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鬼叔的眼睛一凝,像是很惊讶,又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随后鬼叔直接从角落中站起来,走到我边上,干枯如柴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瞬间浑身一个颤抖,鬼叔的手像是冰块一样寒冷,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手。

鬼叔的手刚刚放在上面,我就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黑色眼睛纹身钻了进去。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也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我的心脏多了什么东西。

好在,鬼叔的手瞬间就离开了我的胸口。

我赶紧将衣服放下来,捂着胸口大喘气,使劲的揉搓,企图缓解胸口的冷气。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鬼叔的脸上很震惊,甚至有些诡异,最后看了看我,脸上有些莫名的味道。

鬼叔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咋啦,鬼叔?”

我连忙问道。

“你这个不是中毒,不是中煞,而是中了蛊!”

鬼叔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颤抖,但却包含着深意。

“蛊?”

我大吃一惊。

我知道湘西的蛊,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和蛊扯上关系。

“鬼眼三尸蛊!”

鬼叔郑重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凝重。随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长出一口气道:“你还有三十四天可活!”

“怎么可能?”

我震惊的无可复加,一下子撩起衣服,目光定定的看着胸口上的黑色鬼眼纹身。

“三十四天之后,寄生在你心脏里面的鬼眼三尸蛊就会破卵而出,啃咬你的心脏,以你的心脏为食,当你死后,鬼眼三尸蛊会吸收你的灵魂,让你成为鬼物。”

鬼叔说的很详细,他甚至告诉我鬼眼三尸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简单的来说,鬼眼三尸蛊就是寄生在心脏处的八眼蜘蛛虫卵。

但并不是所有的八眼蜘蛛虫卵都可以,只有八眼蜘蛛蛊王在吸收足够的尸阴气之后,才有几率产生。

中蛊之后,九天之后发作,心脏绞痛,随后每隔三天发作一次,直到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之后,鬼眼三尸蛊会吸收寄生者的精血,破卵而出,啃食寄生者的心脏,让其死亡。

而寄生者的灵魂,也会复生鬼眼三尸蛊上,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鬼物。而且,从此不入轮回,等待的只有魂飞魄散。

我一下子瘫痪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什么可能?”

虽然心中各种不可置信,但是看到胸口的黑色鬼眼纹身,我知道,鬼叔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救么?”

我突然想到什么,牢牢的将目光锁定鬼叔,我虽然生性懒散,但是我还没活够,还不想死。

鬼叔没有没有马上作答,反而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鬼叔,生怕他说出“没有救。”

最后,鬼叔终于在我的注视下,抬起头来。

“有救!但是,很难!很难!”

当听到有救的时候,我就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我第一次感觉希望的美好。

至于后面的话,我根本没听清。

况且,难不难,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蛊术,是苗疆的异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中鬼眼三尸蛊这样罕见的蛊术,但是,在苗疆,曾经有人中过,并且,还被解过。”

“在什么地方,现在还能找到他么?”

我紧张的问道,心中却燃起熊熊的希望。

这时候鬼叔却莫名的尴尬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心中咯噔一下,产生不好的预感。

“会下鬼眼三尸蛊的人很少,而会解鬼眼三尸蛊的人就更少了,据我所知,当年会解的人满湘西也只有两个人。”

说完,鬼叔停顿了一下。

“距离当年中鬼眼三尸蛊已经有六十多年了,而当时解鬼眼三尸蛊的人已经有六十岁了。”

“……”

说实话,在那一刻,我真想爆粗口,距离现在六十多年,而当时那个解鬼眼三尸蛊的人已经六十多岁,要是活到现在,也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岁。

一百二十对岁,我自己想想都发虚。

真要是活着,我都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站起来。

“还有另外一个会解蛊毒的人呢?他当时多少岁?”

我想到还有还有另外一个,小心翼翼的问。

“他当时七十九岁!”

“……”

我擦!

我在心底直接爆了粗口。

我满眼失望,最后真的是无语了,这个更厉害,要是活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三十九岁。

见我失望,鬼叔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走到角落中,在一个抽屉里摸索一会儿,随后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玉牌。

“虽然当年那些会解鬼眼三尸蛊的人已经不再了,但是说不一定现在苗疆还有人会解这种蛊毒,你拿着这块玉牌,到苗疆之后,找一个叫白马村的地方。”

说着,鬼叔就告诉我白马村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振奋起精神,接过玉牌。

对啊,当年有人会解,现在说不定也有人会解。

玉牌不大,却很温润,一看就知道是好玉。

玉牌上正反面有两副图案,正面是一匹骑马图。

奇怪的是,这幅骑马图有些怪异,一般人骑马都是坐在马上,而玉牌上的这个人却是趴在马上。

玉牌的背面则要复杂的多,以密密麻麻的虫子做底面,最明显的就是最上面的一条粗粗的小虫子。

这条虫子像蜈蚣,有很多脚,又像是蝎子,有一条细长带钩的尾巴。

“你可以用这块玉牌,对白马村的任何一个人提出一个要求,要是白马村还有人会解鬼眼三尸蛊,你就用这块玉牌让他帮你解吧。”

说这话的时候,鬼叔是叹着气说的。

听着鬼叔的意思,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没人会解了。

不过,我不在乎,有希望就好。

之后,鬼叔嘱咐了我很多,直到半个小时后,我才走出鬼门。

站在门口,我望了望胸口的位置,莫名间,我感觉到黑色鬼眼纹身的异样,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牌。

我一把紧紧的握住,看来,只有找到鬼叔说的白马村了。

我回到房间。

我并不知道的是,当我走后,那扇紧闭着的鬼门慢慢打开来。

鬼叔望着我的背影,久久注视着,知道我慢慢消失之后良久,鬼叔才摇摇头说道。

“得失缘法,冥冥有数,也不知道这次去,是福是祸……”

“或许,这是养尸术的机缘吧……”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中,鬼门缓缓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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