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迎风飘扬在烈士陵园的上空。
在老山烈士的纪念碑下，站着3个50多岁的老人。为首的穿着07式陆军常服，肩扛将星的老人。老人左手戴着黑皮手套，而无名指的位置随着风微微抖动，其他四个手指微微弯曲。
在他后面站着两个穿着65式军服的老人。他们面对着庄严的纪念碑，表情严肃久久不语。时间或许让他们变得苍老，但是眼神中的坚毅和无畏却从未消失。
一个陆军上尉从后方跑了过来：“报告司令员同志，阳明堡英雄四连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3个老者转回了头，在他们眼前是100多名穿着陆军常服，胸前戴着白花的年轻战士。看着他们面庞上的坚毅，3个老者微微动容。
“敬礼！”随着连长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官兵同时举起右手，向3个老者敬礼，同时也向他们后面的纪念碑深深地敬了个礼。
三个老者同时举起右臂，向在场的官兵敬礼。这是新一代中**人对老兵的致敬，也是老兵对新一代中**人的期望和寄托。
将军老者缓缓转过头，默默地看着纪念碑下的底座。
最右面的几个底座碑上镌刻着，邱洪刚，徐锐，张阔飞……一个个烈士的名字
“连长，你们在那边怎么样。这些都是你的兵啊！30年了，咱们连是军区的模范连队了。我也干不了多久了，旧伤在这儿，用不了多久就不干了。脱下军装前，我就是放不下咱们这帮弟兄们啊！这不，我带着他们和咱们几个兄弟来看你们了。”将军老者低声说道，“连队里都有你们的照片和事迹，所有兵都听说过你们，没见过，我带他们见见你们。我们都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在那边好好的啊。”
渐渐地，老人目光里的坚毅渐渐消失，被泪光取代，两行清泪涌出他的眼眶。他站直身子，立正，对着纪念碑，深深敬了一个军礼。他仿佛看到了战友们的音容笑貌，也看到了30年前那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场景。
虽然那些都已经远去，但是祖国记住了我们，就够了。
2
1984年，济南军区
“报告！”
“进来！”
年轻的阳明堡英雄四连的连长邱洪刚在连部编写着训练方案，一个穿着新式陆军常服背着背囊的年轻战士笑呵呵地走进来。
“报告！陆军军官学院84届毕业学员孔世恒前来报道。请连长指示。”年轻战士立正，看着邱洪刚。但是眼里暗藏着桀骜不驯的气质。
邱洪刚缓缓放下笔，抬起了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这个新学员。孔世恒一脸稚气，但是也夹杂着些许狂妄。
邱洪刚立正，敬了个军礼，缓缓说道：“不错，不愧是陆军单兵素质最高的学府出来的，有那股子劲，不过，算起来你还是我学弟呢。”
孔世恒眼中的桀骜不驯消失了，转而的是欣喜：“连长也是陆院的？”
“唉！不算，就是去那儿培训过一段时间。”
“那您也算是学长了。报告连长，可以给我安排职务了。”孔世恒一脸鸟气，也带着自信和期待看着邱洪刚。
邱洪刚点了点头，暗道小子口气还不小。别的学员都自觉当几个月兵，你可倒好，上来就要带兵。
“这前线吃紧，我的一排长上个月就被调到军区了，现在估计啊就在老山打越南鬼子呢。不过他的空位还是他们的一班长代，既然你来了，那么那个排长你就可以试试了。”邱洪刚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试试？”孔世恒没明白邱洪刚的意思。
邱洪刚正色起来：“当然了，你个毛头小子，你以为一排那帮臭小子能服你啊。拿出你的能耐来。不过那个一班长可是几届的全团大比武的精英啊。”
听了邱洪刚的话，孔世恒恍然大悟，不过也松了一口气，这架势不就是摆明让自己显现一下能力吗？在陆院就憋着一股劲，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至于精英与否，他才不在乎。
“是！连长，我明白了。我现在去一排报道，今晚我就会上报一排的训练章程。至于那个精英，我会处理好的。”孔世恒说完，自信地笑了笑转身跑了出去。
邱洪刚看着孔世恒的背影，本来严肃的脸，扑哧笑了出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好啊！”说着，他转过头来，回头继续埋头编写训练大纲。
3
孔世恒打听到了一排的驻地，背着背囊走向那里。沿途经过的四连士兵都不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干部。
一排驻地是一幢长平房。一排的红色砖房，上面还刻着口号。大砖房大概横向分布有五六个房间，一个一个紧挨着。放眼望去，一排的窗户上挂满了衬衫和迷彩服。
