“那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动的?”

薄谌无所谓的口气说:“忘了,没刻意去记。”

“那你……”我突然反应过来,指责他说:“你不会唇语,你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学会唇语。薄先生,你没有聋,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以及……你这是扮猪吃老虎!!”

他心情忽而愉悦,勾唇道:“还好,还不算太笨。”

我一脸懵逼,突然理解到一个信息,薄谌并不是真正的废物。

我莫名的感觉,我是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他和陈源是两个级别!

陈源顶多是个兵,而薄谌就是大将军。

我压根就斗不过这个男人的!

薄谌忽而抬手弹了弹我的额头,他的手掌,骨骼修长,宽厚且白皙,是一只比女人还漂亮的手。

我傻愣的坐在床边,听见他颇为感兴趣道:“宋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你的前夫报仇,那我就找你,谁让你在半年前敢胆大包天的勾引我!”

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这事。

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眼神也非常复杂的盯着他。

理智告诉我该离开这个男人。

但结婚证都有了,怎么逃?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薄谌打断我,嗓音低沉道:“给我聊聊你的前夫,就说说他是怎么打的你。”

闻言,我骂道:“神经病。”

房间里开着微弱的光芒,薄谌的侧脸掩在灯光之下带着一层迷离的色彩。

他忽而伸出手,郑重的介绍说:“正式介绍一下,宋小姐,我是薄谌。”

我愣了愣,握住他的手说:“我是宋念。”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念。

这名,还是另一个男人给我取的。

而我这姓氏……

事隔十年,恍如一个春秋。

他失了约,再也没有出现。

而我,嫁做了人妇,两次。

薄谌的手温热干燥,我有些无措,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好在他松开了我,嗓音淡淡道:“宋小姐,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妻子,就不能再有人可以任意的欺负你。告诉我,刚刚他们是怎么打的你?”

薄谌想知道陈源欺负我的事。

我想了想转移话题说:“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薄谌挑了挑眉,强势回应道:“是我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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