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天使。
一头乌黑长发,中间束了根漂亮蝴蝶结,脸颊落莉窝的小萝莉。她手挽着父母的手腕走在狭窄的小巷口之中。

正这时,巷口转角处传来一声男孩的尖叫。“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那位小男孩的身上,当然,其中的围观者当中便有一双扑闪闪的带着灵气的双瞳。

“就是这个小偷!这个皮包就是他偷那位顾客的。走,跟我到警察局一趟。”一位街边贩夫,徒手抓着一位瘦骨男孩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

“混账!拿开你肮脏的手!”衣襟褴褛的八岁男孩,一脸怒意,咬牙切齿的喝斥道。

“妈妈,大哥哥家有钱钱,他不会是偷东西的坏人。”一声又糯又软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男孩瞥头犀利的眸光对着帮自己说话的小萝莉狠狠一剜,好似警告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把你吃了。

小萝莉身形一晃,嘴巴一噶。“呜……”

“念念不哭,我们不理他们好不好。”小萝莉的妈妈一脸慈爱地呼呼了一下小罗莉的脸蛋作为按抚,叫念念的小女孩倒头扑在妈妈的肩上抽泣不已。

“走吧走吧。”一旁的爸爸急忙催促着,护住母女两人,走出人群。

“可是妈妈,大哥哥他真的不是小偷。”

“哦?念念你是怎么知道的?”妈妈抱着女儿,耐心十足的问道。

“因为念念亲眼看到大哥哥将好多红色的钱钱烧得干干净净的……大哥哥家真的不缺钱。”念念俯在妈妈的肩上,闷闷不乐的说。

“这孩子,又在胡说八道了。”念念的爸爸神色有些严肃的警告性的射了她一眼,念念马上害怕的钻进妈妈的怀里,寻找安慰。

那天男孩子烧钱的场面,对于他们一家三口而言历历在目。只是大人的眼光永远只是带着偏见,与其相信男孩手中焚烧的是冥币,也不会相信是真rmb。

男孩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富毫之家,一个是平凡之家。他们之间,虽只是隔了一个道世俗的墙,永不会有交涉。

一家三口越走越远,只是他们不着边际的话还旋绕在人们的耳边。

人们望着那一家老小离去的身影,而站在原地的男孩本是戒备的目光松下了不少,脸上多了几丝不真切的柔和。

“臭小子,快跟我去公安局认罪!”贩夫一脸狰狞相的钳制住男孩子的双臂,推向街头中心。

“少爷!你又出来闯祸了!”突然人群之中蹿进一位西装革履的英目男子。

“这么说,你就是他的家长?”贩夫满脸狐疑的审视了男子一眼。

“当然不是,他怎么配当我爸爸?”男孩不可一世的昂起下巴,一脸不屑。

“噗嗤!”男子倒是不恼,然后从贩夫手里将男孩一把夺过。

“是,我不配当你爸爸。不过,此时乔先生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真的吗?爸爸回来了,怎么不早说。”男孩擦了擦脸上的污痕,不言而喻地透着一股喜色。

经过一番调节,西装男子顺利地将男孩子送进十步远外一辆价值百万的商务车内,扬长而去。

很快小巷口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贩夫的叫卖声再次吆喝,响彻街头……

回到家中,一头汗水的男孩被家中的保姆迅速捣鼓了一番后,焕然一新。

上身穿着白衬衣套着条纹背带裤的漂亮男孩急不可耐地翻下椅,朝三楼卧室放向爬去。

“砰!哐~噹!”

刚刚踩上第一步楼梯时,楼上便传来一声震动渗夹着母亲尖锐的谩骂之声。

“呜~~~有种你就别再回来!”