军校出身的孔世恒很反感这种内务，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内务，确实需要管一管了。”
说着，他回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口哨，深吸了一口气，放到嘴前，猛地吹响。
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不过也带了很大的效果。
几扇窗户打开了，几个人伸出了脑袋，不明觉厉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同时，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看着有的人上半身光着，孔世恒莫名地涌起了一身火气。
虽然，这些士兵衣缕不整，但是着装还是很快，不一会儿，零零散散的士兵们穿好军服跑了出来列队。各自茫然地互相看看，又好奇低打量着孔世恒。
孔世恒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冷眼地看着下面的战士。
一个战士看了看周围，似乎搞懂了眼前的情况，他缓缓走到孔世恒面前问道：“兄弟，刚才的哨是你吹的啊。”
孔世恒看着手表，头也没抬地说道：“是，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排长。”
这些战士们听了这话，鼻子差点都气歪了，从来没见过你，你现在说是我们的排长，这谁能愿意？
士兵强忍着脾气：“兄弟，玩笑别随便开，你是哪个班的新兵啊。”
孔世恒缓缓抬起头，冷声说道：“堂堂的阳明堡英雄连，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堆兵痞。”
“你他妈说什么？”不仅仅这个战士发火了，其他的战士也一拥而上，作势要群殴孔世恒。被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人劈头骂一顿，谁受得了？
“作为一个一线战斗部队，集合着装用了近五分钟，你们知不知道这五分钟足够敌人把你们打死在屋里了！”陆院出来的训练有素的孔世恒看见这些兵，拿出了教官的样子，火气不停地向上涌。
“放屁，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我们四连。”又有战士骂道。
孔世恒目光变得冷峻，回头缓缓放下了背囊，摘下了帽子，解开了常服的前两个扣子，作势就要走过去。
“好热闹啊，都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孔世恒的动作，孔世恒随着声音缓缓看过去，一个穿着绿色作训服的高个战士缓缓走了过来。
“排长，这个小子骂咱们四连。”有几个战士依旧愤怒难平，走到高个战士面前一窝蜂地要告状。
高个战士被吵地难受，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人走向孔世恒。
“兄弟，听我的兄弟说，你是来找茬的？”高个战士棱着眼睛，看着孔世恒。孔世恒也毫不避讳，迎着高个战士看去。
孔世恒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是新来的陆院毕业学员，连长说现在由我接管一排，担任一排的排长。”
高个战士见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桀骜不驯的样子，心生好奇感，不过他没有惊讶地神情，依旧镇定地打量着孔世恒缓缓说道：“我可没有接到命令，现在我是一排的代理排长。”
“那么你就是一班的班长咯？”孔世恒想起了邱洪刚对他说的话。
“是的。”高个战士不避讳，“我是一排代理排长兼一班班长严伟峰。”
“总之，命令是连长给的，我也不会没事找茬，我现在就是一排排长了。”孔世恒冷声说道。
“哈哈。”高个战士气笑了，“兄弟，你可真愿意说笑，且不管是不是连长的命令，这个排长你说当就当吗？”
“如果我非要当的话呢？”
“你先要告诉我你凭什么？”
一听这话，孔世恒立马来了劲头：“就凭你带的这个排连最基本的内务都做不好，这样的作风，根本不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作风。”
“哈哈，这个问题我再解释，只做得好内务的人就配当排长吗？”
“那好，你和我，比一场，谁赢谁就做排长。”孔世恒总算等到了头，他仰头看着严伟峰缓缓说道。
“好！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什么能耐。”严伟峰自信地说道，“走吧，去训练场。”说完，他看了一眼孔世恒，转身走向训练场。
“好！老严加油，严排长加油。”战士们大声地为严伟峰打气，在他们眼里，孔世恒这个新来的的言行举止都让他们反感不已。不过孔世恒没有在意这些，他伸手戴上帽子，背起背囊，冷眼看着周围的士兵，缓缓跟着严伟峰走向训练场。
4
四连的靶场上，孔世恒和严伟峰站在200米步枪靶前。
“56式步枪，卧姿射击，一次10发。”一旁的报靶员对着步话机说道。
严伟峰趴在地上端着56式步枪转头冲孔世恒说道：“兄弟，步枪射击是我的强项，华北大演习的时候，老子一个人干了17个蓝军士兵。你小子还没见过演习是什么样吧。”
“群战打乱枪射击有什么可骄傲的？呵呵，狗眼看人低，我们陆院的指挥学院在法卡山下体验战场环境的时候，你还在打演习呢。毕业那年打了一年的八一杠，挺怀念56步的。你们这里还没有八一杠吧。”孔世恒看也没看严伟峰一眼，继续瞄准着靶子。
严伟峰心理涌上一阵火气，不过也不再理他，卧姿专心瞄靶。
“射击！”随着指挥员的令下。
“嘭！嘭！”两个人开始了步枪速射，远处的两个钢靶随着子弹的冲击微微震动，一阵阵白烟在靶子前升起。两个人都是步枪射击高手，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出了枪管。
两人几乎同时打出了最后的一发子弹，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
步话机里传出声音，“两个人都是一百环，平局。”
严伟峰转头看着孔世恒，心里暗暗重视起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不过他表面上没有发作，转头说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再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孔世恒毫不在意严伟峰的反应。
其他士兵看孔世恒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都不自然地暗暗重视起这个狂妄的年轻人。
孔世恒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作为陆院84届步兵指挥综合素质评比的榜眼，他从未惧怕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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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迎风飘扬在烈士陵园的上空。
在老山烈士的纪念碑下，站着3个50多岁的老人。为首的穿着07式陆军常服，肩扛将星的老人。老人左手戴着黑皮手套，而无名指的位置随着风微微抖动，其他四个手指微微弯曲。
在他后面站着两个穿着65式军服的老人。他们面对着庄严的纪念碑，表情严肃久久不语。时间或许让他们变得苍老，但是眼神中的坚毅和无畏却从未消失。
一个陆军上尉从后方跑了过来：“报告司令员同志，阳明堡英雄四连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3个老者转回了头，在他们眼前是100多名穿着陆军常服，胸前戴着白花的年轻战士。看着他们面庞上的坚毅，3个老者微微动容。
“敬礼！”随着连长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官兵同时举起右手，向3个老者敬礼，同时也向他们后面的纪念碑深深地敬了个礼。
三个老者同时举起右臂，向在场的官兵敬礼。这是新一代中**人对老兵的致敬，也是老兵对新一代中**人的期望和寄托。
将军老者缓缓转过头，默默地看着纪念碑下的底座。
最右面的几个底座碑上镌刻着，邱洪刚，徐锐，张阔飞……一个个烈士的名字
“连长，你们在那边怎么样。这些都是你的兵啊！30年了，咱们连是军区的模范连队了。我也干不了多久了，旧伤在这儿，用不了多久就不干了。脱下军装前，我就是放不下咱们这帮弟兄们啊！这不，我带着他们和咱们几个兄弟来看你们了。”将军老者低声说道，“连队里都有你们的照片和事迹，所有兵都听说过你们，没见过，我带他们见见你们。我们都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在那边好好的啊。”
渐渐地，老人目光里的坚毅渐渐消失，被泪光取代，两行清泪涌出他的眼眶。他站直身子，立正，对着纪念碑，深深敬了一个军礼。他仿佛看到了战友们的音容笑貌，也看到了30年前那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场景。
虽然那些都已经远去，但是祖国记住了我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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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济南军区