男孩退后一步,一个箭步冲下楼来的黑色身影刚好与男孩擦肩而过。

“爸爸!”男孩原本期待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张老头脸。

走在大门口的身影,身形微微一顿。

“儿子乖,爸爸……有事要出门。”那高大的身影就这样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两分钟过后,一辆轿车马力十足的冲出大院。灰尘拂起,空气更加混浊渗着苦涩的湿气。

车内隔着玻璃,倒映着那位站在院落里目送父亲离开的男孩模糊倒影。

“爸爸!”

男孩终是奋不顾身地追在车身后面,却也只是徒劳。

“爸爸不要走!”撕声力揭的声音,撕裂般的令人心颤。

男孩最终身疲力尽地扑在地上,样子狼狈极了。

“少爷,回去吧。”声音落下的同时,肩上覆住一双温暖的大手。

站在他的身后毅然是那身西装笔直,冲他微微一笑的男子。

“滚!”男孩毫不领情的咬了他一口,拔腿就跑。

***

时光荏苒,转眼17年后。

d市繁华之地,位于丽都小区对面的一座欧式别墅大院之中,传来一振又一振悲悸的哭涕之音。

屋内哭成一团,屋外窃窃私语……

“快看啊,那苏念还真是个丧门星,先前克死了父母之后,现在又把她爷爷给克死了。”

“就是就是,苏老爷子两脚一蹬,留下了苏家企业这个烂摊子。

我看啊,这次有谁会来参加她苏家的丧事。”

“嘘!小声点,这苏家虽然要没落了,可她身后不是还抱着宗政家这颗大树么?”

“宗政家?那个宗政家?”

“就咱d市拥有宠大股分,前年刚刚上市宗政集团的那个宗政家。”

“不是吧?看着苏念整天穿得穷酸酸的,也没看出她还有这副身家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略……嘘,有人来了……”

一辆又一辆的壕车陆陆续续地开进偌大的苏居大院之中,一个又一个车门相继打开,走下一波又一波打扮上流前来瞻仰的无数宾客。

细看之下,他们身上衣服都极为素朴,不是黑就是白,个个表情微凝地踱步行至灰白一片的大厅灵堂前。

外客们纷纷为苏老爷子上了一柱香后,便向端跪在地的两位眼眶红肿,披麻带孝的女子小语宽慰了几句后便匆匆的离开了苏居。

灵堂内,白烛闪闪。一张印有一位灰白老人头像的相框陈列在灵台中央。

“呜呜呜……爷爷!爷爷!”

“呜呜啊……爸爸!你怎么就忍心儿独独撇下我和苏念,就这样去了!呜呜……”

“姑姑,呜呜呜……”

“苏念!呜呜呜……”

……

此时,灵堂中央正站立着一位满脸褶皱的年老妇人,神色颇为同情地伸出手,安抚着跪在地上面部依然低泣的小脸苍白的少女的发稍道。

“苏念,逝者已去,你们可要保重。”

“呜,苏念知道……呜……刘姨你也保重……”

少女机械性的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喘着气回应着老妇人。

“好好好,阿姨知道苏念是个好姑娘,相信一定会得到老天眷顾的。”

做了几十年邻居的刘姨半蹲着身体,满脸关切的拍拍她的手背说宽慰道。

“眷顾?”少女水汪汪的眸中闪过一丝雾色迷蒙,这两个沉甸甸的两个字她实在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奢望。

感受到刘姨审视的目光,苏念马上心虚的耸拉下脑袋。

刘姨眸光一闪,好似扑捉到了苏念脸色躲闪之色的一丝端倪。

“对了,你爷爷过世,宗政先生怎么没来?”

一直和苏念哭成一团的中年妇人神色微微一怔,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将苏念拽拉起身,目光定定的质问道。

“对啊,苏念,这都过了大半天了,为什么还迟迟不见宗政律现身?”

“我……不知道……”苏念下意识的戳紧了身上的素布麻衣,触到手上的皮肤微微有些硌人。

仔细看来,她的手背上,有着一条又一条极难扑捉到的微小疤痕。

刘姨眸光诧异一闪,倏然落在她的手背上。“苏念,你是不是有事满着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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