“报告！”
“进来！”
年轻的阳明堡英雄四连的连长邱洪刚在连部编写着训练方案，一个穿着新式陆军常服背着背囊的年轻战士笑呵呵地走进来。
“报告！陆军军官学院84届毕业学员孔世恒前来报道。请连长指示。”年轻战士立正，看着邱洪刚。但是眼里暗藏着桀骜不驯的气质。
邱洪刚缓缓放下笔，抬起了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这个新学员。孔世恒一脸稚气，但是也夹杂着些许狂妄。
邱洪刚立正，敬了个军礼，缓缓说道：“不错，不愧是陆军单兵素质最高的学府出来的，有那股子劲，不过，算起来你还是我学弟呢。”
孔世恒眼中的桀骜不驯消失了，转而的是欣喜：“连长也是陆院的？”
“唉！不算，就是去那儿培训过一段时间。”
“那您也算是学长了。报告连长，可以给我安排职务了。”孔世恒一脸鸟气，也带着自信和期待看着邱洪刚。
邱洪刚点了点头，暗道小子口气还不小。别的学员都自觉当几个月兵，你可倒好，上来就要带兵。
“这前线吃紧，我的一排长上个月就被调到军区了，现在估计啊就在老山打越南鬼子呢。不过他的空位还是他们的一班长代，既然你来了，那么那个排长你就可以试试了。”邱洪刚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试试？”孔世恒没明白邱洪刚的意思。
邱洪刚正色起来：“当然了，你个毛头小子，你以为一排那帮臭小子能服你啊。拿出你的能耐来。不过那个一班长可是几届的全团大比武的精英啊。”
听了邱洪刚的话，孔世恒恍然大悟，不过也松了一口气，这架势不就是摆明让自己显现一下能力吗？在陆院就憋着一股劲，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至于精英与否，他才不在乎。
“是！连长，我明白了。我现在去一排报道，今晚我就会上报一排的训练章程。至于那个精英，我会处理好的。”孔世恒说完，自信地笑了笑转身跑了出去。
邱洪刚看着孔世恒的背影，本来严肃的脸，扑哧笑了出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好啊！”说着，他转过头来，回头继续埋头编写训练大纲。
3
孔世恒打听到了一排的驻地，背着背囊走向那里。沿途经过的四连士兵都不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干部。
一排驻地是一幢长平房。一排的红色砖房，上面还刻着口号。大砖房大概横向分布有五六个房间，一个一个紧挨着。放眼望去，一排的窗户上挂满了衬衫和迷彩服。
军校出身的孔世恒很反感这种内务，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内务，确实需要管一管了。”
说着，他回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口哨，深吸了一口气，放到嘴前，猛地吹响。
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不过也带了很大的效果。
几扇窗户打开了，几个人伸出了脑袋，不明觉厉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同时，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看着有的人上半身光着，孔世恒莫名地涌起了一身火气。
虽然，这些士兵衣缕不整，但是着装还是很快，不一会儿，零零散散的士兵们穿好军服跑了出来列队。各自茫然地互相看看，又好奇低打量着孔世恒。
孔世恒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冷眼地看着下面的战士。
一个战士看了看周围，似乎搞懂了眼前的情况，他缓缓走到孔世恒面前问道：“兄弟，刚才的哨是你吹的啊。”
孔世恒看着手表，头也没抬地说道：“是，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排长。”
这些战士们听了这话，鼻子差点都气歪了，从来没见过你，你现在说是我们的排长，这谁能愿意？
士兵强忍着脾气：“兄弟，玩笑别随便开，你是哪个班的新兵啊。”
孔世恒缓缓抬起头，冷声说道：“堂堂的阳明堡英雄连，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堆兵痞。”
“你他妈说什么？”不仅仅这个战士发火了，其他的战士也一拥而上，作势要群殴孔世恒。被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人劈头骂一顿，谁受得了？
“作为一个一线战斗部队，集合着装用了近五分钟，你们知不知道这五分钟足够敌人把你们打死在屋里了！”陆院出来的训练有素的孔世恒看见这些兵，拿出了教官的样子，火气不停地向上涌。
“放屁，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我们四连。”又有战士骂道。
孔世恒目光变得冷峻，回头缓缓放下了背囊，摘下了帽子，解开了常服的前两个扣子，作势就要走过去。
“好热闹啊，都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孔世恒的动作，孔世恒随着声音缓缓看过去，一个穿着绿色作训服的高个战士缓缓走了过来。
“排长，这个小子骂咱们四连。”有几个战士依旧愤怒难平，走到高个战士面前一窝蜂地要告状。
高个战士被吵地难受，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人走向孔世恒。
“兄弟，听我的兄弟说，你是来找茬的？”高个战士棱着眼睛，看着孔世恒。孔世恒也毫不避讳，迎着高个战士看去。
孔世恒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是新来的陆院毕业学员，连长说现在由我接管一排，担任一排的排长。”
高个战士见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桀骜不驯的样子，心生好奇感，不过他没有惊讶地神情，依旧镇定地打量着孔世恒缓缓说道：“我可没有接到命令，现在我是一排的代理排长。”
“那么你就是一班的班长咯？”孔世恒想起了邱洪刚对他说的话。
“是的。”高个战士不避讳，“我是一排代理排长兼一班班长严伟峰。”
“总之，命令是连长给的，我也不会没事找茬，我现在就是一排排长了。”孔世恒冷声说道。
“哈哈。”高个战士气笑了，“兄弟，你可真愿意说笑，且不管是不是连长的命令，这个排长你说当就当吗？”
“如果我非要当的话呢？”
“你先要告诉我你凭什么？”
一听这话，孔世恒立马来了劲头：“就凭你带的这个排连最基本的内务都做不好，这样的作风，根本不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作风。”
“哈哈，这个问题我再解释，只做得好内务的人就配当排长吗？”
“那好，你和我，比一场，谁赢谁就做排长。”孔世恒总算等到了头，他仰头看着严伟峰缓缓说道。
“好！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什么能耐。”严伟峰自信地说道，“走吧，去训练场。”说完，他看了一眼孔世恒，转身走向训练场。
“好！老严加油，严排长加油。”战士们大声地为严伟峰打气，在他们眼里，孔世恒这个新来的的言行举止都让他们反感不已。不过孔世恒没有在意这些，他伸手戴上帽子，背起背囊，冷眼看着周围的士兵，缓缓跟着严伟峰走向训练场。
4
四连的靶场上，孔世恒和严伟峰站在200米步枪靶前。
“56式步枪，卧姿射击，一次10发。”一旁的报靶员对着步话机说道。
严伟峰趴在地上端着56式步枪转头冲孔世恒说道：“兄弟，步枪射击是我的强项，华北大演习的时候，老子一个人干了17个蓝军士兵。你小子还没见过演习是什么样吧。”
“群战打乱枪射击有什么可骄傲的？呵呵，狗眼看人低，我们陆院的指挥学院在法卡山下体验战场环境的时候，你还在打演习呢。毕业那年打了一年的八一杠，挺怀念56步的。你们这里还没有八一杠吧。”孔世恒看也没看严伟峰一眼，继续瞄准着靶子。
严伟峰心理涌上一阵火气，不过也不再理他，卧姿专心瞄靶。
“射击！”随着指挥员的令下。
“嘭！嘭！”两个人开始了步枪速射，远处的两个钢靶随着子弹的冲击微微震动，一阵阵白烟在靶子前升起。两个人都是步枪射击高手，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出了枪管。
两人几乎同时打出了最后的一发子弹，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
步话机里传出声音，“两个人都是一百环，平局。”
严伟峰转头看着孔世恒，心里暗暗重视起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不过他表面上没有发作，转头说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再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孔世恒毫不在意严伟峰的反应。
其他士兵看孔世恒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都不自然地暗暗重视起这个狂妄的年轻人。
孔世恒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作为陆院84届步兵指挥综合素质评比的榜眼，他从未惧怕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